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震天心煩,踱來踱去的,看得慕容婉眼睛疼。
“爹,你別走來走去的,消停坐會兒。”
“莫愁,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我怕她有事兒。”
“您可放心吧,她出門在外,有事兒,也是別人有事。”
“可是她最近狀態不大對勁啊。”
“她那狀態,更是別人要擔心有事兒。”
“那她傷害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慕容婉被慕震天整得煩了。
“爹,你別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也是,她總不至於去殺人放火吧……”
慕容婉聽到他爹這句話,心裏咯噔一下。
腦子裏瞬間想到爲了前世她看的影視劇李莫愁的出場。
她快速甩了甩腦袋。
“這些事兒,一定不會發生的。”
“大掌櫃的,官府來人了。”
蔡捕頭氣勢沖沖地衝進了霹靂鏢局。
看到蔡捕頭,慕容婉右眼皮一跳。
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慕震天臉上的肌肉也很僵硬。
“有李姑娘的消息了。”
聽到蔡捕頭的話,慕震天,鬆了一口氣。
慕容婉的心還提着。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蔡捕頭。
蔡捕頭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好的顏色。
“清風寨的山賊窩被端了。”
“這是好事兒,我杭州府、我大錢塘的捕快官兵果然能力超羣。”
“是啊,生在錢塘,是我們的福氣……”
各種馬屁齊齊涌入蔡捕頭的耳朵裏。
“這活兒不是朝廷乾的……”
聽到這,衆人心頭齊刷刷涌入了不好的感覺。
“是李莫愁李大鏢頭乾的。”
慕容婉聽到這,心臟一疼。
李莫愁,真不愧是李莫愁啊!
“清風寨的餘孽,可能會找你們事兒,你們小心點吧。”
“……”
“哦,對了。”
蔡捕頭喝了一口茶。
“你們也別太難過,李鏢頭的這一壯舉,按杭州府律法規定,賞銀八百兩。”
衆人假笑,笑得尷尬。
“李鏢頭,果然是俠女啊……”
內心os:李莫愁,你腦子是不是有病,你自己想挑清風寨,你偷摸挑了他們啊。
亮鏢局的牌子幹嘛?!!!!!
夜幕上,燈光裏。
李莫愁一身血跡,頭髮微微凌亂地出現在鏢局面前。
她的嘴角也有血。
都是行家,一打眼就瞧出她這是受了內傷。
衆人想罵她、想陰陽她的話,都放在了嗓子眼裏。
但也大都神色不善地盯着她。
寥寥幾個人用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李莫愁憑一己之力一舉殲滅清風寨的山賊,瞬時便在江湖上打響了名堂。
山賊們聞風喪膽。
幾大聞名江湖的勢力紛紛的老大,紛紛飛鴿傳書,互通消息。
商量着如何對付李莫愁。
“見信如晤,白兄名動江湖,來去如風,盜中之聖,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楚兄,信件已收到。
清風寨是山賊,我是飛賊,屬性不同。
我們飛賊習慣了獨來獨往,多謝楚兄擡愛。”
最近鏢局外面,總是有可疑人員出沒。他們或化作小商小販或在暗中或明目張膽觀察鏢局。
沈家兄妹、慕容婉正給李莫愁療傷。
“你倒是對自己狠毒。”
慕容婉看着李莫愁的傷口吐槽道。
“全身多處骨折,多處創傷,你牛啊。”
“嗯,內臟也破裂了……”
“嘖嘖嘖,您三個晚上,受了我一輩子的傷。”
“你個小姑娘,不過十五歲,哪裏來的一輩子。”
沈明朗笑得低沉,音若溫玉。
“你這話,我聽着是詛咒她往後餘生受傷。”
沈星月邊給李莫愁做牽引邊說道。
“我上輩子加這十五年,都沒受這麼多傷,行了吧。”
慕容婉道。
“你少說廢話了,底盤站穩,牽引呢,別被我給拽過來了。”
沈星月喊道。
慕容婉癟癟嘴。
“我一個弱女子,這種體力活,你能不能讓沈明朗給你做?”
沈星月翻了個白眼。
她是不懂,慕容婉這張嘴,是怎麼這麼叨咕。
骨外傷給處理好,打上夾板外固定。
沈星月給李莫愁開了有些活血化瘀的藥。
被沈明朗攔下了。
“她五臟六腑都出血了,你用這些藥物,會加重她內臟出血。”
慕容婉曉得,這兄妹倆的德行,純屬是沒事找事,想battle,僅此而已。
兩個人想吵,慕容婉直接打斷,瞪了他們一眼。
“外用,不內服。”
慕容婉自己喜歡叭叭叭,但是不喜歡聽別人吵吵,她直接一錘子定音。
兩人閉嘴了。
李莫愁受了重傷,本該虛弱至極,她的燥性並未因爲“大殺四方”而減輕。頗有幾分“外強中乾”的感覺。
她此行把清風寨的山賊半死不活罷了。
但沒有傷害他們性命。
這段日子李莫愁精力充沛,睡眠急劇減少。
今天倒是有些睏倦了,腳被吊着,躺在榻子上,慢慢入了睡。
半睡半醒之間,房樑上有動靜。
多年習武的警覺性,讓她立馬睜開眼。
正對上樑上君子,他蒙着面,一身夜行衣。
那雙眸子很亮,在灰暗的房間裏,更顯得明亮,像狼一樣。
“你跟個蝙蝠一樣,掛在上面,下來吧。”
李莫愁語氣不善,樑上君子怔楞半晌。
還在那呆着,沒動彈。
李莫愁自受傷,就沒跟慕容婉住在一起。
爲了方便,在一樓給她尋了個房間。
李莫愁不耐煩,“既然你不下來,我幫你下來。”
說罷,冰魄銀針飛射,他“啊”的一聲尖叫,從房梁墜落。
李莫愁回來了,慕容婉的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