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帶着甲方系統去逃荒 >第二百六十章 好想躺平
    一行人準備上路,王彥上車的時候手裏還提了個木板子,江玉影緊隨其後,還挺詫異。

    他們也沒帶這麼個四四方方的木板子上車呀,那應該是老爺撿的吧。

    可隨手撿的也不該四面這麼光滑,怎的一點刺都沒有呢。

    只待王彥坐穩了,江玉影纔看出來,這板子原是墊在腰背上用的。

    王彥見江玉影一會兒看一眼自己,一會兒又看一眼木板子,說道:“你不用看啦,這木板子是鏢局那裏面的小夥子送的。

    專門給我做出來墊腰上的。”

    “專門給你的?”江玉影探着身子,“他們知道你腰受傷了?”

    “非也,是那小夥子見我起身扶腰,便知道我腰不好,特別拿出傢伙事給我做了一個。”

    在這?

    現場磨的?

    這活人還有這手藝?

    江玉影順着王彥的指尖看過去,只見孫大壯一口水一口肉,搖着二郎腿在車上坐着。

    邊上姓朱的還給他搖扇子,一羣人嘻嘻哈哈有說有笑。

    不像是老闆和夥計,倒像是一家出來的似的。

    王彥:“真別說,你拿出來的軟枕實在是太軟了,我這腰還得自己受力,這回好了,靠着這木板,終於能在車裏直會兒腰了。”

    江玉影眼神還沒飄回來,順嘴就把心裏話說了。

    他們這該不會是刻意諂媚吧,出來接貨還拿着工具出來?他們怎麼知道腰受傷了得這麼靠着才舒服?

    在官場中,對王彥這人,官僚之間,流傳一句話:王彥這個人,對事不對人,家教極爲嚴苛,若是家裏人鬧了事,他甚至可以大義滅親。

    所以呀,王彥對江玉影說出這話,心裏就不大滿意了。

    怎麼?意思是人家不該給他做唄,人家幫他就是諂媚,不幫他就是正人君子了?他就活該一路上遭罪唄?

    江玉影見王彥吹鬍子瞪眼別過頭,趕忙解釋。

    可解釋,人家不聽了。

    王彥很是不樂意,直說道:“你可別忘了,這一趟是你求着我來的,我手上的公務都交給巡撫處理了,特意隨着你跑出來一趟,就爲了江河那點事。

    不是說我說你這個當姑姑的,以前說江河慧眼識珠,能耐過人的是你,現在對他看上的人不放心的也是你。

    你到底有幾副面孔啊你,你既然這麼不放心,你怎麼不替他找一個可你心意的。”

    這話說得,這不是當初咱們家老祖宗說的,要讓家裏的孩子都能找一個稱自己心意的嗎。

    再說了,那些燕京的女子一個比一個嬌貴,又不能喫苦,又天天整事兒作妖,她一個也看不上。

    王彥:“你看你這人,矛不矛盾,你說不能喫苦的你瞧不上,這回有能喫苦,還有本事的,你還瞧不上。”

    話音未落,江玉影喪氣道:“這不是還沒見到人嗎,誰知道這姑娘什麼樣啊。

    還有啊,以那姑娘的身份,給侯府當個小妾那都是高攀了,但就是妾,她也得過過眼,不能進門前一套,進門後一套。”

    王彥閉上眼,半響沒說話,只待睏乏時悠悠來了句,“嗯,要是這些事兒真成了,那就是皇商給你們家做妾,嗯……你們家還真是高門。”

    此時,毫不知情的“高門之妾”懶洋洋的躺在炕上。

    她纔沒有兩幅面孔,她只有一副,就是懶趴趴。

    “幹嘛呢,躺着還不老實,嘴裏嘀嘀咕咕的。”

    孫佩芳是一千一萬的不想念叨她,可忍不住啊,全村人都因爲節度使和老夫人的到來忙忙碌碌,一刻也不得閒。

    金老太太帶着一幫姐妹在喜刷刷裏把窗戶裏裏外外換了一層油紙,地面被拖的直打出溜滑。

    繡坊裏的姑娘們給屋裏收拾的,就差沒拿指甲摳縫了。

    還有醫館,喜寶兩個往城裏去了兩天,吳又仁在山上開荒去,弄了個塊地種藥材。

    醫館裏就喜寶一個人,給人號脈,給人開藥,忙的都起飛了。

    就周歡,這個幾家店鋪的一把手,楊的二正的躺在這,一點活也不幹。

    周歡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慢悠悠說道:“急什麼,要是看不上咱們家了不是更好。”

    “啥?要是沒看上咱家,那咱們這不白忙活了嗎。”

    “哪白忙活了?您是沒賺到錢嗎?咱們沒他們的時候賺的可比現在舒服。

    您別忘了,那時候咱們的本金也沒那麼多呀,也沒有那麼多的活兒,賺的錢都是咱們自己分。

    現在可倒好了,趕鴨子上架似的,一天休息都沒有,別人休息可以在家躺着,我休息了就得進城去陪人閒嘮嗑。”

    孫佩芳偷着樂。

    “那還不是你自己太能耐了,你舅舅可說了,能者多勞。”

    周歡正鬧心呢。

    “啪——”一下,拍上了自己的胳膊,擡手一看,血粼粼的蚊子喲,全是自己的血。

    “裝是裝不長久的,咱們就坦蕩點,真實一些,平日裏怎麼幹活,現在就還怎麼幹活。

    他們看上就看上,看不上就拉倒。

    咱們騙過去了一時,以後還能騙一輩子啊。

    多累呀。

    還有,咱們這時候裝的這麼好,萬一以後在大事兒上出了問題,怎麼辦,那時候更嚴重,還不如現在就讓他們對咱死了心。”

    行,你厲害。

    孫佩芳拿着驅蚊的草藥膏給周歡胳膊上擦,說道:“那村裏人能受得了?你李阿爺第一個受刺激。”

    “他年輕時候沒刺激過?我看他們太貪心了,沒有錢想要錢,有了錢又想要更多的錢。”

    孫佩芳不反駁。

    這話說的也確實沒毛病,人嘛,總是貪心的,周歡要是不貪心,還開什麼喜刷刷呀,就種地去得了。

    可她別說孩子了,自己都沒做到呢,說人家沒底氣呀。

    何況,朱五六說了,不能拿周歡當孩子看了,人家是大姑娘、大老闆,家裏家外也很講究面子的。

    比如現在,他們正說話呢,屋外傳來了敲門聲,得虧是孫佩芳沒用對教育孩子那一套說周歡懶。

    一開門,是樓先生來了。

    “先生怎麼來了?快進屋喝口水……歡兒啊,快下地,先生來了。”往大前方瞅了一眼,“您自己來的?”

    樓德華笑呵呵進了屋。

    “就我自己,也沒什麼事兒幹,在驛站叫了個馬車就給我送過來了,歡小友睡午覺呢?”

    孫佩芳沒回頭。“啊,這腰還是得養,這幾天她可累壞了,別人幹活她幹活,別人休息,她還得去城裏陪世子妃嘮嗑。”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確實該養養了。

    那個什麼,別讓她下地了,我進去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