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沉沉忙說:“不用了,我馬上就到了,而且我帶了傘。”
陸謹之不予理睬,擡腿往樓下走。
等聶情換完衣服出來,只看到唐忻年和安若素,他邊理着自己的頭髮邊問:“陸哥呢?”
“去接牧沉沉了。”
“啊?她今天也要來啊?”聶情聽到,很是喫驚,不忘看安若素一眼,果然發現安若素的臉色白了一白。
論起交情來說,聶情在和陸謹之唐忻年鐵三角的關係裏,是最後進來的那個。
畢竟陸謹之和唐忻年從小就認識,而聶情是高中時候纔打入他們的內部,而由於聶情極少來陸宅,所以他跟牧沉沉的接觸也很少。
但聶情跟安若素卻由於同學的關係,接觸得多,也觀感不錯。
聶情雖然自己花心,平時女朋友一週一換,是個不折不扣的海王,但對於兄弟的愛情卻十分認真,他覺得在他心裏,陸謹之就是個完美的男人,整個S市的上流世家的名媛沒人能配得上他。
但如果一定要選的話,聶情還是傾向安若素這樣的大家閨秀,那牧沉沉,怎麼比得上安若素?
更何況牧沉沉心裏另有所屬。
他在娛樂圈混的人,對這些男歡女愛可看得清楚又明白,那女人若是心不在男人身上了,那一定是綠他沒商量,他可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家兄弟被戴綠帽。
“牧沉沉是謹之的未婚妻,她當然會來。”唐忻年說。
唐忻年和聶情的立場完全不同,他自幼出生在唐家,經歷了唐家叔伯兄弟之間明爭暗鬥,見慣了家族裏的商業聯姻,反而對陸謹之選擇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很支持。
聶情不怎麼看好牧沉沉,並且非常擔心她搞砸這個壽宴,“她來應該也會遲到吧,訂婚那次不是就推遲了一個小時?對了,她會不會穿得亂七八糟就過來?”
唐忻年看了一眼時間,雖然沒去過訂婚宴,但他也對那次的事有所耳聞,“現在時間還早,應該不至於。”
安若素轉了轉眼珠,隨即轉身去茶室陪陸老爺子聊天。
幾個回合下來,陸老爺子便被她哄得心情不錯,他也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人都來齊了?準備開宴吧。”
邊管家看了看門外,“略等等,少爺出去接少夫人了。”
安若素就坐在旁邊,聽到少夫人這個稱呼,她眼皮跳了跳,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
“怎麼這麼沒規矩,長輩們都到了,她一個小輩還沒到。”陸老爺子臉色略有不快。
在茶室裏坐着的人都是陸家一些資歷很老的長輩,爲陸老拜壽,他們來得早,牧沉沉身爲一個晚輩,應該來得更早纔對。
“或許是路上有什麼事耽誤了吧。”安若素端莊賢淑地說,她一襲溫婉的模樣,倒是招致了不少長輩的認可。
“能有什麼事耽擱。”陸老爺子並不買賬,這也是安若素樂意看到的畫面。
陸謹之不過是被牧沉沉矇蔽了雙眼而已,有陸老爺子的另眼相看,遲早自己能贏過牧沉沉。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一道清透明亮的少女嗓音響起,茶室的門被一雙素白靈動的小手推開。
牧沉沉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她身穿一襲寶藍色的長裙,外披米色針織衫,和陸謹之並肩走進來,言笑晏晏,男的俊,女的美,宛如天作之合。
座上的唐木德眼前一亮,“謹之,沉沉,你們這是商量好的吧,這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你們的訂婚宴呢。”
牧沉沉挽着陸謹之的手,少女憨態十足,“纔不是呢,今天出門之前本來想穿紅色,臨時起意又想穿藍色,見了謹哥哥才知道,原來他也穿了藍色,可能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牧沉沉眨眨眼,一本正經地說謊。
臨時起意換裙子是真的,不過出門時特意讓陸謹之發了他今天的穿着照片也是真的。
“陸爺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我爲您準備的禮物,請您收下。”
牧沉沉手裏拿着兩個盒子和一份禮品單,邊管家接了過來。
衆人的視線落在她的禮物上,這可是未來的孫媳婦給爺爺準備的八十大壽禮物,這禮物,馬虎不得。
牧沉沉言笑晏晏地談笑着,故意裝作沒看見坐席裏那個眼睛裏幾乎射出火光的女人。
安若素幾乎在牧沉沉進門來的第一秒就認出了她就是那天在商場和她比拼買包的貧窮少女。
原來她就是牧沉沉!
她本來就是陸謹之的未婚妻,卻假裝陸謹之的迷妹,引她上鉤!
所以,從頭到尾她都是故意戲弄自己。
安若素氣得肺都要炸了,更讓她生氣的是,牧沉沉今天精心打扮過,一頭捲髮柔軟地垂落在耳旁,頭頂戴着紅寶石蝴蝶結髮夾,和傳聞中的醜女模樣完全不同,也不同於上次看到的素顏模樣,化了淡妝更顯脣紅齒白的她,彷彿脫胎換骨的灰姑娘變成了公主。
和她比起來,自己精心的打扮居然黯然失色了許多!
畢竟寶藍色這個顏色,更適合年紀偏大的女性,一旦顏值壓不住,就會看起來很華麗庸俗。
但牧沉沉年紀小,逼人的青春感和那張元氣滿滿的臉蛋,穿上這身裙子,非但不顯得俗氣,反而看起來貴氣逼人。
和陸謹之站在一起,兩人氣場相得映彰,誰也說不出一句牧沉沉配不上陸謹之這樣的話。
衆人都在場,安若素不敢把眼底的憤恨表露得太明顯,只能按壓住內心的心思,轉頭去看邊管家打開牧沉沉的禮物。
只見邊管家將禮盒打開,從中拿出了一張薄薄的紙。
衆人伸長了脖子,都想看看那張紙是什麼,坐得近的看清了,率先喊出來,“這是,成績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