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穆神醫先替這姑娘看看成嗎?您的疑問稍後晚輩定會一一向您解答。”
一時之間他們的視線都集中在容佩儀身上。
或許是容佩儀運氣好,亦或是醫者父母心,崔勳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跟我來吧!”說完這句那人便在前面帶路。
崔勳抱着容佩儀跟着穆神醫進了一處院子,穆神醫步伐穩重,不急不緩的帶着身後的人踏進他的領域。
崔勳走了一會兒就被這裏的景象抓住了眼球。
只見院子周圍種着各種各樣的菜,外圍還養着十幾只雞。
再往下看去則是種植的各種珍奇藥草。
看似突兀卻讓人覺得理所應當。
穆神醫隱世在這方天地自給自足,的確是合情合理。
崔勳飛快的打量了四周的環境便收回視線。
穆神醫帶着他們打開了一扇木門,讓崔勳將人放在一旁的竹牀上,然後自顧自的開始給容佩儀看診。
待診脈之後崔勳上前問道:
“神醫,她怎麼樣了?”
穆神醫暼了崔勳一眼,也沒問他們之間的關係。
就將容佩儀診脈的情況告知崔勳:
“她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勞累過度加上受寒發熱才陷入昏睡,喫幾幅藥等退熱了就沒事兒了。只不過……”
這話裏未說完的怎麼都不像好話,難不成堂堂神醫連發熱都治不好?
這是不是太荒謬了些?
崔勳眉頭一皺,不解的問道:
“只不過什麼?還請穆神醫明示!”
穆神醫搖搖頭嘆氣道:
“我也不是嚇唬人,這女娃娃身體底子可差的很啊!瞧着像是遭受過什麼沉重的打擊一般,不是長壽之相啊!這麼個可人兒的女娃娃可惜了哦!”
這話可把崔勳給說的震驚不已,下意識就脫口而出:
“神醫莫不是搞錯了?這姑娘不過剛剛及笄,況且她就是發熱而已,怎麼就有神醫說的那麼嚴重了?”
“神醫莫不是在嚇唬我吧?”
穆神醫沒有因爲崔勳的質疑就面露不快,畢竟這樣的事情說不好,年輕人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也許是長時間沒和陌生人交流了,他難得耐心的和崔勳探討容佩儀的情況。
“單從脈象上看這姑娘只是身體虛弱了些,可我瞧着她的臟腑功能不是很好,的確是情志不暢導致的,也不知道這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有那等想不開的事情。
你可別小瞧情志不暢這個問題,時間長了有個什麼不可控的都是必然的結果。”
說着說着他又開始打量起崔勳來,不免感慨道:
“我瞧着你們也不像窮苦人家的孩子,喫穿用度應當是不用愁的,怎麼就把人給折騰成這樣子了?
你怎麼也不知道心疼人?活生生把人糟踐成這副模樣?
要不是遇上我不怕死直接提出來,你怕不是連人家早死都找不到原因吧?”
崔勳說不清自己聽到這些話是什麼感受,開口閉口就是早死,他只覺得這一字一句都無比荒誕。
可他卻說不出半個辯駁的字來!
是他啊!他苦尋穆神醫多年未果,還是容佩儀帶他來到這裏的!
而容佩儀她只是湊巧身嬌體弱發熱了,他就讓穆神醫給她看診了。
這會兒被穆神醫一說就成了他是特意帶着容佩儀來看病的一樣。
別以爲他沒聽出來,穆神醫很明顯是認定他和容佩儀是一對兒,不然這指責的話咋能張口就來?
這話裏話外不都是說他崔勳苛待她了?
關鍵他們不是那種關係啊!他又如何能左右她的情志?
亂了,當真是亂了!
其實他最在意的還是那句“不是長壽之相”
看着容佩儀的面容他怎麼都無法將她和短命聯繫在一起。
可是隱約又覺得這話不是空穴來風,從她的反常舉動來看的確不是無跡可尋的。
她這般抗拒入宮,不惜和他攪合在一起,他原以爲她只是行事大膽張揚,現在卻好似能理解她一般。
崔勳神情複雜的向穆神醫求教:
“她的情況當真這般不好嗎?”
“現在還看不太出來,也許三年五載的就會明顯表現出來。”
崔勳不太能接受這個說法,什麼意思?
三年五載?是說她只有三年五載的壽命了嗎?
“可我看她與常人無異,也沒有受過搓磨,更沒有中毒的跡象,何至於此呢?”
“這個我也覺得蹊蹺,若不是先天從孃胎裏帶來的弱症,那這便和她自身有關了。”
???穆神醫看到崔勳神情凝重意識到自己說的可能有些嚴重,只怕是誤導了他。
唉~雖然有誇大的成分,可這女子身體底子薄是不爭的事實。
“其實也沒到那地步,好在發現的早,日後好好調養過來問題不大,你也無需太過介懷。”
崔勳沒再說什麼,他知道這話不過是寬慰罷了。
他就是一時接受不了,容佩儀她~
她怎麼可能是這麼個命數呢?
這個問題崔勳和穆神醫探討了許久,大致有個底之後他纔將自己的情況說給穆神醫聽。
“把手給我!”
崔勳照做。
穆神醫此刻的表情豐富,比給容佩儀把脈的事情多上了幾分心。
不是他厚此薄彼,而是兩者的情況一對比,崔勳的情況明顯更嚴重啊!
“你說你這情況多長時間了?十五年?那你可真是命硬啊!”
崔勳垂眸不語,可不是命硬嗎?不然他哪裏還能坐在這裏讓穆神醫看診!
崔勳有很嚴重的頭疾,幾乎每月都會發作一次,發作的時候性情大變,極易傷人!
可他隱藏的很好,就連他的母親都不知曉他飽受折磨十餘年!
知道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多一個人痛苦罷了!
若是讓人知曉他有這樣的頑疾,只怕鎮國公世子的位置他是留不住的!
這些年早已將他心性磨礪的非常人可比。
這也是爲什麼他在容佩儀口中聽見穆神醫三個字的時候失控的原因,他極少失控,偏偏容佩儀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