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五分鐘搶親籤,前十分鐘搶抱枕……
外婆察覺兩個人不對勁,嬈嬈一直躲着人家。
“嬈嬈,你和外婆說說,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洛逸然搖了搖頭,“沒有,就是不太習慣。”
阿葉來幫外婆修櫃子,看着穿着紅色新年套裝裙子的人,忍不住臉紅。
“走了姐姐!”
阿葉下意識開口:“你要離開了?”外面的行李箱是她的?
洛逸然沒想到她會這樣問,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嗯。”
陽光柔柔打在她身上,她長睫在眼瞼上投下剪影。
一白遮百醜,小雀斑沒有影響她的顏值,臉蛋比剛來時圓了不少,眼神裏也有了神韻。
阿葉:“我……”
再次擡頭,對方早已經離開了小院,頭也沒有回。
坐上了海城市的火車,她有些恍惚。
“你怎麼陰魂不散?”
紀長恩無辜的說:“我好可憐啊!被認成變態了怎麼辦?”
火車輪格機格機的聲音,煩躁的帶上耳機,腦海裏一大堆的靈感。
“我請你喫糖。”
說完,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狗屎糖”遞到他的面前。
“好啊!”
溫暖舒適的環境,使她睡意濃。
洛嬈虛弱的躺在病牀上,渾身都插着管,安靜的像紙片人,氧氣罩也沒有水霧。
年輕的外婆也來了,外面的人隔着玻璃看她,哭腫眼睛的女人是喬安意,她的丈夫陪着她。
看他們如此傷心難過,洛逸然心疼的厲害,牀上的少女手指動了動,只是一下。
書中的結局,所有人都是難過的,紀長恩沒有了毀天滅地的想法以及能力。
時也也因爲被查出和案件有關,革職調查。南希最後還是跟了那名小弟。
“你醒了?”紀長恩溫柔的抽出紙巾幫她擦眼淚,“做噩夢了嗎?”
所以,剛剛那個聲音,會是他嗎?
一次又一次的決心總被肯定,她眼裏實在是太亮了,星星都在愉悅地眨眨眼。
一張不怎麼漂亮的臉蛋,有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眸。
“嬈嬈,你夢見了什麼?”
她也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在不知不覺中親近了,他叫了她的乳名,嬈嬈。
這是媽媽的字,留給她的念想。
她這輩子過得太苦了,曾經一度找不到方向,可從來沒有想過以極端方式離開世界。
現在又出現了個人,在她做惡夢時,輕輕的喊,不要怕嬈嬈,我在這,我哪裏也不去。
“我夢見紀長恩了,他哭的很傷心,我的心很疼。”
他說:“沒事,紀長恩就在你的旁邊。”
海城市的天空很藍,陽光正好。
她掙脫出自己的手,剛剛哭的太傷心,臉頰紅撲撲的,小雀斑也格外的明顯,給人楚楚可憐感。
“嬈嬈,不要怕我……”
她學過心理學的,試圖想要看穿他的僞裝,可他決定的眼神很犀利,不是開玩笑。
“我想照顧你,和你待在一起時,總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我們認識了很久。”紀長恩頓了頓,火車穿進隧道,外面漆黑一片。
“就好像……這本書寫的就是我們的故事。”
暴風雨過後也留下來殘痕,雜亂無章的很難收拾。
籤售會現場,來了不少人,她坐在籤售嘉賓位置上,帶着蝴蝶面具,遮住了自己的缺陷,也遮住了恐懼。
讀者說了很多話,她也只是點了點頭。
編輯小聲的提醒她,要多多交流溝通才行。
意識早就飄到幾千裏外神遊,聽到的都是麻雀吱吱喳喳的叫喚,恐懼感再次襲來。
她找了個藉口離開,在後臺雜貨間難受的抱着自己。
“你看看她,衣服都破了!”
“就是,身上的味道好臭啊!這頭髮多少天沒有洗了?”
“會不會有跳蚤啊?咦,我不要靠近她了,等一下就要換位置!”
洛逸然站在教室後面,被他們無情的指責,就連老師也是,課桌都是最壞最破的。。
“不是的,不是的!”
厚重的劉海蓋住了她眼神裏的慌張,那扇門怎麼也打不開,沒有一個人爲自己說話!
即便考了第一名,也會因爲你的外表,評價你!
“哈哈哈哈,你們看看她,像不像一隻蛤蟆精?”
那是一個燥熱的六月中旬,知了賣力的叫喊,連吹過來的風都是熱的。
身上的汗水浸溼了衣領,碩大的汗珠掛在臉頰,她推開衆人,跑到陽臺。
“我不是怪物!不是的……”
老師冷漠的眼神,同學們鄙夷不屑的目光,讓她不知所措。
中考後的聚會,所有人名正言順的忘了她。
“沒事的,我在呢~”
帶上袖套的手捂着她的耳朵,節骨分明的手指很溫暖。
她擡頭,對上深邃的瞳孔,腦子一熱,撲進了他的懷抱,臉頰埋進頸窩。
“等一下。”
洛逸然呆住了,以爲他是拒絕自己的靠近,小心翼翼的往後。
“擱到我了。”說完,左手摸向她的後腦勺,扯下帶子,拿下面具,“行了,來吧!”
他的溫暖猶如一股溫泉,慢慢地流入心田,流遍她的全身。
柔軟的脣吻上了他的鎖骨,臉頰燃燒着鮮豔的紅暈,眉毛顯得淡了些,她低垂着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輕輕頗動。
“我……不是故意的。”
咬了咬下嘴脣,後腦勺被人摁住,掙脫不開他的懷抱,也不想。
臉頰被人輕輕的捧起,他俯下身。
那首老情歌迴響在耳邊,空氣瀰漫着粉紅色的泡泡。
她害羞的把臉捂起來,腦子裏的聲音早已經被衝散,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找到了依靠。
“你佔我便宜!”
紀長恩指腹輕輕的摩擦她的脣角,柔聲細語的哄着:“那給你佔回來?”
“回家先吧。”這裏不好發揮。
還以爲她會驚慌失措的逃離,卻不曾想她會說,回家先。
哈哈哈,來人間一趟,得此寶貝以是無憾。
籤售會接近尾聲,收到了很多鮮花,也有讀者哭着求她改寫結局。
她說,紀長恩不應該失去月光,我想他們會結婚,一輩子幸福的。
洛逸然記不太清自己是怎樣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