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住盧曉屍體的那個血畫的圈，你們還記得嗎？”宋臻講道。
邱森茫然，那個圈有什麼稀奇的？
李湛被宋臻的目光觸及，靈光一現，不由得伸手指向宋臻，“你是說——拂塵？”
“拂塵？”邱森暗自琢磨，完全不懂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你派人去找那個羣演沒有？”宋臻急忙問。
“找了，那助理只說得出姓唐，這邊已經聯繫羣頭了。”
“霍元呢？”
“派人保護着的。”
“嗯。”宋臻應聲，神色有些凝重，“再催催羣頭那邊，趕緊把身份落實；還有就是霍元那邊，幾起案子的受害者和他或多或少都有關係，我懷疑他纔是兇手的最後目標。”
李湛點頭，“放心，有備無患，我事先都做了安排。”
宋臻雖然不敢懈怠，心裏卻舒了口氣，李湛被提成總隊隊長之後，行事愈發老道周全，這一點倒是不需要過多擔心。
兩人這一來一往，邱森愣是沒聽明白，所有的字他都懂，但怎麼導演霍元就成了最後目標了？
天氣很是沉悶，空氣極其悶熱，一絲風都沒有，極度的寧靜中，彷彿醞釀了一場風雨欲來的威勢。
宋臻不是那種能閒得下來乾等待的人，索性去了監控室。
李湛剛從那邊過來，想着要是有消息能馬上傳遞，也跟在後面一道去了，順道將那邊的進展和他做了個溝通。
“剛發現了一個背影，騎着自行車三次在案發不久後出現在離開影視城道路上的監控視頻內，車兜裏有一團東西，現在封銘他們正在想辦法確定背影的身份。”
宋臻自然也講了牛全剛這邊的消息，“圖案的含義找到了，被釘在血框中的人，象徵着不潔、淫蕩，在影視片中，這是對犯此淫罪的人的神罰。”
這還是牛全剛費老大力才找出來的。
當初這電影，男主角是鄰國人，女主演這些年沉浮起落，早已在喜新厭舊的娛樂圈裏過氣，後來嫁了一富商，也退了圈，至於其他參與拍攝的人，時隔多年，也早沒有什麼印象了，所以竟無幾個人記得劇中情節。
要不是宋臻想到廣電這一環節，估計還扒拉不出來這圖案的真實含義。
邱森聽得起了一胳膊的白毛汗，“因爲盧曉和導演有一腿，所以就被那樣了對不對？”
“太，太監？”邱森一瞬間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和宋臻在一起這麼久了，他難得腦袋靈光一下，轉而想到他們最開始對兇手的側寫。
當時提了個色情殺人狂，他印象特別深刻。
“殺人、泄慾，你是說他……是真太監？”他幾乎是捏着嗓子說的這話。
李湛接了話頭，“不一定是真太監，但那方面肯定有問題，要不然也不至於以凌虐殺人而獲得性快感。這樣看來，真正將他激怒的，很有可能是盧曉吹枕頭風將他換成了太監角色，這無疑戳到了他的隱痛，也是他最初殺人的導火索。”
“但我疑惑的是，爲什麼閔玥死的時候，警方到得那麼快，他還能在眼皮子底下溜了？”宋臻依舊無法解開這個疑惑。
“至少動機找到了大半。”李湛嘆了口氣。
真相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遙，而他們現在只需要靜待時機，捅破那層窗戶紙。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監控室。
封銘正在和技術員通過放大辨認，監控裏的人戴着個軍綠色的遮陽帽，腦袋蓋得嚴嚴實實，沿路的監控都在高處，好不容易調出了一張正面圖，卻依舊沒法看清臉。
臉沒法看清，封銘只好退而求其次，將焦點對準了他車兜裏的包上。
這包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灰麻色，軟軟的一坨扔在框裏，根本看不出所以然。
但突然，封銘電光火石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快，快叫唐偉來！”他急忙偏頭喊道，聲音透着股驚慌失措的味道。
這一偏頭，才發現宋臻和李湛都站在他身後。
霎時間，他臉如紙片一般慘白，毫無血色，簡直跟撞鬼了差不多。
“你認識？”宋臻像是會讀心術一般，目光犀利，瞬間洞穿了他內心恐懼。
封銘呼吸急促，忍不住快速眨眼，似乎要將某種幻覺眨出眼外一般，額頭上已是一層冷汗。
正在這時，李湛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他先前聯繫的那個劇組的工作人員。
“警官您好，那個羣演的名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