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蝕骨火神 >第三十六章 歡喜冤家
    “向前看……我的未來又能是怎樣呢?無非也就是嫁人,然後生兒育女唄。”袁南兒的情緒逐漸緩和了起來。

    “嫁人,嫁我啊?”江烈順口笑道。

    袁南兒冷哼一聲:“你就想得美吧!無論你升多大官,你終究還是黑!嫁誰都不會嫁你的,你就別癡心妄想了吧!咱感情再怎麼好,也只能是好朋友,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會成爲夫妻。”

    江烈也冷哼一聲:“你說是這麼說,但是我要定你了!”

    “要定了?”袁南兒搖搖頭,“不不不,你要不定的。我會跟別人結婚的,你沒辦法。我跟別人結婚了,你是能怎麼辦?”

    江烈毫不猶豫道:“你敢結婚,我就敢劫婚!”

    袁南兒怔了一會兒,方纔反應過來江烈說的是“劫”,便笑道:“希望你真有那個膽咯!你要是敢說不敢做,那我可會一輩子看不起你!不過我還是不信你敢,畢竟破壞公主的婚禮,即便不是死路一條,也是重罪啊!”

    “爲了你,犯下重罪又何妨?我要是劫婚,那肯定直接把你帶到天高皇帝遠的所在去,讓皇上出動舉國兵力都找不着!只要不被抓到,再重的罪也算不上是什麼事!”江烈不屑道。

    袁南兒嬌嗔道:“那你就太過分了!我爹可就我這麼一個女兒,你難道要讓他孤獨終老?”

    江烈猶豫片刻,道:“那也不好,大帥對我那麼好,我不能虧待他。但你說這個就是你傻了,等我跟你生幾雙兒女,再帶着孩子們回去,生米煮成熟飯,皇上還能拿我怎樣?大帥還能拿我怎樣?總不能不認我這個駙馬吧?”

    “你……”袁南兒頓時羞紅了臉,“誰……誰想跟你生孩子了……”

    “雖然你現在這麼說,但你依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早晚是我的人,我不可能把你拱手讓人!”江烈嘻嘻笑道。

    袁南兒攥緊右拳,正要狠狠打一下江烈,卻被江烈本能地躲過,不成想於是一拳重重打在了騏墨身上。騏墨喫痛,倏地似離弦之箭一般飛騰起來,甩開了身後所有人馬,衝出了數十丈。

    驚慌失措之際,袁南兒連忙轉過半身,緊閉雙眼,雙手緊緊摟住江烈。江烈並非拉不住騏墨,只是故意讓袁南兒感受一下什麼叫自作自受。然而爲了不讓後面的人馬擔心,江烈還是及時勒馬。

    看着袁南兒滿臉冷汗的花容失色之樣,江烈實在沒忍住一肚子的笑,在馬背上笑得前俯後仰。袁南兒卻是氣得整張臉通紅。

    “嚯,公主殿下,這是嚇着了?把在下抱得這麼緊,可是勒得慌啊!”江烈打趣道。

    袁南兒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還是緊緊抱着江烈,連忙鬆手,蹙眉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哎哎哎!”江烈偷笑道,“公主殿下,您這是自己氣自己啊!馬是您拍的,人是您抱的,這期間我可沒插手啊!要不是我怕您嚇出毛病,趕緊把這馬拉住,它還能再飛快地跑上好幾里路呢!”

    袁南兒雖不是真的憤怒,但確實有點小脾氣,卻又不敢亂揮拳頭,只好埋怨道:“爲什麼要派你的部隊來護衛啊!碰上你真是讓我倒了八輩子的黴!”

    江烈繼續笑道:“女人的嘴真是騙人的鬼,真容易出爾反爾,什麼時候還在說對我的厚恩不知該如何報答,現在又說碰上我倒黴了!”

    袁南兒摘下頭盔,捋了捋頭髮,嬌嗔道:“一碼那得歸一碼,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是重要的存在。但是呢,在你惹我的時候,你就是令我倒黴的存在!”

    此時,後面的人馬趕來,爲首的先鋒牙校尉朗聲道:“江將軍,遇到什麼事了嗎?”

    江烈苦笑道:“沒事沒事,就是沐慕公主有點內急,又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就臨時快馬加鞭跑到了一處暗處解決了。現在完事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別聽他……亂講……”袁南兒臉漲得越來越紅,直髮不出聲。

    先鋒牙校尉不再多言,點頭之後便繼續前進。

    “江烈……你今天是真要氣死我……”袁南兒緊緊攥着雙拳,不知該往哪撒氣。

    江烈不由得有點心疼了,開始後悔起剛纔開的玩笑:“好啦好啦,剛纔是我錯了,是我亂說話啦!氣吧氣吧,有空你再打我,在馬上別亂動手,怕你又把我的騏墨打疼了。哎,你生氣起來還挺可愛的,至少能暫時忘掉那些離愁別緒……”

    袁南兒這才漸漸鬆開了雙拳,若有所思起來。

    直到天黑,江烈與袁南兒也沒再有說過隻言片語。一路人馬到達驛站之後,整理好行李,便開始喫晚飯了。雖然江烈與袁南兒在同一桌喫飯,但袁南兒始終沒開口跟江烈說半句話。沉悶的一頓飯喫完,袁南兒才把江烈單獨拉到一個黑暗的角落。

    “怎麼了公主殿下?”江烈憊懶地問道。

    袁南兒撇撇嘴:“不是你自己說的?不是你讓我有空再打你?”

    江烈苦笑道:“所以您這是要打我了嗎?”

    “不然嘞?”袁南兒摩拳擦掌道,“你決定一下要打手還是打哪兒?”

    江烈倒吸一口涼氣,緩緩伸出了左手:“打這兒吧……”

    於是,袁南兒掄開手臂,蓄勢了幾圈,狠狠往江烈左手掌上劈下一記如來神掌。這一掌,直把江烈打得整個手掌都是火辣辣的疼痛灼燒感。袁南兒縮回手,咬牙甩了甩:“你的手怎麼這麼硬啊!疼死我了!”

    江烈攤開手:“得!我作爲被打者,都還沒喊疼,你作爲‘施暴者’,反而還怪起我的手硬了?我還真就納了悶了,打馬導致馬火速飛奔的是你,被嚇得半死的也是你。打我的是你,喊疼的依然還是你。真神奇!”

    袁南兒甩着手:“我這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虧死了!早知道我就該準備一根硬邦邦的棍子,拿棍子抽你!”

    “可惜啊可惜!可惜您早沒想到可以藉助武器。我已經讓你打過了,你要是想再用棍子打一次,我可不願意啊!”江烈吹着通紅的手掌,傲慢道。

    袁南兒討了個沒趣,轉身便走了。

    回神獅城的路上,江烈與袁南兒宛如一對歡喜冤家,成日從早到晚都在打情罵俏,雖然看似不太友好,卻實乃羨煞旁人。每當江烈與袁南兒在前方打打鬧鬧,後面的士卒就都偷偷笑,偷偷議論。

    歸途依然平安,閒言略去,且說這天下午,一路人馬終於安全返回了神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