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清穿]拐個皇子當趟子手 >第50章 第50章
    慕容婉衝永璂和五阿哥笑了笑。

    五阿哥作揖,“這便是弟妹吧!”

    慕容婉回揖,“尚未過門,算不得數。”

    兩個人對話,讓氣氛一下子尬住了。慕容婉心態超好,尬死你們,與我無關。

    “哈哈哈哈……”

    “侄兒你可說呢,這可是我們的婉公子啊。”弘晝出來打圓場。

    “五叔,你《御製滿蒙文鑑》編修完了麼?”

    弘晝心塞,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五阿哥是個瓜貨。也不曉得他這是真瓜還是故意的。場面更尬了。

    “走,喫飯去。”不得不說,唯有喫飯解千尬。

    天然居。這酒樓還有幾分名頭。皇上微服私訪曾來過,還提了字。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因着只有上聯,苦思未得下聯,故而還在朝臣中尋下聯。幾個人叫了雅間,上了樓,點了菜。天然居自乾隆皇帝來後,迅速紅火了起來。在京城諸多酒樓中也佔據重要地位。

    “八寶膳粥,白梨鳳脯,翡翠銀耳,長春羹,拌魚肚,冰花雪蓮,芙蓉蝦,芙蓉糕,烤羊腿……”

    “一壺上品女兒紅。”粥菜飯食,葷素搭配,點了十八道。全是天然居鎮店之寶。

    幾道葷菜上來,慕容婉心頭就有幾分噁心。料是因着紀子墨虞修然的事兒鬱而化火,好在有些清淡的菜。

    說實話,到現在,她都幾分無法相信虞修然、紀子墨身亡,頗有幾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覺。說來,她瞧着容顏十七,內心裏都是個老婆子了。

    永璂給她夾了清淡的飯食放在她的碟子中。慕容婉吃了幾口。她慣是喜怒於色,往日沒有太多憂傷的事,眼下確實喫不大下去。卻也不想掃了衆人興。

    這一桌,雖說都是關係不錯的叔伯兄弟,沒太多規矩,但也都是守禮的。慕容婉臉上仍有幾分病色。這飯,她還是掃了衆人興。喫完飯,天色還好,五阿哥提議一道去郊區走走。

    慕容婉疲乏得很,也沒拒絕。整個人懵懵的,跟在他們身後。前世,她自上大學後,身邊女生多,男生少。這一世,倒是反過來了。

    秋天,既暖又不失涼爽。本是慕容婉最歡喜的季節,眼下瞧着天空南飛的大雁,她竟陡生幾分淒涼。

    郊外,亭中。悠悠揚揚瑤琴聲傳來,更是增了幾抹悲涼。他們要過去瞧。

    慕容婉跟在身後。亭子中撫琴的是一身白衣的姑娘,最後一格琴音落下,她擡了頭。

    長得真美,亭亭玉立,秀逸出塵。慕容婉衝她笑了笑。她也跟慕容婉笑了笑。路過幾人身側,福身,抱着瑤琴離開了。

    “姑娘,留步,不知姑娘芳名?”五阿哥道。

    美人已經走遠,聽得被喚住,回眸一笑。

    “萍水相逢,無謂名姓。”說罷了,抱着瑤琴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了府。天色已黑了。路上永壁和弘晝還在討論那個女子。

    “不知是不是有心人特意安排的。”

    “是啊,若是有幕後人,也不曉得他圖謀爲何?”

    慕容婉聽着他倆聊天。他們交流的內容入了她耳朵,卻並沒有多停留。

    “阿婉,這事兒,你覺得呢?”

    弘晝皺着眉頭,神色嚴肅,他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不尋常。

    “她挺漂亮的。”慕容婉答道。這話落了,永壁瞪了眼睛,撇了撇嘴,“便只有如此了?”

    慕容婉低眉,想了想,繼續道,“她的琴聲挺好聽的。”

    和親王和永壁顯然對她這話不滿意。感覺她沒有說到正點上。

    說道這處,她眼睛微眯,想到了些什麼。那琴聲之中暗含功力,這功力不僅僅是琴技上的。一身白衣,讓她想到了一個人。昔日武林大會上的白玖期。

    “王爺,貝勒,聽聞您二位素來精通音律?”

    慕容婉眸子微轉,問道。他倆互相一視,不明慕容婉意圖,一臉疑惑。

    “我和永壁確實懂得幾分音律。”

    慕容婉頷首,“那你們可記得那女子所彈音律。”

    兩個人細緻一想,還真思索不出具體的符調音律。瞧他倆冥思苦想,卻想不出半點不久前聽到的曲子。

    慕容婉莞爾輕笑,“確實是不一般。”

    “阿婉,你可知她的來歷。”

    慕容婉垂下長長的眼睫,搖了搖頭。他們本以爲慕容婉會知道,聽她也不認識,心頭不免有幾分遺憾。只得自己去調查了。

    “小姐,你明明知道那個女人。”到了閨房,白小花放下今日買的東西,邊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永璂給她的。

    慕容婉笑了笑。“知道又如何?”

    “那你爲何不說呢?”

    慕容婉繼續笑道,“我爲何要說?”

    白小花一時語塞。

    夜深了,燈熄了。慕容婉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睡不着。倒不是因爲她有預感那個女人會過來,她這一月來,許久沒有好好睡過了。

    一曲悠揚傳入她耳邊。不是琴聲,而是笛聲。這曲子她挺熟的,碧海潮生曲。

    黃藥師這首曲子,不是前世的武俠電視中聽到的。這首曲子,李莫愁彈過。慕容婉曾經問過李莫愁怎麼會,按理說,她同黃藥師實屬敵對陣營。

    李莫愁諱莫如深,並未回答她。她也懶得問。不過心裏頭有幾分自己的揣測。曲調越發纏綿飄忽。聽得慕容婉耳朵疼。

    她開了窗。和親王府一片靜謐,顯然這曲子是專門吹給她聽得。

    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窗前。慕容婉側過身。白衣女子進來了。白衣赤足,纖纖玉足上綁着銀鈴。她摘下面紗,將長長的玉簫放在桌子上。

    “白日瞧見的,是易容了的你?”

    白玖期笑了笑。

    “是啊。”她的聲音清脆若鈴鐺,腳上鈴鐺也聲聲作響,兩相映襯。

    “你來,所謂何事?”

    慕容婉單刀直入。

    白玖期未語,嘴角不自覺地帶着魅。

    “我同你見過。”

    慕容婉:“我知道。”

    白玖期搖頭。“不,你不知道,我說的不是武林大會上,你對我的驚鴻一瞥。”

    “你小時候,我便見過你。”

    慕容婉嘴角一抽:“我小的時候,你多大呢?”

    白玖期聲調婉婉,眉眼瀲灩,輕輕挑挑,“女人的年齡是祕密哦。”

    慕容婉遂不問了。她在桌子前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壺茶。白玖期見她坐了下來,也跟着坐在一側。

    “你可知大清同緬甸的戰爭。”

    慕容婉點點頭,“知曉。”

    “你怎麼看?”

    慕容婉很奇怪,這個世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怎麼都喜歡問她怎麼看?她一個普通人,能怎麼看?

    慕容婉道,“不怎麼看。”

    白玖期皺眉,臉色漲紅,撅着嘴,一臉不滿,“你怎麼可以沒有看法呢?”

    慕容婉放下茶杯,泛泛地看了她一眼。

    “您可真搞笑,緬甸戰爭,自有云貴總督關心,我一個小小女兒家,能有什麼驚世看法,便是有了,又能如何?我能學穆桂英掛帥?上戰場?”

    慕容婉說得確實有道理。白玖期沉默半晌,“虞修然、紀子墨沒死。”

    她這話落了,慕容婉擡眸瞧了眼這個顧盼嫵媚的女人,眼下一臉正色。聽到這個消息,慕容婉震驚,後便是欣喜。

    “他們在何處?”

    “你不是不感興趣?”

    白玖期悠悠說道。

    “我對戰爭不感興趣,對同我一道長大的發小,我鏢局的夥計,怎能不敢興趣。”

    白玖期想到虞修然和紀子墨的年紀,在想到她口中的發小,身上起了雞皮疙瘩,一陣嫌惡。

    “人大小夥子,跟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稱發小?”

    慕容婉未管白玖期的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他們在我點蒼山上,只是救他們倆,花了我不少功夫。你們鏢局得補償我。”

    慕容婉:“你自願救的,同我們鏢局有何干系。”

    瞧着慕容婉這副摳門樣。白玖期道,“行,那我回去,就把他倆扔到點蒼山中喂狼。”

    “隨便你。”

    白玖期見挾恩相報、敲詐勒索不成,也未揪着這個話題不放。

    “你腳不穿鞋,不冷麼?”

    白玖期搖頭,“不冷。”

    氣氛尬住了,慕容婉也睏倦了。

    “我睡了,你若真想要報酬,自行去霹靂鏢局要吧。至於緬甸戰爭,這事兒,我確實摻和不起。我知你點蒼派駐地在那塊,但我幫不得你忙。”

    白玖期看着慕容婉躺在牀上。不多久便熟睡了。自打知道紀子墨同虞修然去世的消息,她已經傷心許久。自她來這一世,便看淡生死,誰料想還因兩個小鬼頭難過這麼久。

    “哼,比我點蒼山的女子還薄情冷性。”

    白玖期看着牀上的人兒,最後吐槽一嘴。拿起桌子上的蕭,從窗戶翻身而去。一道白影散於夜色之中。

    第二日,日上三竿。見得她熟睡,白小花都沒捨得叫她。自慕容婉得了那紀子墨虞修然去世的噩耗,便終日寡歡,睡也睡不好。

    白小花那一刻才覺得,或許她比慕容婉更無情。她同紀子墨、虞修然認識的時間並不比慕容婉短。得知二人去世,她也跟着難過了一番,卻並沒有如她那般傷心。

    睡到自然醒,慕容婉伸了個懶腰,通體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