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太后她踹翻了全京城 >第二十九章 蠱惑,不解
    “!!”

    屋頂上,無一差點一個踩滑,直接摔了下去!

    隔壁禪房內,蘇晏知轉動着銀環的手指驟停!

    轉眼,看向連着隔壁禪房的牆壁。那木牆上掛着一個‘靜’字,古樸深遠。

    禪房內的佛香,嫋嫋而升。

    秦靜珍顯然也未料到,驚訝地看她,“你居然喜歡那個殺人魔?你腦子壞掉了?”

    宣芷的記憶裏,上一輩子英王似乎就是在歲末除夕前後離世的,當時她因着父兄之冤備受欺凌,記得英王突然離世,皇上哀痛令全國舉喪,民間世俗的議論這才終於從她父兄的身上轉移。

    反正是一個將死之人,便是真的被秦靜珍宣揚出去,也不會損及什麼。

    她的臉頰微紅,朝秦靜珍看了眼,不高興地抗議,“他纔不是殺人魔!他是大英雄!你再胡說!我就不同你說淮南王剛剛講你的話了!”

    房頂上,趴在雪裏的無一,木訥的臉上露出幾分驚訝。

    隔壁禪房中的蘇晏知,無聲地看着那個‘靜’字,片刻後,垂下眼睫,自嘲地輕笑了一聲。

    這邊廂。

    秦靜珍看着眼前一副情急慌亂的宣芷,感同身受地想,若是有人這麼說淮南王,估計自己能殺人的心都能有了,如此一着,倒真的信了她。

    又惦記着淮南王,終是笑開,拉着她坐下,道,“好,好,反正你腦殼有毛病,我不跟你計較。你說,淮南王還說了我什麼?”

    誰知,宣芷卻搖搖頭,“沒了。”

    “沒了?!”秦靜珍立馬又怒了,“你戲耍我?!”

    宣芷露出一臉無奈,“珍娘子,你尚是閨中女,淮南王最是儒雅知禮,說那幾句已是不妥,怎還會多加議論?如此纔是真正看重你呀!”

    秦靜珍的怒火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從前交際的那些個娘子,巴結諂媚得多,還真沒人跟她說過這樣的私房話。

    往宣芷跟前湊近了些,問:“當真麼?淮南王果真如此看重我麼?”

    那雙幾乎看不到眼珠子的眼睛裏都透出光來了。

    宣芷將痛麻快沒有感覺的胳膊擱在桌上,笑了笑,點頭,“是啊!不然明明是你先欺負了我,他卻爲何要讓我謙讓忍耐你呢?”

    秦靜珍再次笑了,一張臉樂得有些扭曲,忽而又看向宣芷,“王爺方纔爲何特意讓你隨他前去?還同你這般說話?你沒有勾引王爺?”

    “……”

    宣芷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然後再次清婉而笑,“珍娘子不知,我父親曾救過淮南王,王爺只是敬重我父親,故而才當我如同子侄般。又擔心你我衝突,故而纔將我帶走的。”

    隔壁禪房,蘇晏知想到,救過淮南王的人,有哪些人?

    這邊桌旁,秦靜珍撇撇嘴,嘀咕了一句,“你父親也配……”不過卻沒多說,又看了眼宣芷,瞧着她這如花似玉的臉蛋,到底還是有幾分嫉恨,又道,“那你有沒有跟淮南王說我的好話?”

    誰料宣芷這回居然含笑不語。

    秦靜珍一見又急了,一拍桌子,“你該不會說了我的壞話吧!”

    宣芷笑了一聲,按住她的手,拍了拍,“珍娘子,我與你也算交了心,便同你說一句心裏話吧。”

    秦靜珍看她。

    她故意壓低了幾分聲音,露出了幾分憂愁,輕聲道,“你今兒個帶着那些倌兒在此處遊玩,只怕還是招了王爺的不喜。”

    秦靜珍一愣,隨即露出幾分懊惱,罵道,“都是蘇悅那個賤貨……”

    宣芷面色如常地笑道,“只是,王爺既然看重你,想要重獲王爺歡心,對娘子來說,應當也不是何難事。”

    秦靜珍忙看她,“你有何主意?”

    宣芷眨眨眼,“這個還不簡單?投其所好呀!”

    秦靜珍眼睛一亮,頓時高興起來,“對!王爺喜歡,喜歡……”

    “字畫。”

    宣芷接着笑道,“我方纔瞧見,王爺正畫着畫呢!還聽到王爺提到,說貴府的侯爺,也是個愛好字畫的。珍娘子不妨在這一處上尋一尋?後日的賞梅宴,方纔王爺還說要去呢。說不得,也是想借這個機會,能見着珍娘子……”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暗示了。

    秦靜珍頓時喜形於色,看向宣芷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點了點頭,“你不錯!是個能耐的!也對我的性子!以後我還來找你!今兒個就這樣吧!”

    說完,扭頭就朝外走去,一邊高聲對屋外靜候的奴婢說道,“回府!馬上回府!”

    屋內,宣芷看着秦靜珍揚長而去。

    臉上強擠的笑容倏然消失!

    她按住疼痛難忍的胳膊,低頭輕聲的吸氣。

    眼中的神色卻越來越冷。

    ——淮南王竟與溫煜私交甚密?!

    溫煜,當今第九子,前世裏,在奪嫡之爭中殺到最後,差點登上大寶之人!

    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若是沒記錯,他如今掌着大玥的武德司,專殺貪官專查腐弊的司衙。手裏握着無數朝廷上下最陰暗惡臭的祕辛。殺過的人,只怕比宣芷見過的人還多。

    這一條毒蛇一樣的人,爲何會同淮南王在一起?

    溫煜,柳嫣兒,滿春院,淮南王……

    本以爲重生後,她有了先知之力,便可順利救出父兄。可如今踩入其中,卻發現,這朝堂局勢,竟如此迷霧重重,紛爍迷離難以分辨。

    淮南王若與溫煜勾連,只怕並非前世她以爲的那般風光霽月重情重義,那麼救父兄一事,交給他,到底是否完全妥善?

    可除了他,如今孤無援力的她,還能尋到何人幫忙?

    她忍着痛,一遍遍地思索,試圖從亂麻中尋到一根有用的線索。

    “哐。”

    半開的房門忽而再次被推開。

    屋外,剛伸手推向窗戶的無一縮回了手。

    房內。

    宣芷轉臉,便見夏果匆匆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屋內的狼藉,頓時驚了下,“姐兒!這是怎麼了?”

    門口,方纔送她來的張瑞也瞧見了,剛要說話。

    就聽宣芷無奈笑道,“方纔秦侯爺府上的珍娘子來過。”

    張瑞一聽便明白了,立馬賠笑道,“叫娘子受驚了,小的這就吩咐人前來收拾。”

    可說着話,夏果已經手快腳快地收拾了瓷片。

    張瑞又笑道,“那小的便不擾娘子休息了。王爺吩咐小的跟娘子說一聲,伯爺信中提到的事兒,他已知曉,自會安排。請娘子不必憂心。”

    宣芷一聽,卻並沒多日來的掛心之事得到解決的輕鬆,腦中一瞬閃過一身道袍的溫煜站在淮南王身側的模樣。

    她朝張嘴笑道,“多謝王爺。有勞張大哥。”

    “娘子客氣,那小的就告退了。”張瑞得了臉面,十分高興,剛要走,又說道,“今日只怕是要落雪,娘子若是不便下山,便多留一夜,小的下山前吩咐寺裏一聲即可。”

    淮南王要下山了。

    宣芷一笑,“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