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離開後前夫痛不欲生 >第100章 離婚,是我們唯一的結局
    陸邵欽抱着幻想,開始着手準備他和宴九黎的婚禮。

    壕無人性地買下太平洋中部的某一無人島嶼,無數熱氣球被安置在山頂,裏面放滿了各地空運來的新鮮玫瑰。

    唯美而莊重的氣氛,再加上可以全球直播的全方位攝錄機。

    陸邵欽很滿意這樣的安排。

    不過他的新娘,此時還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經過三輪的治療和數個月的修養,宴九黎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

    至少知道認人,也不會再在半夜尖叫。

    但是病人沉默的時間也越來越多,無論陸邵欽如何溫柔地呼喚,都得不到她的迴應。

    “阿宴,我來帶你出院了。”

    陸邵欽穿着白色的西裝,整個人散發着無與倫比的魅力。

    他手持着紅色的玫瑰,單膝跪在病牀旁,將紅絲絨的首飾盒打開,裏面,是一個鑲嵌了鴿子蛋大小的鑽石的婚戒。

    “阿宴,我知道之前是我委屈你了,今天,我將在無人島,重新舉辦我們的婚禮。”

    他說着,將戒指從首飾盒中取出來,伸手牽起宴九黎纖細的手,將戒指帶在她的無名指上。

    門外擠滿了醫護人員,每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別人都說陸氏總裁是個虐妻的渾蛋,將妻子生生逼成了神經病。

    如今看來,傳言並不是很對嘛,你看他看着自家夫人的眼神,是多麼溫柔,裏面盛滿了對女人深沉的愛意。

    可能,他的夫人是因爲什麼原因瘋掉的。

    而面對這樣一個瘋女人,陸總還能夠不離不棄,甚至在這個時候舉辦一場世紀婚禮,來證明他對妻子的愛。

    向全世界宣告她的身份。

    光是這份勇氣,就已經是二人幸福的證明了。

    戒指毫無阻礙地被戴在了宴九黎的手上,然而陸邵欽的手一拿開。

    那枚戒指忽然像是承受不住一般,緩緩滑落,最終掉了下來。

    聽到“叮”的一聲,戒指落地的聲音的時候。

    宴九黎許久沒有神采的眼眸,忽然動了一下。

    她望着滾落到牀底的戒指,上面的鑽石是那麼的大,大到即使身處黑暗,依舊能夠閃着耀眼的光芒。

    可是,那不是合適她的東西——

    陸邵欽根據當年的尺寸買的這枚婚戒,可是三年多的折磨,讓她原本被稱爲福氣的圓潤手指,瘦成一具骷髏。

    同樣尺寸的戒指,她已經再也帶不住了。

    就像她和陸邵欽的感情一樣,覆水難收。

    然而陸邵欽卻像沒有看到戒指掉落一般,找人將戒指拿了出來,交給沈從。

    “給我去立刻換上小一號的,四小時後的婚禮現場,我需要見到它。”

    沈從拿着戒指,立刻找人去辦。

    而陸邵欽抱着宴九黎,快步朝外走去。

    浦一出病房,外面一圈圍觀的人的眼神,讓她忍不住瑟縮起來——

    雖然這麼多天她渾渾噩噩,可是外界的信息,她還是有所感知的。

    如今忽然清醒了,讓她內心產生了害怕的情緒。

    這些人,或羨慕,或嫉妒,或嘲笑,或看戲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手術檯上的青蛙般,裏裏外外都被人看透了。

    她知道陸邵欽今天要帶她去幹什麼。

    在她瘋了的日子裏,他不止一次地提起,他要爲她辦一場世紀婚禮。

    來彌補他對自己的虧欠。

    如果是三年前,她一定會非常開心,帶着幸福的微笑,歡喜地抱住他的脖子,期待着這場她夢想中的婚禮。

    可是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們之間早已回不去當初。

    對於這樣的婚禮,她沒有感激,沒有激動,只有抗拒。

    他的懷抱雖然溫暖,卻依舊有些顛簸。

    宴九黎忍不住,有些乾嘔。

    “不舒服嗎?”陸邵欽低下頭,柔聲問道。

    “我沒事。”宴九黎搖了搖頭。

    陸邵欽有些驚喜:“阿宴,你……你回答我的話了。”

    宴九黎微微一愣,隨即苦笑。

    “是,我已經恢復了。”

    但是,脆弱的神經可以修復,瘋了的情緒可以調節。

    我們之間,失去的感情,卻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真的嗎?太好了。”

    陸邵欽的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他多麼害怕宴九黎會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

    雖然即使這樣,他也會一直照顧她,陪伴她,守護她。

    但是她好了,他更可以彌補他所做錯的所有事情,讓她知道,他的心意。

    “今天,是我爲你準備的婚禮,我記得你那時候,一直幻想着自己婚禮的模樣,還特意設計了,要在熱氣球上向人們撒喜糖,讓全世界人都能祝福你。”

    “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正好你清醒過來,我們這就過去,你一定會喜歡……”

    話還未結束,宴九黎就努力從陸邵欽的懷中掙脫下來。

    她仰起頭,望着陸邵欽的臉,問道:“有意義嗎?”

    “什麼……”

    陸邵欽茫然。

    “陸邵欽,你這樣自我感動,有意義嗎?”

    “是因爲我瘋了,所以你的內心充滿了歉疚?”

    “還是公司有什麼項目,讓你想要藉機炒作?”

    “又或者,你覺得被別人戳着脊樑骨說你虐待老婆的話很難聽,所以希望能做點什麼證明你的好好先生的形象?”

    “是什麼呢?嗯?”

    宴九黎苦笑着,深深嘆了口氣。

    “我今年二十五歲了,不是十五歲,也不是五歲。”

    “不是打一頓,再給一顆糖,就會開心地忘掉一切的年紀。”

    “也不是充滿了幻想,對愛情無限憧憬,可以爲愛情不顧一切的年紀。”

    “我們都已經長大了,也經歷了一些事情。”

    “陸邵欽,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如何籌辦我們的婚禮,而是找律師,擬定一份離婚協議。”

    “畢竟,我們的結局,只有離婚這一種可能了。”

    她說着,不顧陸邵欽越來越黑的臉色,直接將他塞在她懷中的玫瑰花,丟在了地上。

    然後,頭也不回地,朝着人羣外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