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軒莫名地憷怕左容贏,望着他的目光,他不禁扇了幾下手中拿着的摺扇,越扇越上……
“大哥,你說你和嫂子來靜江,也不提前告知我一聲,我在家中過完節回清河鎮找你們玩,白跑了……”
話未完,他手中的那把摺扇,重新地把他的大半張臉給遮住了。
露出的那一雙桃花眼沒了笑意,多了幾分掂量。
難怪他們走的那一天,那些送行的人中沒有他,原來是回家過中元節去了。
“沒去告訴你,但是送了些東西到你府上的。”林青禾從袖中掏出了幾瓶藥,提着一張椅子到了牀上。
“這些藥有清洗傷口消炎的,有消毒的,你自己也會醫術,自己處理下自己的傷應該是沒問題的。”
她把藥放在了凳子上,也沒有注意他又說了什麼,反正她沒在搭理他了。
走到門口,林青禾握住了左容贏的胳膊,“相公,我去煮個面。”
左容贏回握住了林青禾的手跟她一起出去了,到了院中,他鬆開了林青禾的手。
“先去找衣服,把澡洗了回房,我一會做好,你在房裏喫。”
林青禾擡起了眉,看着他走往廚房的高大的背影,她幾步追上了他,“我想跟你多說說話。”
南靖軒他的背景不明,絕對不是藥鋪的東家那麼簡單。
以前,他就刻意地接近他們,不知所謂何事,當時她以爲左容贏就是一個獵戶,他們都是貨真價實的村民,所以也沒有多在意。
現在她知道了左容贏跟太子餘孽有關係。
南靖軒的到來,對他們而言,是不是一個隱患呢?
還是說,他就是帶有目的接近他們的?
那他以前對他們的照應,是不是也是……有目的?
大人們走了,這一間房中就剩下南靖軒,還有站在門口看着他的小寶兒們了。
南靖軒看着那幾個如仙痛般自帶不凡的氣質,養眼又漂亮的孩兒,他起了玩意。
丟掉了扇子,朝他們招手,“侄兒侄女,快過來,好久沒見到你們,可讓小叔想死你們了。”
這叔叔,說不上來好,也說不上來不好,但看在他曾幫他們找孃親的份上,他們也就關心關心他一兩句吧。
“你腿真的受傷了?”大寶問。
“我孃親醫術高,你受傷了趕緊塗吧,好得快。”三娃道。
“塗了藥,在喫點東西,馬上就會好了。”四寶道。
“爲什麼你要翻牆過來,我們家的燈火都沒有滅,你可以敲門啊……”五妹歪着頭,不解地問。
二寶撇嘴,人間清醒,“我看他是裝的,大黃咬了他那麼久,一點血都不見,要是他真受傷了,孃親纔不會去給他煮麪,而是現在就給他包紮了……”
“真的?”大寶眼見睜圓了,仔細盯着他的腿,“真是一點血都不見,大黃咬人也是很兇的。”
突而的,大寶跑了過去拉他的褲腳,四娃也跑過去一起拉。
大黃咬了他,秦嬸肯定會罵大黃,要是他沒有受傷,秦嬸嬸就會少罵大黃了。
娃娃們嫩\/嫩的小手手,猴急地拖拉他的褲腳。
可想而知,大黃根本就沒有咬傷他!
南靖軒看着牀邊的兩個動來動去的小黑頭,他覺得十分好笑。
他哎哎哎了幾聲,“小侄兒小侄兒……”
剛想打趣幾句,便看到大寶轉頭去跟站在門口的弟弟妹妹道:“他爛褲子下穿了一條護甲褲……”
“哦哦哦!”三娃也不傻,他嘴巴眼睛都變得圓圓的,“我現在就去告訴秦嬸,告訴她,大黃沒有咬到他!”
南靖軒怔了怔,看着三娃那個小混蛋,朝外跑去了。
一低頭,看到大寶四娃也都站了起來。
他們拍起了自己的手,眼神語氣,都帶着嫌棄。
“南靖大叔,你幼不幼稚?爲了騙一碗喫的,獨自演了那麼大一場戲。”
“就是就是幼稚鬼!”
大寶四娃走向門口,走到了門口,二寶五妹跟他們一起走出了房裏。
“走吧走吧,我們去那一間房休息了……
南靖軒一個人在房中,他有些呆怔。
所以,他的小侄兒侄女都是因爲怕那一條狗遭罪,而故意留在這裏還沒走?
“我去。”他氣得不行地拿着扇子,打開扇着風,“我在這些小鬼頭的心中,還不如一條狗?”
……
晚飯有吃麪條,廚房裏還留了一團光滑的面。
左容贏撒了點麪粉到砧板上,揉了會面,他拿起擀麪杖把麪糰給擀成薄餅狀,之後,拿起菜刀開始劃面。
小堂往竈中燒起了火,往鍋中倒了一瓢冷水,就乖乖地出去了。
他儘量不打擾主子和夫人相處。
放在竈臺上的一盞油燈,將倆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林青禾心思重重地站在左容贏的身側,看着左容贏劃面。
小堂出去了之後,她環顧了下四周,開始問他了。
“相公,南靖軒是誰啊?我怎麼覺得他不太像是一個商人!”
左容贏語氣十分平淡地回她,“嗯,他是世子。”
“世子?”世子是王爺的兒子纔能有的稱號,南靖軒身份那麼尊貴,卻跟他們這羣草民屁\/股後頭……
林青禾:“那他跟我們是懷疑你是太子的餘黨,所以故意接近我們,獲取我們的信任,再將我們一鍋端?”
左容贏切好了面,從布袋子中,撒了些麪粉到麪條上,以防麪條跟麪條黏起來。
聽到語氣,他忙把她給摟到了懷裏,“他想,也得要有那個能耐纔行!”
“你們有那麼多人在這裏,萬一有個什麼突發事件,南靖軒也不傻啊……”
左容贏深眸看她,勾了勾脣,平和地道:“別瞎想!”
所有的證據都被篡改了……
“喫青菜雞肉面嗎?雞肉是今天傍晚宰殺的,我特意讓油田雞給我留了兩塊雞胸肉。
天氣還不是很冷,不利於保存,我讓他把肉飛了水,撒上了鹽放在了碗中備着,準備晚上做面給你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