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帶着甲方系統去逃荒 >第一百五十九章 俺們這疙瘩沒有這種人
    朱五六是真的動怒了,打進院開始臉上的法令紋就沒抹平過。

    一窩子的火面對媳婦面對外甥女無處可撒,卻又不能仰天怒吼將火氣散去。

    憋憋屈屈的披個棉被靠被垛子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地面。

    周歡和孫佩芳互相推搡着,到底是周歡被首當其衝的退了出去,還沒站穩就說道:“舅,人心隔肚皮,這事怪我,當初不該婦人之仁。”

    作爲小輩替長輩背鍋、攬責那不叫受委屈,那叫給長輩臺階下。

    臺階就放這了,朱五六沒吭聲,這是下不下來的意思啊。

    朱五六心裏拔涼拔涼的,有些蛇蠍心腸的人就是捂不熱乎,對他們多好都沒用。

    再一個他還很失望,孫興旺以前好得也是獵戶出身,怎麼人家都開始叮叮噹噹搞破壞了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要是去山裏不得被野獸吃了呀。

    沒眼看周歡了,這一道上他想好了他要痛定思痛,唯有如此周歡纔不會藉機諷刺他、埋怨他。

    但結果是他想多了,啥也別說了,人無論走到了啥時候那還得是自己家裏的人親。

    打是親、罵是愛嘛,孫佩芳和他外甥女對他就是真愛。

    此刻,內疚佔據了他思想的大部分。

    “不怪你,怪舅,要不是……舅非要當里長也不會被人當成了箭靶子,不被當成箭靶子你的磚也不會出事兒。

    這幸好是咱家發現的早,不然以後幹起活來錢白花了,力氣也白忙活了。

    村裏人得咋尋思舅。”

    “能怎麼尋思,咱們都是一個村的當然是一個鼻孔出氣了,那咱家現在和村裏人的關係是相當好的,舅你就別老在乎別人的想法了。”

    既然朱五六肯說話了,那就別在這些沒必要的情緒裏轉悠了,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治治這些人,讓他們徹底長記性。

    朱五六沒精打采的擡眼,“嗯?怎的治。”

    周歡一屁股跳到了炕邊坐下,和朱五六細細說來。

    朱五六不是因爲周歡的事兒愧疚的不想當里長了嗎,當然了,周歡原來也沒想過讓朱五六當里長,覺得他很能嘚瑟。

    但現在,想法變了,至少這個里長當與不當都不能讓那個李老二當。

    他們得搞破壞。

    啥叫傷害別人那?你今天吹股邪風,明天暗諷兩句,後天東扯西扯的那都沒用。

    咬人的狗都不出聲。

    咱們既然要幹就得乾的他們服氣,讓他們再也擡不起頭。

    所以呀,真要幹倒一個人那就得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直接把他的心靈防線搞崩。

    可千萬別說她不善良,也別勸她善良,面對小人她善良不起來,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他們已經忍讓了很久了好嗎。

    孫佩芳點點頭,“沒錯,憑啥都是農民咱們就得受別人的白眼啊,咱們一沒偷二沒搶就想踏實的在這過日子怎麼就得天天挨他們的白眼過活。”

    白眼是那些河邊婦女瞟給孫佩芳的,不止瞟給了孫佩芳,只要是松樹村的人出去了那就會被桃花村的人嫌棄。

    桃花村原先的這幫女人歲數不大嚼舌根子卻比松樹村金老太太他們還兇,光看錶情就知道他們在嘴裏罵他們什麼。

    她和自家人早就咽不下這口氣了。

    “你說吧歡兒,舅母全力支持你,咱們就跟他們幹!”

    朱五六看呆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媳婦竟然還是個好戰分子。

    剛想張口勸,周歡便道:“要是乾的話,剛纔我和舅就能把人制服咯。”

    “那是爲啥不制服他?直接抓去送衙門不就行了?”

    周歡搖搖頭,“沒用的,你沒有證據啊,人證物證都沒有,又不是殺人放火,人家就一口咬定咱們的磚是運回來的時候壞的能怎麼辦?

    再說了,咱其實也沒搞清楚到底是不是李老二的主意,他還有沒有同夥。

    我想的是最好是逮住一個機會讓他們一起落網。”

    “啥機會?”

    周歡看向朱五六,嘻嘻一笑,“這就要看舅舅的本事啦。”

    朱五六:“我?”

    ——

    翌日一早,還未等值守的人下夜班,朱五六就氣哄哄的趕過來了,對着孫興旺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罵他怎的看的磚,怎麼磚裂了都不知道這分明是招了賊。

    孫興旺擺手道:“不可能,我昨晚在這看着的怎麼會有賊呢,有賊我肯定聽得見。

    朱大哥你不帶這麼冤枉人的,許是、許是這幾塊本來就是壞的呢。”

    “啊呸!”朱五六啐聲道:“壞不壞我能不知道啊,我這倆眼睛每天來看,以前都好好的,就今天壞了。

    大旺啊,我可是信任你才讓你幹活的,你要是就死不承認,或者就沒法說清楚那咱們就一拍兩散,今後誰也別搭理誰。

    我朱五六我就當是我瞎了眼了和你交朋友行了吧。”

    “朱大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這是罵賊呢還是罵我呢?還是你就懷疑我是那個賊啊,磚壞了你怎的不說是那李正德干的呢!”

    戰火不夠,這幫男人的嗓門子還不如金老太太一人。

    安耐不住了,必須參戰。

    “朱五六你數落誰呢!我兒昨晚一宿不睡大眼袋子黑眼圈都出來了,你二話不說就罵人的啊,有你們家這麼做買賣的嗎!

    你以爲我們家差那點錢啊,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咱們以前是一個村的份上我稀罕搭理你們家呀?

    有點臭錢不夠嘚瑟的了!那是你的錢嗎?那是你外甥女的錢!你個喫軟飯的臭男人!

    你哪裏比得上我兒!”

    這一嗓子禿嚕出來,村裏的男女老少都聽見啦。

    這是誰家呀?起的比雞都早。

    天還霧濛濛呢就吵吵把火的,是不想過了?讓他們瞧瞧。

    一瞧,是松樹村的人幹起來了,趕緊披個衣服出門看熱鬧吧。

    李老二一瘸一拐的來不及穿大棉襖就奔了出來,當起了和事老。

    “你說你們這是幹什麼呀,都是一起喫過苦逃過難的,生生死死都過來了,怎的吵成這樣?

    來,大姐你消消氣,別和小輩們見識。

    朱五六啊,你也別火氣這麼大,錢沒了可以再賺,你要是把人情吵散了,那人心可就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