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道人臉都白了。
這蛇龍在蛇龍潭居住有上百年了,每隔十年才甦醒一次,已經連續一百年沒有改變過作息。
這一次,距離它甦醒,至少還要一年之久。
這也是他們爲什麼,敢大搖大擺在潭邊出現,否則早有多遠滾多遠了。
至於蛇龍背上何時出現的龜甲,他就更不知道了。
“真是愚昧。”
寧陽暗暗搖頭。
蛇龍沉睡,是因爲它承受不住潭裏的陰煞之氣。
再加沒有功法修煉,只能在沉睡時,靠身體本能去消化,將陰煞之氣轉化爲法力。
但你們一羣人在潭外對峙,還大打出手,動靜這麼大,能不把它驚醒麼?
這就相當於,在人家門口放煙花爆竹一樣。
哪怕耳背的老人,也被驚醒。
至於蛇龍背上的龜甲,也並非真正的龜甲。
而是這蛇龍潭下的岩石被這蛇龍掏空了,做成的背夾,也算是他沉眠時的巢穴。
“寧大師,這可怎麼辦,要,要不我們先撤退吧?”
鄭大師此時也面容失色,澀聲道。
他之前還不信蔣天養和曹老的話,認爲這只是御鬼宗騙外人的說辭。
但現在看到這等形如魔獸般的怪物,他的身體已經違背大腦,被恐怖所支配。
若非憑着最後一點理智,早就一溜煙把寧陽仍在這裏,自己先逃命了。
“寧,寧大師,鄭大師說的對,我,我們還是先逃命要緊。”
蔣天養也兩股顫顫,哆嗦着道。
一開始他還對寧陽滿懷信心,認爲憑寧陽宗師手段,必能斬下這頭蛇龍。
但現在看來,宗師在這頭蛇龍面前,也渺小的如地上螞蟻一般。
“逃命?”
“爲什麼要逃?”
“祁州之行,我正是爲它而來!”
寧陽擡頭,目光堅毅,有一簇不易察覺的金色火苗在他的雙眸深處跳動。
就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一頭令無數人色變,全身移出潭面,足有接近三四層大樓高的蛇龍,而是一條可愛的小泥鰍般。
“寧,寧大師,可這頭蛇龜比我想象中更加厲害,縱然您是宗師,只…只怕也不是它的對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蔣天養一邊說,一邊擦拭額頭上不斷留下的冷汗。
“你非我,如子非魚,焉知我的手段?”
寧陽面現不屑冷笑,這頭蛇龍,他今天必斬無疑。
這時,王龍他們以火力壓制蛇龍一番後,在彈盡的情況下,左翼三名保鏢,被蛇龍露出潭面的尾巴,一抽之下,全部給攔腰一截兩斷,頓時死於非命。
王龍沒想到蛇龍竟然這麼彪悍,見手下三名保鏢被蛇龍腰斬,憤恨的把手中槍支,給砸在了地上,猛的從腰背抽出一柄鋒利雪亮的開山刀,就向蛇龍衝去,顯然一副拼命三郎,同歸於盡的架勢。
他作爲黃雄老爺子重金憑請的金牌保鏢,自然有兩把刷子。
而且曾隨一位高手,習過三年武,雖然只有三年,但在他入軍之後的十五年間,還混到了某軍區特種部隊的教官。
尋常特種兵,他一個人能打三五個,在他看來,這頭蛇龍,只是變異大蛇,甚至遠不如他當年在叢林裏訓練時,那些要命的毒蛇毒蛛恐怖。
只見他手握開山刀,一個跳縱,就越到蛇龍身下,然後狠狠一刀砍了過去。
“哐當!”
被他攜無上巨力的開山刀砍在蛇龍的身上,宛如紮在無比堅硬的太阿鋼上,除了濺出一連串火星,竟然連蛇龍的鱗片,都未破開。
“怎麼會?這怪物的身體,到底是什麼做的?”
王龍徹底呆滯,恐懼襲遍全身。
他一刀力度何等強大,曾連一片拇指厚度的鋼板,都被他生生劈開一半。
尋常大腿粗細的樹木,在他一刀劈下後,也近乎一截兩段。
而蛇龍的身體,直接刷新了王龍的認知,這還是生物嗎?
便是南美的綠蚺,身上鱗片也沒有這般結實。
他正分神間,蛇龍似乎感應到它身下有人,巨大無比的頭顱,頓時朝王龍咬合而來。
王龍雖然反應迅速,但依舊有一隻胳膊被蛇龍血盆大口撕扯了下來。
這頭蛇龍咬合力巨大,倒三角牙齒咬合在一起,密不透風,一口下去,便是一頭大象,都能全部吞掉。
更何況,還是扭頭撕扯之下。
王龍這一隻胳膊,連帶着臂膀,都被撕扯下大半來。
然後,整個人如同被卡車撞中,被甩飛出去,砸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受了這麼重的傷,又在深山老林之中,只怕過一會,就不能活了。
“王,王先生!”
黃雅菲尖叫一聲,頓時慌了神。
王龍雖然是她的保鏢,但私下,兩人關係還算可以,是半個朋友。
眼見朋友爲了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一股哀傷頓時在她心中瀰漫。
“吼!”
這時,蛇龍又發出一聲巨大吼聲,似是宣揚它的威嚴般。
整個蛇龍潭,殘肢遍野,一時成了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