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今天不給他解釋清楚,寧閆的性命依舊難保,對於他自己來說,算不算高家人,都無所謂,反正他對高家歸屬感也不高。
給了寧閆一個眼神,示意她先別走,隨後才挺直身板,擋在了寧閆身前,看着高光成平靜地說道:
“大哥,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有這樣的疑問,小弟此前就已經跟你解釋得很清楚了吧?當時二伯父也在場,你們都點頭了,難道你連我也不信了嗎?”
“還是說,你們寧肯想相信真正的賊首劉遠良這個瘋子說的話?他已經瘋了,爲了活命,他已經不擇手段了,這種喪心病狂之人,你們還信他做什麼?”
高攀以爲,高光成之所以懷疑寧閆是反賊首領,那是因爲劉遠良對他們說了一些什麼話,導致他們不信任了。
而高光成則是滿臉的痛心之色,盯着高攀回道:
“五弟,你到現在依舊滿口謊言,醒醒吧,五弟!這個女子,就是一個禍害,爲了她自己,殺了多少人?逼迫東山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高攀聽後,內心倏然一緊,高光成說的沒錯,寧閆她們確實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可高攀明白,這些並非寧閆的本意,她更希望百姓們能過得更好。
同時也明白,高光成已經認定,寧閆就是反賊首領,他再怎麼辯解,也無法讓高光成改變這個認知。
深吸一口氣後,高攀拉着寧閆的玉手,堅定地看着高光成說道:
“大哥,你可知成王敗寇的道理,說到底,寧閆她並非想這樣,她也想天底下所有百姓過上好日子,更何況,她是被逼無奈纔不得已如此……”
“…如今,她們敗了,現在她只不過想活着而已,這難道也有錯嗎?還是說,大哥覺得,應該殺了她來祭旗?替在這場暴亂中死去的無辜百姓報仇?”
高攀話音未落,高光成便已經大聲地接過話說道:
“高攀,果真是如此!二叔猜對了,說!你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們?京城皇城司大牢裏,你二哥可還被關押在那裏,你內心不覺得愧疚嗎?啊!”
高攀聽了這話,瞬間明白爲何高光成突然會來此了,原來結症竟然在這裏。
此前爲了高光遠的事情,高攀沒敢對高家人說起和沈家的關係,唯一知曉這層關係的高若倩,還堅決替高攀保守這個祕密,故此,高家知道的人沒有。
而現在,高光成突然提及高光遠,高攀就已經明白,他和沈家的關係算是徹底公開了。
高光遠被關進皇城司大牢,前前後後的事情,繞不開沈家,而沈家背後的影子就是高攀。
不論是慫恿高老太爺去見天豐皇帝,還是後來阻攔裕郡王陳圭搭救高光遠,這些都是高攀促成的。
由此也不難推斷出,爲何高光遠他們剛想對沈槿嫿動手,就被皇城司的人逮到了,這也太過於巧合了。
其次,高光遠被抓第二天,沈傑禮就被釋放了出來,如果前後事情沒有關聯,也太不正常了。
想明白這些後,高攀倒是能夠理解,高光成此刻的心情了,換做是任何人,恐怕對高攀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深吸一口氣,高攀真誠地看着高光成解釋道:
“大哥,二哥被皇城司關押,卻是和我有關,不過,二哥要做那人神共憤,傷天害理之事,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他好,另外,大哥應該也聽說了吧,二哥要下手的人,正是我那未過門的妻子沈槿嫿!”
“大哥,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就這麼輕輕事了嗎?二哥的性子你也應該知道,不給他長點記性,他下次還會這樣,爲了我那未婚妻,也爲了二哥自己,我纔不得不這麼做的!”
高光成一邊聽着,一邊看着高攀,滿臉地不可置信,他終於發現,眼前這個高攀,再也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木訥五弟了。
遲疑了好一會,高光成這才厲聲質問道:
“即便如此,裕郡王造反之事,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嗎?高攀,你何時這般陰毒了?爲了達到你的目的,竟然不惜將人家給害得如此之慘?”
高攀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滿臉憤慨地回道:
“沒錯,裕王府被抄,皆是我一手造成,可大哥,你知不知道,裕王府世子,已經有了正妻,還想娶大姐姐入門,當什麼平妻,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還有,那裕郡王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指使石中金,去靖西侯長子大婚場上鬧事,甚至還想裹挾咱們家,替他賣命,如果不是裕郡王,後面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以裕郡王的作死舉動,被抄家只是遲早的事情,我這麼做,只不過讓抄家提前了一些罷了!”
聽到高攀的辯解後,高光遠猛然搖着頭,滿臉不可思議,還帶着幾分驚恐地看着高攀:
“你是個瘋子!你不是我五弟,我五弟不會變成你這樣的人,說!你到底是誰?”
高攀聽了這話,內心大跳,甚至感覺都快跳出來一般,還是在他身後的寧閆感受到了高攀的緊張,用自己的玉手輕輕地捏了捏高攀的手心,讓高攀平復了下來,甚至回頭看了看她。
“大公子,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希望你別生氣……高攀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們高家而已,高光遠就是一個愚蠢至極的祿蠹,說祿蠹都是誇獎他了,大公子不妨先聽聽,他來丹堂縣都做了一些什麼事情……”
寧閆先是給了高攀一個柔情的眼神,示意她就在身後,讓高攀不要害怕,不必緊張。
同時,寧閆又走到高攀身旁,和高攀並排而戰,朗聲地朝着高光成說起了高光遠的過往。
“……大公子,你以爲高攀說的都是糊弄你的話嗎?若非是我,真的看上了他,你們高家早就不復存在了,看在高攀的面上,很多有關你們高家以及高光遠謀反的證據,我已經抹去了……”
聽到寧閆的話後,高光成呼吸急促,一會看看高攀,一會又盯着寧閆看了看,一時間,他也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誰對誰錯?誰是黑?誰纔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