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楊大人？”
“楊昊的小女兒昨晚被人姦殺。和前幾位遇害的小姐一模一樣，事發之前，楊家小姐沒有接觸過任何外人，而且門窗都關得好好的，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白大小姐面色大變：“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楊昊這個廢物，身爲追捕司司長，竟然自己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
白城：“據我所知，楊昊的小女兒下個月就要出嫁了。真沒想到這時候出了這種事。”
白小姐大怒：“這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嗎？小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林花照搖頭。
“那好，我先去楊昊家看看。”
林花照目送她離去。
回頭，看到狐大幾人，滿臉不安地站在身後。
她很鎮定：“狐大，你們不用擔心，我知道不是你們。”
黑鏡在手，沒人可以悄無聲息地離開醜孩兒藥鋪前去作惡。
狐大卻滿臉不安：“前幾次的案件我們都打探過，卻得不到半點線索。別說一般人，就算是一般的狐妖，也不可能做得如此天衣無縫。再說，妖孽殺人，也不可能直接用武器……比如白城主，說他吃了幾十萬人，其實，並不是直接吃了這麼多人，而是吸收了這麼多人的元氣，所以，表面上，那些人都是死於瘟疫……”
小藥叉急忙道：“妖孽作祟，無論迷惑的對象是男女，其實都是爲他們製造幻覺，讓他們意淫而已，絕不能真正行男女之事。人類常說什麼踩了腳印或者吞了鳥蛋感而生孕，其實性質和花二姐差不多，是掩蓋偷情的藉口，嫁禍給狐妖……”
狐三：“妖孽作祟的受害者，要麼油盡燈枯，要麼一夕暴斃。但我悄悄去看過那幾位少女的屍體，她們全是死於武器之下——死法也完全一致，鋒利匕首直插心口，一刀致命。而且她們死後全是一絲不掛。”
狐大：“這是人爲，不是妖孽。但是，到底哪個人類有這麼大的本事？”
小藥叉也驚惶惶的：“當找不到替罪羊的時候，白大小姐會不會又歸罪於我們？”
林花照擡頭看看天空，搖搖頭：“你們放心，這一次，誰也不能再找你們做替罪羊了。”
白大小姐當天傍晚，再次來到醜孩兒藥鋪。
這一次，她身後跟着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
不過，在士兵們停在了七八丈開外，白大小姐獨自走過來。
狐大等人見了她，立即進門，並隨手關了大門。
她好奇地目送他們徹底消失，這才收回目光：“小林，這幾個小廝看樣子很怕我？”
“他們怕又成爲替罪羊。”
白大小姐恨恨地：“如果他們真的是狐妖，那肯定想做這種惡都做不了……除非他們都是真男人！”
“爲什麼？”
“我親眼目睹楊昊小女兒的屍體，死狀極慘。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上、牀上一大堆男人的那噁心東西……”
林花照茫然不解：“什麼噁心東西？”
“小林，我忘了你還未婚，可能不瞭解。這麼說吧，真是狐妖鬼怪的話，根本不可能有那種東西……要活着的男人才可能有這種液體……我把之前的幾宗命案全部調出來看過，那幾個姑娘死時，滿牀都是鮮血和這些白花花的噁心混合物。所以，才斷定她們都死於姦殺。”
白大小姐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還記得白城主嗎？這三十年，他的妻妾全是擺設。據說，他好多年都是獨居，從不進任何妻妾的閨房。以前，我們都以爲只是他年紀大了，有心無力。但現在，我才明白，真正的妖孽，其實都不怎麼喜好女色。小林，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人妖之間，其實有物種隔離。除非是有人裝妖作怪。”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楊昊身爲追捕司司長，他不可能是傻瓜。他也斷定，這是人爲，絕非妖孽。可要是人，難道能穿牆破壁？尤其是楊昊的小女兒，住在三樓，直到我去看時，那木窗還從裏面關得嚴嚴實實，一直都沒打開過。而且，出了前面的幾起事故之後，楊昊家也加強了戒備，家裏全天候有侍衛值守……”
尤其，事發當晚，楊昊自己也在家裏。
如此戒備森嚴，可惡徒還是悄無聲息地得手了。衆人的恐懼之情，可想而知。
白大小姐揹負雙手，走了幾步：“唉，以前我們總覺得鬼怪最可怕。可目睹了這些屍體後，我發現人類更可怕十倍百倍。毀掉一個少女的清白，還要在她心口橫插一刀，這是何等歹毒？”
林花照忽然問：“是誰最先發現屍體的？”
“丫鬟秋香。秋香一直睡在小姐旁邊的斜榻上面，可她直到早上醒來，才發現小姐遇害了。”
林花照不可思議：“秋香居然沒有聽到半點聲音？”
“我也奇怪。秋香明明在同一間屋子裏，可她毫髮無損。楊昊懷疑她有貓膩，曾嚴刑拷打，但什麼都問不出來。而且，秋香從小在楊昊家裏長大，和小姐形影不離，認識的外人並不比小姐多，按理說，根本不可能內外勾結。”
“這幾個受害者，在事發之前，真的沒有和任何外人聯繫過？也沒有任何外人去過她們家？”
“前幾個沒有相關記錄。但楊昊的妻子說，事發的前一天，只有小女兒的閨蜜帶着一名丫鬟來過她家。但這無非是小姐妹們之間互相炫耀一下嫁妝而已。而且，當天下午，那二人就離開了。”
“這閨蜜是誰？”
“是楊家的一個遠親。但那二人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就算不離開，也沒能力犯下姦殺大案吧？”
白大小姐想了想，忽然道：“對了，楊昊的小女兒十分驕縱，城裏的小姐們都不怎麼喜歡她，所以，她的閨蜜很少。不過，她母親說，她前不久交了一個朋友，小林，你猜是誰？”
“是誰？”
“林秀秀。蘭雲橋的未婚妻。”
林花照大爲好奇：“林秀秀不是啞巴嗎？再說，她初來乍到，怎麼和楊家小姐成了朋友？”
“她可不是啞巴，只是說話不太利索而已。據說，她來蘭家之後，蘭雲橋的母親無論去哪裏都帶着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蘭家衰敗了，可在這之前，大家多多少少還是會給蘭老夫人幾分面子。上個月，蘭不邪不是生了兒子嗎？楊昊的妻子帶着小女兒去探望，據說，小女兒和林秀秀一見如故，多次提出要邀請林秀秀去楊家做客。可林秀秀還沒去，楊家小姐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