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這小侍衛不敢吱聲了,就連一向在池宴面前得了寵的岑溪也是不敢放個屁。
他此時就在一旁站着,如今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心裏暗叫不好,就按照目前這個形式來看,自家主子的心情可算不得是多麼的好啊。
這清河郡主在的時候就算兩個人有不愉快,那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今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家主子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非要頒佈這麼一個無禮的命令。
按理來說早就應該打開大門了,但是偏偏下令不讓。也不知道意欲何爲?
現如今看來,就是等着昨日夜裏不見了蹤影的清河郡主呢!
池宴沒有說話,只是涼涼的看了一眼岑溪,將其想法更是摸了個一清二楚。
心裏記了一筆,卻還是沒有說什麼,理了理衣襬,繼續看書。
好一會兒之後,才緊不慢的開口。
“行了,叫進來吧。”
——
喬姣姣在外面等了有個一炷香的時間,這才瞧見剛剛的小侍衛氣喘吁吁的跑回來。
“郡主您快請進!”
這回的態度更是恭敬,沒有了先前的那般——
像是碰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樣的驚恐!
喬姣姣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頭只覺得不是滋味兒。
池宴這回又要耍什麼花樣出來?虧他還給他帶了禮物呢!
早知道就不應該花費那五兩銀子送給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小姑娘心裏腹誹着,可還是馬不停蹄的朝着正廳走去。
她倒要去瞧瞧,又準備給她玩什麼花樣!
一進入正廳就撞進了一個深邃的眼眸裏。
他的一雙眼睛長得十分的凌厲漂亮,眼中一片深沉的黑,面上不笑時,這一雙眼裏滿是冷氣,自然而然就帶出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池宴見到小姑娘來了,一雙眼將她從頭到腳掃了個遍,端起茶杯來啜一口,擰着眉不語。
“怎麼回事啊?幹嘛不讓我進來?”
小姑娘跺了跺腳,嘴裏碎碎念着,擰着一雙好看的眉,顯得有幾分不悅。
“夜不歸宿,你可真是好樣的。”
他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闔了闔眼,眉頭輕皺,掃了他一眼之後便垂下眼簾,讓人看不清他眼底流過的情緒,聲音也是更顯示清冷,但又夾雜着一絲慍怒。
喬姣姣輕咳了一聲,東張西望,就是不敢看他,可見底氣不足,但還是小聲反駁。
“誰知道要花那麼久時間啊?”
池宴抿住脣瓣,下巴的線條堅硬鋒利,慢悠悠的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小姑娘面前。
“嗯?”
一個單子節音蹦了出來,就是敲到了人的心坎上。
喬姣姣沒由來的就有些慌亂,猛的低垂下腦袋,瞧着自己從裙子底下隱約露出來的繡花鞋,支支吾吾的開口。
“我又沒有說錯。”
腳尖一點一點的,像是在隱藏着什麼,卻又有些沒有底氣。
他斂眉,睫毛微垂,長而密的睫翼在眼瞼處落下了一片青灰色。
半晌不見池宴開口,喬姣姣貝齒輕咬脣瓣。
正想要說什麼,卻落入了一個帶着些冷意的懷抱。
今晨天氣是有些涼的,也不知他是何時醒來。
男子一雙大掌握在她的腰上,帶着一些冰涼,不像是他平日。
“你幹嘛?”
這一下着實是把喬姣姣給嚇了一跳,一張小臉貼在池宴胸口上,擠壓的有些難受,小臉微微泛紅,不知是何時爬上的兩朵紅雲襯得她肌膚更加的雪白,
雙臂在他的禁錮之下不得動彈分毫,剛想要掙脫就感覺放在她的腰身上的大掌驟然收緊,他的呼吸有些紊亂,清冷的嗓音夾雜了些慍怒。
“別動!”
話都已經這麼說出口了,在他懷抱裏面的小姑娘,只能無錯的眨眨眼睛,一雙小鹿眼呆愣愣的盯着正廳裏面的陳設。
“你可知,昨日夜裏本王多擔心你?”
原本在正廳候着的下人們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偌大的空間之內,也就只有二人。
“啊?”
喬姣姣一愣,是她聽錯了嗎?
擡起眸子盯着男子的下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她不甚明白。
“本王很擔心你。”
池宴不嫌麻煩,再次重複一遍。
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出蹦,咬的格外清晰。
漆黑的眼眸之中滿是認真,彷彿面前之人是什麼無上至寶一般,讓他格外的珍惜。
“我,我只是……”
喬姣姣輕咬脣瓣,擰着眉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
但池宴也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脣珠處。
“別說話,叫本王抱一會兒。”
池宴將下把擱置在小姑娘略微有一些消瘦的肩上,呼吸加重,隨後猛吸了一口。
很是貪戀她身上的那股清甜氣息,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
過了好半晌之後,這才微微鬆手。好看的眉眼低垂着,讓人看不清其中情緒。
“怎麼了,殿下?”
喬姣姣鼓了鼓腮幫子,隨後歪頭擰眉,小臉微紅,粉嫩的小嘴微微張開,也急急的喘着氣。
小手輕輕推了一把,溫香軟玉的小手摁在男子的胸口處,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但池宴還是選擇將小姑娘給放開了。
“明知故問!”
就這四個字,池宴剛剛在喬姣姣心中的美好幻想已經破滅。
果然還是她想的太多!
就不應該對這個狗男人抱有一絲幻想。
脣瓣輕咬着,擰着秀氣的眉,擡眼狠狠的瞪了一眼池宴。
“你分明就是給人故意找茬,幾個意思啊你?!”
不分青紅皁白,憑空想象,憑空捏造,無理取鬧,無可救藥!
剛剛那個樣子,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好玩。屬實是把她給唬住了。
喬姣姣那是越想越生氣,恨不得給面前之人兩個拳頭。
如果不然,她怎麼能嚥下那口氣?
“本王說的是認真的,方纔真的很擔心你。昨日夜裏夜不歸宿,這是一個大家閨秀該做出來的事情嗎?”
眼見小姑娘氣的委屈至極,池宴也沒有半點的心軟,語氣依舊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