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儀進宮與否那也是永安候府和皇后應該考慮的事情,他的確沒那個立場說什麼。
正是因爲這樣他才解釋不清心中的那股鬱氣是爲何!
明明他應該做的就是對這件事一笑置之。
他不是那種會自找麻煩的人,可他就是沒辦法撒手不管。
崔勳是不會承認自己在試探容佩儀的態度的,他不以爲意的對容佩儀說道:
“你爲何會這樣想?你是皇后娘娘的妹妹,進宮也無可厚非,再說做皇上的妃嬪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機會,你怎麼還把機會往外面推?”
容佩儀:???好問題!
“每個人嚮往的東西不一樣,皇宮對於許多人來說或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可世事哪能真的盡善盡美?”
“就因爲這?”崔勳覺得以自己的理解能力不應該接受這麼籠統的答案。
容佩儀又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記憶。
就像一個替代品一樣被送到自己的姐夫身邊,難道她就沒有羞恥心嗎?
以她的身份就算不能越過容佩文,可嫁一個尋常人做正妻沒什麼問題吧?
那些人不顧她的立場替她做了選擇,讓她一輩子都在容佩文面前擡不起頭來!
就是死了都沒立場說容佩文的不是!
畢竟容佩文是正室,而她容佩儀只是一個爭寵的工具。
在一切還有挽回餘地的時候她怎麼可能再跳入那個火坑呢?
因爲太憤怒連帶着自己在崔勳面前都忍不住冷笑,這可不是她想看見的結果。
然而她自己絲毫沒有察覺,這就不怪崔勳捕捉到這一幕了。
待容佩儀從自己的思緒裏反應過來之後崔勳已經直愣愣的盯着她看了許久了。
她第一時間便移開了目光,然後臉上和耳根都不自覺的紅了。
本來她想的都是不好的事情,可被崔勳打量那麼長時間就算她臉皮再厚也扛不住啊!
好在崔勳沒有追問她爲什麼紅了耳根,不然這對話還不一定能堅持下去。
到最後容佩儀只能忍着難堪說自己不願與姐姐共侍一夫,就算她沒有容佩儀身份尊貴,可她也從未想過與人做妾!
這個理由的確讓崔勳覺得有幾分可信度,若是這個理由的話容佩儀找上他也就不難理解了。
畢竟永安候的嫡女就是當今的皇后娘娘,若是永安候府當真要再送一個姑娘進宮的話定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選定容佩儀也必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就一個容佩儀的意願的確不可能改變整個結果。
“你找上我是覺得我能替你解決這件事情?你想我怎麼做?你約我見面應該是想好對策了吧?”
“世子,要說深思熟慮是沒錯,可我知道那些都行不通,找上您是希望藉助您的力量助我落選,要是能有辦法直接避開這次就再好不過了。”
這話說出來容佩儀自己都心虛,雖然她是這樣想的。
可有腦子的都知道她落選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她的長相,就單單憑她出自永安候府這一條就註定她不可能落選。
既然決定送容佩儀入宮就註定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沒有一點把握他們也不會費心安排這件事。
對着崔勳說這樣的藉口的確是草率了,可話已經說出口了,她就是想收回也沒用。
果不其然,崔勳沒有對她說的話發表看法,只是探究的眼神讓容佩儀心虛的不敢看他。
又要求人家幫忙,又不願意說實話,或者說沒有誠意更合適。
就這樣的情況崔勳都很好奇爲什麼自己還會留在這裏看她拙劣的表演。
這純粹是在浪費他的時間,這一點他非常肯定!
明知道一個小姑娘不可能有什麼令他可圖的地方,說是有要事相商,實則是單方面索取,就這樣的虧本買賣他是有多想不開纔會去插手?
若是尋常的人家也就罷了,就算他做了什麼人家顧慮鎮國公府的威壓也會掂量掂量,可容佩儀一開口就說了他都得罪不起的人物。
皇上和皇后娘娘哪個是他能得罪的?
皇上的後宮豈是他一介臣子能介入的?
更別說要冒着得罪皇后的風險將容佩儀給摘出去!
想到這裏崔勳都忍不住想笑,真的,他本以爲容佩儀是個與衆不同的女子,現在看來她的確與衆不同,只是她單純的讓人忍不住發笑。
他驚訝於自己居然會和一個小姑娘在這裏浪費時間,是的,明知道是在浪費時間他也沒有太過爲難她。
甚至還在她對他坦白的時候當真想了這件事該怎麼妥善解決。
其實潛意識裏他已經決定插手這件事了,只是他的矜持令他做不出邀功討好的舉動。
結果就是容佩儀以爲他覺得她不值得費心。
容佩儀知道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了,她出來的時間不短了。
容子莫還在馬車上等着她呢,這邊和崔勳的商談也沒有進展。
要真這樣互相試探下去那她這一趟不光白出來了還會讓崔勳以爲她在戲弄他。
她急了,崔勳不急但是她急了,
“世子,懇請世子幫幫我,日後世子若是有用得上佩儀的地方儘管開口,只求世子助我!”
“助你?”
崔勳的身份讓他見慣了許多人的嘴臉,因着他的身份不少人都要在他面前謹言慎行,甚至求到他這裏的也不在少數。
可這是第一次有姑娘敢直接和他說這樣的話。
對於他來說容佩儀的事情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只是看他願不願意爲容佩儀插手這件事。
至於容佩儀許的承諾他倒是沒放在心上,畢竟他不認爲自己有什麼地方需要請求一個女子幫忙。
容佩儀拿不準崔勳是怎麼想的,可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行爲有多突兀,要勞煩鎮國公世子趟這趟渾水怎麼可能僅憑她開口求人就行的?
她出門這趟也是有準備的,話已經說了,她覺得也是時候了。
“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