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了四哥一記眼神,就抱着糰子上了樓。
季雲鬧紅了臉,眼瞅着妹妹的身影上了樓,扭頭跟程憲算賬,“當着小六的面呢,你嘴上有沒有個數......”
——
一夜悄無聲息地過去。
南頌起牀洗漱下樓,動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驚醒了尚在夢中的那倆哥,想着下樓給他們做頓早飯。
沒曾想剛邁下樓梯,就聽到廚房刺拉拉的聲音,程憲已經起了,正在煎蛋。
他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微一偏頭,“醒了?”
“嗯。程哥早。”
南頌打了個招呼,跟着邁進廚房。
程憲在南頌面前一直展現的都是西裝革履的律師形象,還是第一次見他穿家居服,圍着圍裙,那居家的模樣,眼睛也沒戴,痞氣退去大半,只剩下溫雅了。
他熟練地把煎好的雞蛋盛到盤中,問南頌,“昨晚睡得好嗎?”
南頌點頭,“挺好,一覺到天亮。”
見她精神振振,確實不像沒睡好的樣子,程憲嘴角微揚,“看來這房子的裝修錢沒白花。”
“......”
南頌聽出了言外之意,臉不禁紅了紅,轉移話題,“四哥還沒醒?”
程憲擡頭瞄了一眼鐘錶,伴着麪包機“叮”的一聲,他道:“這就下來了。”
話音剛落,就好像掐點似的,季雲盯着亂糟糟的雞窩頭,打着哈欠下了樓,睡衣的扣子都系亂了,露出一大片脖頸。
南頌在心裏悠悠感慨了一句,委實佩服起這房子的隔音效果來。
喫早飯的時候,她煞有其事地問程憲,“程哥,你這房子是哪家裝修的,推薦一下,我回頭把玫瑰園的隔音牆也給安上。”
沒來得及多想,他下意識道:“玫瑰園的隔音牆,媽媽不是不讓安麼,出於你的安全考慮。乖,聽媽媽的話。”
又將抹好的麪包片遞給南頌,“你這條小命啊,從出生起就是栓在閻羅王褲腰帶上的,自己注意點。”
隔音牆沒要成,反而受了一頓教育。
南頌心裏懨懨的,咬着麪包片,嘟囔一句,“媽媽當初怎麼不給我生個弟弟或者妹妹?”
她是最小的,上面五個哥,都可着她一個人欺負。
季雲笑她的小脾氣和孩子氣,可這份小性子南頌從不會在別人面前耍,只會在最親的人面前展露,他也樂得慣着,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惹來南頌怨念的眼神。
“你手上還沾着黃油呢,別碰我頭髮......程哥,你管管他!”
鬧了一早上,到了上班的點,南頌今天要去看看沈巖的身體情況,隨季雲一起去醫院。
程憲的律所離嘉和醫院不遠,便沒讓季雲開車,捎了他們一程。
車行到半途,季雲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不由變了色,“......剛動完手術的人鬧什麼鬧?行,知道了,我們這就到了,先穩住他,實在不行給他注射一支鎮定劑。”
掛了電話,南頌問,“怎麼了?”
季雲面色微沉,“大清早的,沈巖就鬧起來了,不知道發哪門子瘋,林鹿也跟着受傷了。”
南頌一聽,驀地想起當年喻晉文剛做完手術後的情形,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