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帶着甲方系統去逃荒 >第二百五十九章 烤肉
    烤的是兔肉、豬肉,灑的是粗鹽。

    這都是大傢伙從各自的家裏面帶出來的,你家出肉,我家出作料,幾個人圍一圈,開烤。

    朱五六撒尿回來了聞着味就上車拿柳樹條去了。

    他們手髒,你撕一下,我扯一把的,喫起來不衛生,這柳樹條子還是周歡假模假樣給他折下來塞包裏的。

    人家可會了,說這是折柳送別。

    一把柳條硌了朱五六一路。

    這可算是要回家了,正好拿出來給大傢伙用。

    重要的是給身邊的官爺們也用用。

    瞅他們那可憐兮兮的樣,直勾勾盯着他們的肉都流口水,有的甚至背過身子去,不看。

    不看也沒用啊,這香噴噴的味道飄過去,你別說你不饞,俺們這麼多人可都看見你擡手擦哈喇子了。

    俺們也不是窮哈哈的老百姓,有一口喫的就護食。

    俺們家有買賣,俺們日子說不定比你們當官的美,因爲俺們自由,不用和你們一樣,讓歇腳了卻出了撒尿啥也不能幹。

    “官爺,您嚐嚐,這是俺家自己做的料,撒在肉上可香了。”

    近處的一圈人確實也忍不住不了,和和氣氣的接過柳條,一片一片層次分明的五花肉就插在了籤子上,一咬,一擼,嘴邊直冒火星子。

    不一會兒,這周圍就熱鬧了起來。

    一人不說喫飽吧,解饞還是可以滿足的。

    “喲,你這調料好喫啊,不鹹不淡,還有股豆香味。”

    “官爺舌頭靈啊,這裏面有一種醬料是俺們家用黃豆榨出來的。”

    朱五六看人喫的香,就跟這肉喫到了自己胃裏了似的,嘴邊不由得打了一個響嗝。

    “您再來兩個。”

    官兵喫進去最後一口,忙擺手往旁邊躲,“不要了不要了,你們自己留着喫吧,我還得到前面去接大人。”

    朱五六:“好好好,那小民就不打擾官爺了,官爺想喫再回來便是,這肉不喫也是浪費了,再放下去非臭了不可。”

    “喲,那可是浪費!中!那我再來兩串。”

    朱五六轉身去拿兔肉串,嘴角憋不住的樂。

    沒去過外地,幽州又在大鄴北面,很少又外地人過來。

    這是他第二回聽見燕京的人說話,有口音,很是有趣。

    孫興旺:“第二回?不對吧,是第一回吧?”

    朱五六搖頭,咯咯笑,他沒說錯,是第二回,第一回是聽樓先生說話,那時候剛見面他老人家還有口音呢。

    現在一口流利的幽州方言,比他說的還地道呢。

    衆人聽了直笑,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們都快忘了樓先生是外地人了。

    說話文縐縐的時候也少了,和孩子們在一塊滿嘴都是嗯吶,是醬樣的。

    朱五六舉着一把籤子跑過來,官爺一見緊忙就全接了過來,給朱五六整傻了。

    誒?

    不是。

    這一把是咱倆人分的,你咋全拿走了呢,這也太不知道客氣客氣了。

    然人家也很是不好意思,指了指前頭,小聲和朱五六說,不是他喫,是馬車裏的夫人們點名要喫。

    “夫人?老夫人和夫人們要喫?”朱五六一拍大腿,“早說呀,我再回頭拿幾串的家雀的,是俺們兄弟剛打下來的,小肉嫩着呢。”

    等朱五六跑了個來回,這肉終於送到了江玉影的跟前。

    老夫人擼不動串子,得是江月盈和劉氏給她用筷子剔下來,這五花肉嫩的都往地上滴答油。

    王氏一邊剔一邊咽口水,“這肉真香啊,咱們也是喫過宮廷御宴的,你說這在屋裏喫的東西怎麼每回都沒有在外面喫得香呢。”

    江玉影:“這可不是家裏外頭的區別,你仔細聞,這肉和家裏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我剛聽宋副衛說了,這調料也是那鏢局的人自己做的,裏面有他家自己的黃豆醬,還放了醋和白糖呢。

    放這麼多調料,再用調料去醃肉,這肉能不香嗎。”

    “還捨得放黃豆和白糖?”王氏驚訝的看着江玉影,“這兩樣尋常百姓家可放不起,又是白糖,別說是這地方了,就是在燕京也又許多老百姓不捨得用呢。

    他們竟然用白糖做烤肉料?”

    “是啊,聽說是那個朱家的小丫頭研究出來了。”

    江玉影說着話的時候目光掃向了家裏的老母親,老夫人雖咬着肉咬不動,但肉汁都嚼巴乾淨了。

    眼睛一眯,眉毛一彎,渾身上下,尤其是味蕾,甚是舒坦。

    江玉影說了什麼,她全沒聽見。

    王氏和江玉影對視了一眼,知道家裏老祖宗難得高興,也不多嘴,只待人合了眼,這二人才下了車去。

    劉氏說道:“小姑有什麼話就說吧。”

    劉氏這幾年在江家盡心盡力,統管全家,上面的喜歡她,下面的尊敬她。

    賢淑得體,心細如塵。

    這一路上江玉影的心思早就被她看的一清二楚了。

    這一趟明面上是來幫着照顧江月盈的,其實心裏還存了另一份心思。

    他們一家相處極好,江玉影也不拿劉氏當外人。

    只在此刻當個知心人,說道:“我也沒什麼話,就是不放心江河,他從小到大,看着有些玩世不恭,但我做姑姑的瞭解,他心裏最是乾淨。

    你說,他這些年南征北戰,壓根就不願意回京說親,提起姑娘家他就說頭疼,胃疼的。

    怎麼這一回無緣無故的就和月盈說一個農女家的事兒呢。”

    又說道:“是,就當這農女有幾分姿色,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種,燕京不也有的是嗎。

    暫且不說如何注意上的,就單說這調料,哪有農家女會在喫喝上這麼鑽研的。

    現在種地的家裏頭都這麼富庶了嗎?”

    劉氏輕笑,“可人家不止有地,還有生意,又買賣,你沒看月盈寫的嗎,這浴池和繡坊可是這姑娘一手帶起來的,才及笄的歲數,就有這個能耐,這可不是一般的農家女。”

    江玉影腹誹:“說不定連農家女都不是,這外面裝模作樣版小白兔的還少嗎?別說咱們,就說皇上當年下江南的時候,不也是……不也是有一屁股的風流債嗎。

    可等接進宮裏的時候,麻雀攀上了高枝,就露了相了。

    要不是後宮揮霍,咱們宮裏至於這麼窮酸?”

    這聲音越說越小,劉氏見四下無人,也不好上前捂人的嘴,若是她這樣做了反倒是掩耳盜鈴了。

    “我看你是多慮了,信裏不是說了嗎,這姑娘之前還幫過江河,要不然這瘟疫散不去,幽州怕是就完了。”

    劉氏的眼睛裏是不能宣之於口的事實。

    等江玉影冷靜下來,也想明白了許多。

    劉氏:“總而言之,那村裏人當江河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是咱們佔了便宜。

    真要是說救命恩人,還不知是誰救的誰呢。

    這小姑娘咱們不說多擡舉她,可也不能虧了她,那樣做,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