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初中沒畢業的孩子,說什麼廢話。
大姐大顯然沒想到他這麼絕情,臉色發青,“我不夠格,那誰夠?她夠?”
她擡起手指向邱晚晚,一副氣急了質問的樣子。
邱晚晚不明白怎麼又扯上自己了,他求救似的望着路漾,從心裏不想和這羣社會人扯上什麼關係。
“拿下你的手,”路漾危險的眯眼,眸子帶着不可忽視的警告,“你不配跟她比。”
大姐大臉色也難看起來,從沒有人敢這麼說他。
身旁的小弟見此立刻斥責路漾,“你別不識好歹,我告訴你,有多少人搶着做我大姐的男朋友,我大姐就看不上他們,好不容易機會落你頭上了,你這是什麼態度!”
路漾直接回嗆,“你喜歡你做。”
他再沒心思和這羣人廢話,擡腳一腳踹倒了面前的鬼火,把車上的大姐和小弟踹到在地,接着從鬼火上踏了上去,在衆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中牽着邱晚晚快步離開。
大姐大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玫瑰花刺扎出了血跡,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媽/的!”
小弟看到她手上的傷,急忙狗腿子的說,“大姐你沒事吧?要不我現在帶你去醫院,這個路漾太不懂事了,你等着,我今晚就搖人過來,明個就帶人的堵他,非得把他綁你面前,讓他哭着喊着要做你男朋友!”
其實他們都清楚,大姐大看重路漾,無非只是看重他出色的能力與樣貌而已,想和周圍人炫耀。
如果真的得到了,指不定很快就膩了,畢竟江嶼沒出現以前也是這樣的。
大姐大望着邱晚晚和路漾一前一後的背影,咬緊牙齒,低聲自語,“以前是江嶼,現在是路漾,黎晚晚這個女人手段高啊,讓這麼多男的守着她。”
小弟聽出了她的意思,試探的問,“姐,你準備怎麼辦?”
大姐大臉上帶着狠,“我要讓黎晚晚身敗名裂!”
路漾避開那羣人之後就鬆開了邱晚晚,走在她之前。
邱晚晚走過了一個十字路口,快步跟上他,猶豫了很久才說,“一起走吧。”
路漾頓了一下,沉默着走到她身旁。
邱晚晚低頭盯着腳下的石子路,愧疚的小聲說,“對不起,讓你跟着我受委屈了,你現在的麻煩,都是因爲我才惹上的。”
路漾帽子下的臉面無表情,“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邱晚晚:......
她真不是貼金,而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不可控制的這一步,她做夢都沒想到。
她聲音越來越小,“我不知道她會看上你,要不你這陣子先躲一躲,別出現了。”
路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躲一躲,你怎麼辦?”
邱晚晚給他安慰,“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有辦法的。”
而且她都麻煩他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該繼續麻煩下去。
馬路上熙熙攘攘都是車,路漾壓低鴨舌帽,突然停下腳步,轉頭俯視着她,語氣冷漠,“什麼辦法?”
她看着路漾面無表情的臉,抿了抿脣說,“我可以讓外婆給我辦理轉學。”
這裏已經沒有她牽掛的人,離開或者留下對她來說沒有區別。
“會離開這裏麼?”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應該吧。”
他擡眸看着她,莫名問了一句,“沒有什麼牽掛麼?”
“啊?”她搖搖頭,“沒有啊。”
曾經她的牽掛是江嶼,可現在已經釋然了,因爲無能爲力。
他雙手插兜,仔仔細細打量着她的臉,許久才“嗯”了一聲。
不知道爲什麼,邱晚晚總感覺他情緒和平時不太一樣。
傍晚剛喫過飯,天色突然陰了下來,邱晚晚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十分鐘後就下起了大暴雨。
南城是常溫天氣,很少下雨,偏偏這場雨來勢洶洶,連天氣預報都沒有報道,而且雨勢越來越大,噼裏啪啦像是要把房子衝散。
外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唸叨,“這雨怎麼下的一點徵兆都沒有,也來不及讓人做準備,後院種的菜剛露出苗頭,這場雨估計要壓垮了。”
邱晚晚站在門前望了許久,聽着外婆這句話,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和外婆說了一句“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就拿着傘衝進了雨幕之中。
這麼大的雨,路漾不知道會不會被淋住。
外婆反應有點慢了,等回過神來,早已經不見邱晚晚的蹤影。
外婆心疼極了,站在門前望着慼慼雨幕,“這傻孩子,這麼大的雨是要去哪裏啊。”
大雨一來,風也跟隨着呼呼亂刮,邱晚晚撐傘根本就沒有什麼用,狂風夾雜着暴雨從四面八方朝她襲來。
路上已經沒有行人,她逆風而走,等好不容易到了巷子裏的磚瓦房前,渾身上下已經被淋得溼透透的,衣服頭髮緊貼着皮膚。
邱晚晚剛到巷子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門邊的路漾,同樣也被淋溼了,可彷彿這場雨對他根本沒有影響。
路漾看她渾身溼透的樣子,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驚訝,隨即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邱晚晚顧不得那麼多,踩着泥土地跑到他的面前,房門是開着的,屋子裏果然已經發了洪災。
她一隻手撐傘擋住她和他,一隻手拉着他的胳膊,“你跟我去外婆家吧,這裏不能再待下去了!”
路漾卻平靜的詭異,反問她,“爲什麼來找我?”
“這個時候哪來這麼多問題,快跟我走,再這麼下去會出事的!”
暴雨沖刷着邱晚晚的臉,手上的傘一點作用都沒有,她力氣也沒有路漾大,費盡力氣也沒能把他拽起來。
“爲什麼來找我?”他起身俯視她,依舊重複着這句話。
邱晚晚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
或許是風太大,又或許是溼衣服黏在身上太涼,她全身冰冷,腦子莫名開始渾濁,眼中什麼東西都飄飄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