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一大早上的咱們窗外就有喜鵲在叫,我一琢磨,那肯定是應在嫂子家啊!嫂子,你們家今天肯定有好事兒!”
馬紅蓮明明笑得合不攏嘴了,卻還在那裏謙虛着。
“哪兒能啊,我們家今天不出去走,什麼好事兒還能自己長着腿跑到家裏來啊?”
“那可指不定!”
碎嘴王神祕兮兮的瞄了一眼韓烈的臥室,低聲道:“我聽說啊,咱們市裏的二老闆都知道你們家小烈呢!大過年的,我估摸着,肯定有重量人物上門湊熱鬧!”
韓烈剛好出門,聽到這句話,不由大爲震驚。
王嫂子,你這消息渠道,屬實是有點野啊……紈
看到兒子出門,馬紅蓮特意擡高了音量:“兒砸,之前你不是想着要換套大房子麼?咱們什麼時候去看房?”
要說住得舒服熱鬧,那當然是現在的房子好。
那麼多十來年的鄰居,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在對方身上找到點樂子。
可是一旦家裏來客人,現在的房子可就太不方便了。
而且考慮到年節時間點,來拜訪韓烈的客人基本都有些身份,樓下時不時的就停一亮豪車,在這樣的職工小區實在太扎眼了些。
如果是住在一個安保嚴格的小區裏,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拜訪,至少能減掉百分之八十。
最近幾天,馬紅蓮應付那些不速之客,真是應付得身心俱疲。紈
主要是既放不開,又聊不來,然後人家還時不時的跟她搭句話,客套一下,實在太累人了。
所以,昨天夜裏,兩口子就商量好了——
不能拖兒子後腿,買新房子,搬家!
平時當然還是住在這邊,熱鬧,等到逢年過節,不管韓烈回不回來,都帶着親戚去那邊住。
對於父母的決定,韓烈絲毫不覺得意外,一邊往牙刷上擠牙膏,一邊隨口回道:
“房子不用看了,之前我不是和潘大軍潘總聊了場合作嗎?他的那個湖山夢園小區就挺不錯的,咱們以後就把新家按在那兒好了……”
“哎呀!”碎嘴王一驚一乍的叫出了聲,“市中心那個夢園?我聽說是四萬多一平,大戶型不得兩三千萬?!”紈
韓烈淺淺一笑,在把牙刷塞進嘴裏之前,回了最後五個字:“我定的樓王。”
碎嘴婆子有一個好處——不管把什麼消息透露給她,她總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程度的傳播出去。
韓烈就是想讓鄰居和父親的同事們知道,韓家現在徹底不一樣了。
發點小財,比如千八百萬,大部分的反應都是羨慕嫉妒,嘴上一邊酸着,心裏一邊琢磨着怎麼上門去打打秋風。
可若是真正發了大財,比如過億的體量,以他們的層次,根本就不敢再惦記。
人嘛,差距拉大到一定程度,就很難再眼紅,只剩尊敬和畏懼。
去掉了不安好心的人,剩下那些真正碰到難處的親朋,就可以讓韓勇和馬紅蓮隨便處理了,哪怕花掉一些收不回來的錢,總歸也是一種人情和善行。紈
“樓王?!”
碎嘴王的嗓門陡然又提高了一個八度,然後馬屁如潮的衝着馬紅蓮拍了過去。
馬紅蓮樂得合不攏嘴,正要回話,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來了來了!”
她已經很適應這種情況了,麻利的走到門前。
然後,就意識到不對了。紈
外面怎麼那麼鬧鬨?
感覺好像半個單元的人都出來了……
馬紅蓮打開房門,整個人頓時一愣——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美麗明豔到讓她自慚形穢的中年美婦。
當時腦子就卡住了。
怎麼回事?
平時來家裏拜訪的,都是男人啊……
沒等她開口問,中年美婦笑盈盈開口:“您好您好,請問,是韓烈的家吧?”紈
“啊……是……您是?”
馬紅蓮茫然點頭,心裏忽然一激靈——我去!兒子的富婆找上門了?!
老馬就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慌過。
她也顧不得聽人家自我介紹,沒啥好氣的扭頭衝衛生間喊:“皮皮,找你的!”
韓烈牙都沒刷完呢,懶洋洋的叼着牙刷就出來了。
心想:反正都是一些小卡拉咪,會來事兒就敷衍一下,不會來事兒抓緊打發走……
結果到大廳往門外一瞅……紈
臥槽!
眼珠子瞪溜圓,嘴巴大大張開,整個人都懵了。
“啪嗒”一聲,牙刷摔到了地上,濺出一塊雪白的沫子。
懵嗶烈根本顧不得擦嘴,難以置信的問:“趙姨,你們怎麼來了?”
潘歌忽然從父親和司機身後探出一個腦袋,扎着可愛的公主編髮,笑容明媚而又頑皮。
“Surprise!新年快樂吖!”
馬紅蓮看到潘歌,心裏又是一激靈——我去!難道這個小仙女纔是兒子的對象?!紈
霎時間,她又重新活了過來,急忙招呼對方進門。
“妹子,快,快進屋!”
在樓上樓下探頭探腦的注視中,趙安妮、潘歌、潘子、司機依次進門。
潘子一看到韓烈就使勁瞪眼睛,那小眼神,跟刀子似的。
司機扛着一個巨大的行李箱,把東西放在門口,然後馬上告辭:“老闆,我就在樓下守着,有事兒您直接吩咐。”
潘子剛把拎着的口袋放下,聞言點點頭,沒等回話,就看到了從臥室裏出來的韓勇。
老潘瞬間變臉,一臉熱情笑意,大步向着韓勇走去。紈
“您就是韓烈的父親吧?我叫潘勝武,這是我愛人趙安妮,那是小女潘歌。冒昧登門,老哥別見怪!”
韓勇滿臉懵逼的和潘子握手,呵呵乾笑:“不怪,不怪……”
然後拿眼睛使勁懟咕韓烈——什麼情況啊這是?
韓烈苦着臉,急急忙忙去衛生間漱了口,然後出來給父母介紹。
“媽,爸,這是我女朋友潘歌。這是潘叔叔,這是趙阿姨,他們一家都對我非常好。對了,媽,我給你帶回來的珍珠項鍊,就是趙阿姨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