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點……”深宮大院,魏徵不停的催促這身後的幾人。
從下轎之後,一路上都沒有停過,房玄齡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了,他喘着粗氣:“別催……”
魏徵一看,這不行,要是消息遲了,可就壞事了,他看向身邊的幾人:“輔機,克明,我們扶着他,走快點。”
一行幾人,扶着房玄齡向御書房奔去,他感覺腳都沒有沾地,好像一直踩在半空中,不過也沒有時間多言,配合着衆人。
片刻間,幾人終於來到了御書房,不等力士通報,他們直接闖了進去。
“哎哎哎,幾位大人,你們這是幹什麼?”門口一個力士連忙上前,本想一頓呵斥,但看見來人是朝廷的國公,只好陪着笑臉。
正在批閱奏摺的李世民聽見聲音,微微擡頭,不禁有些疑惑,心說這幾個傢伙怎麼來了?還氣喘吁吁的?不過也沒有多言,他一揮手:“讓他們進來。”
見陛下都發話了,力士也不多言,微微拂袖,臉上掛滿了討好的笑容。
“陛下……”
魏徵大步上前,直接跪倒在地,一臉哭色的說道:“出大事了啊,陛下,長安城現在亂成一片,百姓全部都放棄手中工作,在大街議論紛紛……”
李世民臉色一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連手中奏摺都不知不覺掉落在地上。
起初他看見魏徵跪倒在地,就預感可能大事不妙,因爲在大唐,臣子一般不需要跪皇帝,見面只用行拱手禮就可以了,除非是出了什麼大事,或者是大臣有什麼十惡不赦的罪名。
現在看來,果不其然啊,他連忙道:“魏卿,到底是怎麼回事?百姓在街上議論些什麼?又爲何在大街上議論?”
不等魏徵說話,長孫無忌上前,臉色陰沉的說道:“是梁王殿下,他在金吾衛校場說,突厥馬上要進攻大唐,搞得人心惶惶……”
“混賬……”
李世民臉色大變,一巴掌拍在案臺上。
他心中還沒有想好怎麼和這些突厥人回話,結果這逆子竟然將突厥人的消息都傳揚出去?
要是讓百姓都知道這個消息,那大唐皇室該怎麼自處?
是稱臣還是開戰?
稱臣百姓會看不起皇室。
開戰,百官肯定不會同意,現在大唐還在水深火熱之中啊。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不斷的在原地渡步,想着解決辦法,忽然,他猛地一擡頭:“馬上宣那個逆子來見朕,另外,馬上派人在長安鎮壓,就說這是謠言。”
“你們快去啊。”看一衆人沒有動彈,李世民有些急了。
長孫無忌哭喪着臉說道:“不行了,陛下,梁王剛纔在金吾衛校場召集將士,說要去鴻臚寺殺突厥使團。”
“你們怎麼不早點說?”李世民眸子瞪大,感覺事情快要超出自己的掌控了,他連忙朝門外大吼一聲:“李銘,李銘,快進來。”
話音剛下,身穿鎧甲的李銘箭步走了進來:“陛下。”
李世民喘着粗氣,臉色漲紅:“李銘,你馬上帶着禁衛軍去鴻臚寺傳朕旨意,讓老六馬上回來。”
“這個你拿着,那個逆子要是不聽,你就拿這個玉佩給他看。”李世民拋出一枚玉佩,他也知道李銘的難處,打又打不過,勸還不一定聽,只好先拿出這枚玉佩,希望那個逆子能聽話。
接過玉佩,李銘心中一喜,點點頭便轉身出了御書房。
點好兵馬以後,他直奔鴻臚寺,幸運的一點是,鴻臚寺在長安城以外,離金吾衛校場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梁王應該還沒有到。
心裏這樣想着,他手上動作可不敢停下,馬鞭不斷的在馬背上抽打着,只求能早點達到。7K妏斆
不到片刻,便看見了一座古樸而莊嚴的建築羣,一座高塔赫然立在中間,像舍利一般的塔尖直直插入雲端,藉着太陽的光芒,熠熠生輝,給人一種宏偉莊重的感覺。
這高塔旁邊圍着無數院落,名貴的琉璃瓦四處閃耀,牆壁上塗抹這各式各樣的壁畫,外觀氣勢非凡,別具一格。
這便是大唐鴻臚寺,專門用來接待外賓。
李銘勒住馬匹,四處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李愔的蹤跡,心裏正疑惑呢,不遠處傳來雜亂的馬蹄聲。
他轉頭看去,正是梁王李愔。
心中一喜,連忙上前:“梁王殿下……”
李愔勒住馬匹,有些疑惑:“李銘,你不在宮裏,來鴻臚寺幹什麼?”
“陛下有旨,讓殿下馬上回宮。”李銘一臉嚴肅的宣旨,由於沒有聖旨,只有口諭,他只是坐在馬匹上說。
李愔微微一怔。
他沒有想到,剛剛從金吾衛出來,這口諭就下來了。
這長安百姓傳風波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過他既然敢出來,就沒有打算回去,冷笑一聲:“我要是不回怎麼樣?”
李銘臉色有些不對了,連忙從腰間拿出玉佩,大聲吼道:“殿下不要自誤,這是陛下親口……”
“親你媽……”
李愔臉色一變,一腳就踹了過去,直接把李銘踹了個踉蹌。
他最討厭別人拿李世民來壓自己,直接大手一揮:“來人,把李銘綁了。”
“嘿嘿,勞資最喜歡這種事情。”
程處默嘿嘿一笑,他身爲國公的兒子,有爵位在手,平時就膽大妄爲,從來就不怕事,看到這種情況,一向都是衝在前邊,更何況今天?那可是要殺突厥人的,直接二話不說,上來就給李銘一套操作,整的對方七葷八素。
跟隨李銘來的禁衛軍一看情況不對勁,連忙拔刀上前,護在李銘身前。
“梁王殿下,你這是要做什麼?”
李愔冷冷一笑:“做什麼?等一下你們就知道了?”
說着,他向後一揮手:“來人,把這些傢伙也綁了。”
金吾衛齊齊上前,長刀一揮,直接將禁衛軍圍成一個圈,李銘這次帶的人沒有金吾衛多,被圍的水泄不通,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