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啪啪,鄭秀秀甩了他兩耳光,從他手中取下他給她的物件砸在地上,用腳踩癟着給他看。
“秀,你不想要這個,想要別的了,你說我……”
“蠢子,滾!”
“秀……”
“……”
……
秀兒的手那麼小那麼薄,打了他後痛不痛啊?
“大牛,大牛……”
“啊,爹!”
“你最近怎麼魂不守舍的?莫不是病了?”
鄭大牛垂下了頭搖了搖,端着碗使勁地往口裏扒拉着碗裏的飯,不肯讓爹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
“太累就別去碼頭了,莫要把身體給背壞了!”
鄭里正從菜碗中夾起一隻雞腿放在了鄭大牛的碗裏,目光語氣否充滿了老父親對兒子的心疼。
“爹,兒知道了。”
“看你這些天早出晚歸的,燉的這隻雞,你多喫點別省着。”
“嗯!”
爲了不讓爹擔心,兩下兩下,鄭大牛就把鄭里正夾給他的那個大雞腿上的肉都給啃了。
剩下的那根雞骨頭棒,他還拿在手中啃着骨頭兩端的脆骨,中間的筋……
知子莫若父,他突發的想去鎮上賺錢,八成是有了想娶的姑娘。
鄭里正嘆了一口氣,兒長大了!
“爹喫飽了,回房溫會書。”
……
鄭大牛吃了飯,洗了碗筷回屋。
合上了門,桌上的那一盞油燈亮着的火焰,隨着吹進來的風跳躍着。
油燈貴,鄭大牛走過去想去掐滅它,然後摸黑回屋睡覺。
驀地,被一個用一塊石頭封住口子的土色陶瓷罐吸引住了,意外發現瓷罐下還壓着一張紙,他挪開陶瓷罐,拿了起來。
“……大牛,莫要擔心錢不夠,桌上的這個罈子是爹給你存的娶媳婦的錢……”
鄭大牛看完了信,手臂橫起,粗魯地抹了幾下眼淚。
他怎麼那麼沒用,被心上人嫌棄,想娶媳婦還要爹給他掏老本!
他掐滅了燈,手上的燒灼之痛讓他更鐵了決心,他一定要出人頭地,回報他爹,讓鄭秀秀對他刮目相看!
……
雨停歇了好幾天了,江面上的打撈卻沒有歇,衙役們在下游的搜查也沒有歇。
在傍晚時分,幾艘船上了岸。
撈屍人將一張笨重的網給拖到了岸上,都去一個衙役手中領襖子薑湯,去升起的火堆旁烤火去了。
早早就在岸邊等着的一干衙役圍了過來。
放在網中的屍首,已經被泡脹了,外翻的口脣含了不少泥沙,面色猙獰,變成了一個大頭鬼。
“哇……”
好些衙役被噁心到了,直接捂嘴跑開去吐了……
帶着個斗笠,撈屍人裝扮的獒犬走進了屍首,蹲了下來,撈起了他的袖子,胳膊處有一寸很深的傷口。
拿起他的另一手,手腕處被橫着切了一刀,刀口很深,森森的白骨露了出來……
……
簌簌……布袋中的若干紅豆倒入了盆子裏的水中,發出好聽的聲響。
秦嬸在噴泉地告訴林青禾,明日就是下元節了,要祭祀先祖向神靈祈願,祈鑲災邪,喫齋……
在過節的近一天教訓人,不吉利。
林青禾不信迷信,但她還是重視的,左容贏有高堂,這也是她穿越過來過的第一個節日,她想好好的同孩子左容贏過。
所以,她聽了秦嬸的話沒下山。
上一世,每到這一天,她們那邊家家戶戶都要做豆泥骨朵,既是紅豆沙包子,根據自己的口味也可以做綠豆沙包子。
左容贏下響提了兩袋兩種豆子回來後,晚上她就把紅豆給泡了。
“孃親~”在炕上還未睡着的四娃看她還在幹活,他從炕上下來了,伸着小手手要拿林青禾手上的空着的布袋子。
娃兒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裏衣,林青禾把袋子給他就把四娃給抱了起來,“怎麼下來了?”
“想幫孃親~”嫩白的小手手拿着袋子繼續往盆子裏抖,有一兩顆漏網之豆從袋子裏掉出,無聲的落入了盆子的水裏。
林青禾親了懂事的四娃的額頭一口,“娘這也弄好了,去小解然後睡覺好不好?”
“孃親,晚上抱着我睡嘛!”
“好~”
……
蓋的被子被掀開了,馬上另一牀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左容贏沐浴回炕上,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孩子從林青禾的身上分開。
這幾個小傢伙白天佔着他娘子就夠讓他喫味的了,到了晚上他自然把他們分開,獨自霸佔她!
林青禾一攬起四娃的腰,將他騰起,四娃一感到不在林青禾的懷中,他手腳就亂動了起來,嚶嚶嚶地哼着。
“壓着娘了,爹抱你睡。”
“啊啊啊……”四寶不知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反正林青禾不抱他睡,他鬧了起來。
爲了不吵到幾個娃,林青禾立即把四娃抱回了懷中,輕柔哄着他,“不鬧不鬧,娘在這……”
哄着哄着,四娃翻身往林青禾的懷中鑽了了鑽,安靜得又睡了下來。
黑暗中,林青禾聽到左容贏用鼻子發出了一聲輕嘆聲,她轉過去看他,太黑了,完全看不清他的臉。
“相公,娃今天想跟我睡,我就不跟你……”
左容贏飛快的地去吻住了她,“等會在過來。”
他給她和孩子扯好被子蓋着,往外挪了挪,挪出了一個供林青禾睡過來的位置,拉平自己蓋着的那一牀被子。
夜裏他務必要抱着她睡!
林青禾心比較大,她沒太當真,等會她自己就睡着了,她那還會過去。
娃兒軟軟的奶奶的香香的,抱着特別的舒服,跟相公睡了那麼久,林青禾今天想抱着孩子睡了。
她合着合着眼睛,總睡不着,一骨碌的睜開眼睛,往他那邊瞅。
他眸子異常亮,一直在急切地盼着看着等着她。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着,誰睡得着啊!
四娃睡深了後,林青禾分開了孩子……主動掀起左容贏蓋着的那一牀被子,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