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哥,你...你這是啥意思啊!”
這看上去惹不起的大人物似乎跟矯哥很熟,一進門就問東問西的,不過這還不讓老潘摸不着頭腦,真正令他不解的是,矯哥爲什麼要指着他。
什麼誰幹的?自己幹了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不等老潘這可憐的小腦瓜轉過半條彎來,只見得大人物“薛成敖”一個眼神,刀疤男立刻會意,招呼上兩個手下就躥上前來,一邊一個,將老潘按在了地上。
憑老潘的性子,自然是不肯乖乖就範的,只不過當他又瞧見薛成敖手裏那把黑漆漆的手槍時,出於對自己小命的珍惜,老潘還是咬了咬牙,決定了束手就擒。
但他嘴上依舊沒有放棄:“大哥,饒命,我實在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你,還請讓我死個明白啊!”
不知道哪裏得罪了我?
薛成敖怪笑一聲,笑聲中毫不掩飾的透露着一股嗜血敢殘忍,饒是老潘這種貨色,聽了都不由得寒從心生。
薛成敖瞥了瞥牀單上的血跡,他從一進房間時就注意到了,自己上來就亮傢伙,直接進入暴走狀態,跟這有直接的關係。
薛成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血跡是如何而來,一想到腳邊跪着的這個肥頭大耳的蠢豬,竟然欺負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薛成敖就恨不得將老潘碎屍萬段。
不,說是碎屍萬段,都算便宜他了,薛成敖發誓,一定要讓老潘嚐盡組織裏的各種刑罰,然後再親手送他歸西。
在這之前,就算差了一種讓老潘提前斷氣,他薛成敖的名字以後就倒着寫!
“帶走!”
薛成敖不想再看到老潘哪怕是一眼,但老潘也不可能眼看着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冤,幾乎是立刻就大喊大叫:“這位大爺,你真的是抓錯人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見薛成敖無動於衷,老潘又朝向矯哥:“矯哥,你爲什麼要冤枉我,兄弟到底哪裏得罪離了啊!”
“他孃的,挺大個人,怎麼娘們唧唧的!”
刀疤男實在是受不了老潘的聒噪,直接一手刀劈在了後者的脖子上,老潘應聲倒向,這才被人跟拖死豬似的帶出了門。
矯哥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天哪,好懸啊!
要是自己稍微不機靈點,恐怕今天被拖出去的就是自己了吧!
“您看,這個罪魁禍首也抓到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洗脫我的嫌疑了呢?”
矯哥侷促的搓了搓手,不知怎的,他能感到薛成敖身上仍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難不成那女人跟薛成敖有一腿不成?
矯哥琢磨着,就聽到薛成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想洗脫嫌疑,行啊,我問你,這屋子裏的人呢?”
“人?啊...我來時就是這樣了,這個您恐怕要問老潘...”矯哥說道半道,發現薛成敖的臉色不對,立馬改口:“不過我可以幫您查監控,要是哪位小姐出去了,監控一定能拍到,但只要她還在這棟樓裏,我保證,不出一刻鐘,我就能把她囫圇個的帶到您的面前!”
“那還不快去!”
......
吳哲洋渾渾噩噩的,模糊之間頭往旁邊那麼一偏,似乎撞到了什麼冰冷而又堅硬的東西,劇烈的疼痛讓他精神不由得一震,人也隨之清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房間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甚至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黑漆漆的鐵門,而他唯一藉着看清周圍事物的光源,就是頭上懸着的那一顆老舊的白熾燈泡。
吳哲洋活動了一下身體,突然發現手腕一緊。
這種感覺...好熟悉啊!
不錯,自己現在的雙手被一副手銬緊緊的給銬在了身後。
什麼情況?
吳哲洋有些驚慌失措,腦中開始回想着自己是如何落入這般處境的。
似乎,似乎自己一直跟着老潘來着...對了,自己是要去救李欣的,但奈何一直沒有機會抽身,好不容易老潘被矯哥支走,他這才跑去李欣的房間。
但李欣,已經是中毒以深了!
吳哲洋只是模糊的記得,神志不清的李欣瘋狂的想要佔有他,而自己死命的守着本心拒絕,再然後...再然後就是一片模糊了,吳哲洋想到這裏腦袋一痛,似乎記憶到這就戛然而止,說什麼也想不起來。
只不過看現在這情形,自己是被拘禁了,但是是被誰拘禁的,老潘?
思來想去,也只有他最符合常理,說不定自己在幫李欣時,正好老潘跟矯哥談完事情,進入房間,瞧見這一幕,出手擊昏了自己。
只不過,吳哲洋現在還不是很清楚,這裏是哪裏。
印象裏,似乎老潘從沒帶自己到過這裏,而吳哲洋也不記得清吧還有這麼一間祕密的屋子。
鐵門那邊傳來吱呀一聲,有人從外面進來,吳哲洋頭一扭,接着昏暗的光線,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
“咦?你是誰?”
他實在不記得矯哥手下有這麼一號人物!
說實話,這人看起來就不想是矯哥的人,因爲他並沒有那羣渣滓所特有的江湖氣息,反而充滿着一種幹練,肅殺的氣場環繞在側。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人,吳哲洋不禁還是懷疑自己剛剛的猜測是否正確起來。
只是那男人似乎並不遠以吐露姓名,他走到吳哲洋的跟前眯眼瞧着這位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後者。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這一句出來,吳哲洋就確定這男人不是矯哥手下的人。
而且男人似乎早有準備,並不需要吳哲洋自我介紹。
只見他從身後掏出個小冊子,翻開讀到:“吳哲洋,男,二十三歲,原漓城監獄管教,後因屢次玩忽職守被開除警籍,現無業,整日混跡於清吧附近,與清吧老闆及手下一些社會閒散份子廝混,交往密切!”
“哦,順便提一下,你是你們那屆警校的兩位優秀畢業生之一,不過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那個榮譽的含金量!”
吳哲洋聽了,慘笑一聲:“你願意懷疑就懷疑吧,反正我現在這個樣子,確實是給我的學校抹黑了,他們還遠不願意承認我是學校的人,都說不好呢!”
不過這熟悉的問話方式,以及熟悉的壓迫,也讓吳哲洋明白了一個事實。
“你是警察吧!這裏...這裏難道是警局?”
他猜得沒錯,這裏就是警局,而他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出了任務回來的姜染墨。
姜染墨目光陰寒:“我說了,現在是我在提問,你,沒資格問話!”
吳哲洋笑了笑,卻依舊是無視了姜染墨的警告:“我只有一個問題,既然這裏是警局,那你就是李欣的同伴吧,李欣她...還好嗎?”
如果自己在了警局的話,那是不是說,李欣也已經獲救?吳哲洋一這麼想,原本懸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但誰料到,聽見他這番問話之後,姜染墨的眼神卻變得更加陰冷了。
“託你的福,李欣現在的狀況很不好!”
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生生擠出來的,姜染墨現在簡直恨不得將吳哲洋拎起來暴揍一頓,能忍到現在,已經是他強大的自制力跟良好的職業素養在努力剋制了!
“什麼...怎麼可能...什麼叫託我的福?”
吳哲洋大爲不解,但看姜染墨要殺人的眼神,他心裏卻有另一個聲音告訴自己,眼前這男人說的是真的。
“到底出什麼事了?”
“還是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你這樣對待李欣,到底是想做什麼?”
我哪樣對她了?
吳哲洋不明白:“我是要救她啊,所以現在李欣到底怎麼了啊,你能不能跟我說明白!”
說着,吳哲洋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不依靠雙手,直接從地上越了起來,對姜染墨狂吼道:“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了,不然我們沒完!”
姜染墨出道至今,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哪個犯罪嫌疑人到了他這裏,不跟霜打的茄子一般,不說坦白從寬,也基本上蔫的不行了,哪有吳哲洋這樣的,還能反過來威脅!
姜染墨火氣上來,直接一腳給吳哲洋捲到了角落裏,但同時,他也藉着這一通泄氣,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這吳哲洋的反應不像是作假,也許這人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差,或許另有隱情?
眼看着吳哲洋吃了這一腳是起不來了,姜染墨索性也就蹲在地上。
“老實了?老實了就你先說,我後說,咱們還就有的交流,聽明白就點點頭!”
吳哲洋咬着牙,點了點頭!
姜染墨把他從地上扶正,吳哲洋整理了下思路,把今天遇到李欣,李欣又如何不聽勸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最後...最後我就斷片了,後面發生的事情,我也就想不起來了!”
吳哲洋晃了晃腦袋,他能想到的就是這麼多了,接下來,他需要姜染墨來個他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