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偷到休書後,鹹魚王妃掉馬了 >第299章 嚇到失禁
    鄧岱把一包米背到一個婆子屋裏,收了她二十五文錢,婆子感謝地道:“這米怪重的,多虧了你,不然我老婆子扛不動,飯都喫不成了。”

    鄧岱憨厚地笑道:“您也是給了工錢的,還要謝謝您照顧我生意!”

    他轉身離去,那婆子感慨地道:“小岱人是真不錯,要不是家裏太窮,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娶不上個媳婦,哎!”

    旁邊有人笑道:“李婆子,不過是幫你扛袋米,還收了兩文工錢,你還念着人家好呢?那你把女兒嫁給他呀!”

    那婆子罵道:“呸呸,亂嚼什麼舌根子?我女兒雖然守寡,她是要爲夫家守節的,怎麼能再嫁人?”

    又有人道:“話說李婆子,你是真不把你女兒接回來嗎?她住那地兒多危險啊,旁邊還發生了那樣的事,你說死了這麼多人,這夜裏萬一遇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那婆子聽得心裏毛毛的,道:“去,哪裏有的事?還隔着那麼遠呢,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也找不上我女兒。再說了,我女兒是貞節烈女,爲夫守節七年了,早晚能掙一座貞節牌坊,這樣的人,是有菩薩保佑的!”

    衆人都笑,菩薩保佑這種話太過虛妄,不過,那婆子好像真有些怕了,換身衣服,把門收好,真的去看女兒了。

    北城所住的都是普通百姓,窮得揭不開鍋的也不少,空氣中都飄落着一股子窮酸氣。

    因爲窮,就有些亂。

    這婆子女兒嫁給西城一個雜貨商的兒子,也算是攀上了高枝,這本是一門好親事,讓周圍的人都羨慕了好久。

    後來才知道,那雜貨商之所以從北城給兒子找個媳婦,可並不是看中這婆子的女兒長得還不錯。而是因爲那雜貨商的兒子是個癆病鬼,沒幾年好活,就花些銀子,相當於給兒子買個媳婦。

    果然,李婆子女兒嫁過去還不到一年,就守了寡。

    不過,那雜貨商還唸了幾分親家情,讓寡媳拿些錢給李婆子花用,這也是李婆子能買得起白花花的大米,而且一買就是一袋的原因。

    這個叫鄧岱的,他們都認識,早前也是北城一個孤兒,活不下去了,有段時間不見了,後來聽說是在西城給有錢人家少爺做書僮去了。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持續多久,三年多後,鄧岱就被趕出來了,因爲他長着長着就長廢了,五大三粗,粗眉大嘴,一笑的時候看着憨厚老實,顯得傻氣,不笑的時候就覺得醜。

    那有錢人家少爺嫌身邊有這麼個書僮丟份,藉口他偷東西,把他打了一頓趕出門。

    不過這時候鄧岱也大了,已經能夠自力更生,因爲跟着小少爺做過書僮的緣故,也能認得幾個字。

    聽說他做了小生意。

    再後來,他又搬回來了,自己還有一輛馬車,專門幫人拉貨,或者跑遠地送客。只要是生意,大小都接,出遠門跑一趟十兩銀子他接,就近如李婆子這般扛袋米,收兩文工錢也同樣接。

    在這一帶,說起他來都知道。

    李婆子走出門後,看見鄧岱還在街上,正套着馬車,急忙過去問道:“小岱,你現在接活嗎?送我去我閨女那兒一趟,有時間嗎?”

    北城到西城,憑她這老婆子的腿腳,走到天都要黑了。那兒還發生過那樣嚇人的事,聽說兇手至今都沒找到呢,李婆子可沒膽子夜裏走那條路,也顧不得省幾個錢了。

    鄧岱憨厚笑着點點頭:“有時間!”

    李婆子爬上馬車,鄧岱就把馬車往北城趕。

    他趕車很穩,只用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地方,李婆子很滿意,下車的時候,宅子裏的下人見是少夫的娘來了,立刻去稟告。

    李婆子問鄧岱多少錢。

    鄧岱道:“十文!”

    收了錢,李婆子很高興,她之前坐別人的車收了十二文。還是小岱好,車趕得又快又穩,收得還不高,她一臉慶幸:“還是坐小岱的車快,那旁邊可是有個天殺的,殺了人家十七口,連人家小姑娘都沒放過,造孽喲!這再多過一會兒天就黑了,老婆子我還不敢到這兒來呢!”

    這時,一個二十餘歲的婦人打扮的女子正出門來。

    李婆子對鄧岱笑道:“小岱,這就是我閨女!”

    鄧岱正笑呵呵地迴應道:“婆婆要用車只管叫我,只要我有空,就送你。”

    那婦人本來一雙眼睛落在自家老孃身上,突然聽到鄧岱說話,卻讓她嚇得後退一步,睜大眼睛,眼裏一片驚恐。

    李婆子笑道:“寶兒,這位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後生小岱,人挺好,就是長得有點兇,你別怕!”

    那婦人意識到自己失態,勉強笑道:“小岱大哥好,奴家驟見外男,一時失態!”

    鄧岱憨厚地擺擺手:“沒關係,沒關係。我長得醜,嚇着你了!”

    那婦人低下頭,不敢看鄧岱的眼睛,囁嚅地道:“不不是,我膽兒小……”

    李婆子一副很熟捻的語氣對鄧岱小聲道:“小岱不要見怪,我家寶兒早年守寡,爲夫守節,不能見外人,怕別人說三道四,這也是突然見到你,才嚇着了。你先回去吧,回頭啊有生意我還照顧你!”

    鄧岱好脾氣地道:“好!”

    他跳上馬車,回頭衝着那婦人一笑,這才趕着馬車走了。

    這一笑把那婦人嚇得臉色煞白,慌亂地扶着自家老孃進屋去。

    李婆子道:“寶兒啊,你跟娘回家去住吧,你看你這住的什麼地方?只隔一堵牆,那邊萬一鬧鬼,你一個婦道人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跟娘回去住,好歹娘倆有個伴,等這事兒過去了再住回來。”

    那婦人身子都在發抖,勉強道:“娘,我這嫁出的女兒,哪裏有回孃家住的?我要真回去了,以後再回來就難了!”

    李婆子也嘆了口氣,那雜貨鋪老闆有錢,宅子有幾處,這裏不是老宅,是她那死鬼女婿死了之後,雜貨鋪老闆讓她搬來的,說這裏清靜,可以讓她爲兒子靜守。

    要是她回孃家了,夫家的人定以爲她耐不住清靜,被孃家接回去了,搞不好這房子都要收回去。

    這宅子雖只是一進,但也是個安身立命之所。

    李婆子看着女兒身子直抖,心疼地道:“你一個人在這裏住着不怕嗎?”

    只有個守門的老頭和個牙齒都缺了的老婆子在這裏照顧着,這和女兒一個人住有什麼區別?

    那婦人臉色雪白的,道:“娘,怕歸怕,我這不是沒事嗎?”她又道:“你今天坐車的那個人,叫什麼?哪裏人?你爲什麼坐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