永璂也看了看天,無語凝噎,真是天公都不幫他。
“那,那你們孃兒倆路上小心。”
永璂俯身邁進門去。
“我並非你口中十二爺。”
聽到他拒絕承認自己皇子的身份,沈柔星還預再說,永璂做出制止的手勢,禁止她繼續說下去。
“我現在入贅霹靂鏢局,便是尋常百姓人家,也沒有納妾的資格。”
聽到他這話,沈柔星身軀一顫。
永璂看了一眼這宅子,他在這住了小一旬,跟慕容婉的關係剛剛緩和,眼下又要回到鏢局去了。也說不出是什麼心理了。
永璂騎着馬,很快就追上了慕容婉。
“你們孃兒倆上馬。”永璂說道。
永璂不懂慕容婉這幾年怎麼這麼喜歡走路,也不租馬車,只要是半日內走路能到的地兒,她絕不乘車騎馬。
慕容婉看了看這匹馬,挺大的,挺俊俏的,也挺健碩的。但恐怕也承受不住三個人的重量。
慕容婉拒絕了。
將慕約約給了永璂,“你帶着約約回去,我走回去就好。”
回到鏢局,天色已經暗了,慕容婉走到鎮子上,租了一輛馬車回到錢塘縣。
李莫愁的小兒子,她名義上同父異母的弟弟,見到她,火急火燎地衝家裏頭喊道。
“我姐回來了。”李奈渠衝着鏢局喊道。
聽到這一聲呼和,全鏢局的燈瞬然熄滅,唯獨李莫愁提着燈籠過來接她。
“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孩子心性,動輒就離家出走。”李莫愁嗔怪道,自打生了孩子,李莫愁愈發有當母親的模樣。
慕容婉朝着她笑了笑,“誰說不是呢。”
也沒多做解釋。
李莫愁掌燈帶着她回閨房。鏢局有燈,但終歸只放了幾個地兒,大部分地方都是亮的,但還是有黑燈瞎火的地方。
自打慕約約出生,李莫愁便買了不少丫鬟婆子伺候慕約約。慕容婉的貼身丫頭白小花自回了錢塘也嫁了人。工作時間就變成只白日上工,晚上便會自家去。
鏢局行,自然脫不了打打殺殺。但也還好,總體而言,日子過得還算平順。
因着永璂的身份,免不得有反清復明的江湖人過來找茬,慕容婉只得做說客。對着衆多江湖人士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受了氣,回去免不得對着永璂發作一通,畢竟是因他而起。
清晨,永璂讀着《京報》。清朝初年,《京報》取代邸報流行開來,乾隆年間,已經成熟,但這裏到底是錢塘,不似京城,《京報》發行量終歸有限,錢塘離京城遠,錢塘的《京報》數量不敵京城。
永璂在京時期,並沒有讀《京報》的習慣,反倒是來了這處以後多了這份習慣。慕容婉也曉得,這份報紙寄託了他的思鄉之情。
“爹爹,你讀什麼呢。”慕約約邊說着邊爬到了永璂的腿上。
“姐夫,你看的什麼呢?”
永璂就着《京報》講了幾嘴。兩小隻都聽得興致缺缺。瞧他們不甚想聽,永璂很快把說的話收了尾,將報紙給了一旁的小廝,“常福,收起來吧。”
“是。”常福是乾隆給他尋的貼身小廝,原是宮裏頭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