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檸也是這兩天才認識鐘鳴。
鐘鳴臉長的很不錯,挺標緻的,嘴巴也甜,挺能哄人;洛檸看中他的臉,也知道鐘鳴人品不怎麼樣,當個玩物其實也還行。
剛剛洛檸和幾個人在附近的店裏喫飯,她年紀小,也不想出什麼意外,就沒喝酒;房間裏有幾個抽菸的,把空氣弄的烏煙瘴氣,最後又弄了個什麼真心話大冒險,偏巧她輸了,被惡作劇,要求去她吻鐘鳴。
在此之前,洛檸連鐘鳴的手都沒碰過。
她的初吻還在呢!
想想鐘鳴那張臉,洛檸認爲親這麼一個人倒也不至於讓她產生什麼心理陰影;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誰知道鐘鳴眼神躲閃,藉着先上衛生間的名義出去。
洛檸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落她的面子,心裏面不爽,追出來。
中間有個時間差,走岔道,沒追上鐘鳴,倒是遇見了他的孿生弟弟鍾深。
洛檸看着面前的鐘深。
心裏面窩着一團火。
剛纔她可瞧見鐘鳴對着鄭蝶獻殷勤了,一說要她去親鐘鳴,注意到鄭蝶先拉下一張臉,把杯子重重地擱在桌子上,擡腿就往外面走。
鐘鳴說去衛生間也不過是個藉口,看來是去追鄭蝶的。
前幾天洛檸對他愛答不理的,鐘鳴怕是要換目標了。
現在可不是一副貞潔烈男的模樣?
剛剛親了她不說,又義正嚴辭的教訓她,又當又立,巴不得和她扯清關係的模樣。
洛檸心裏面愈發瞧不起他,嘲諷:“你現在裝什麼純潔少男?
不就親你一口,還真的把自己當人物了?”
鍾深從聽她說出“鐘鳴”兩個字之後,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她。
鏡片折出一道光,他笑:“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洛檸現在正值叛逆期,最討厭的就是這樣成熟模樣的人,皺眉:“你好好說話。”
她不清楚是不是鐘鳴喝過酒的緣故,總覺着現在的鐘鳴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
以前那個鐘鳴,一直是削尖了腦袋要討他們幾個的歡心。
雖然帥歸帥,但氣質特別極其的不行,處處都帶着一股諂媚氣。
而現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彬彬有禮,沒有了以往那種諂媚相,恰到好處的疏淡,反倒是更加合洛檸的胃口。
洛檸仰起臉來。
哎,剛剛鐘鳴臉上戴的眼鏡好像不是細框的啊……還是她記錯了?
洛檸困惑了。
洛檸記性不差,但是她粗心大意的,剛剛沒注意鐘鳴是個什麼情況,也沒有太留意。
鍾深倒是朝着她伸出手,笑容始終溫溫醇醇。
這個男人長相真是好看到令人心動眼花腿發軟。
洛檸有點遭不住這樣的極品美色,晃了晃眼,吸口冷氣。
牙酸。
美人微笑開口,聲音帶了幾分挑釁的意味:“光是親一口的確沒什麼,洛小姐敢不敢跟我回家呢?”
洛檸倒吸一口冷氣。
靠。
鐘鳴這是要打算幹什麼?
她實在摸不清鐘鳴的意圖,警惕地捏緊了手裏的包。
脾氣一點就炸,像極了路邊的小野貓。
一順毛就乖乖巧巧的,倒着捋毛就炸。
鍾深扶了下眼鏡,若無其事地說:“害怕就算了。”
這話觸到洛檸雷區,她怒了:“誰說我害怕了?”
鍾深但笑不語。
爲了證明自己話語的正確性,洛檸驕傲地仰起脖頸:“去就去,哼,量你也不敢動我。”
早在一開始鐘鳴來之後,一羣人就偷偷摸摸地弄清楚了鐘鳴的底細;鐘鳴就是一普普通通家庭裏面長出來的人物,父母親都是小市民。
在他們眼中,這樣的人和螻蟻沒什麼區別,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東西,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惹出什麼事來。
貪生怕死,鐘鳴恨不得跪在地上舔這麼一羣千金大小姐了,怎麼可能再惹什麼事。
鍾深微笑着說:“那洛小姐現在在怕什麼?”
洛檸沒什麼好怕的。
爲了證實自己的膽量大,洛檸鬼使神差地,跟着突然變帥的“鐘鳴”進了這個陌生的小區,上了樓。
洛檸先前嬌生慣養,還沒來過這種地方;她四下打量着這個不怎麼高檔的小區,微微皺起眉頭來。
洛檸不知道明京的房價已經高昂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如果眼前的人真是鐘鳴,他不可能有能力在這裏買下一套房子。
千金大小姐從來不會考慮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她只是單純地好奇,想要看看美人生活的地方又是什麼模樣的。
鍾深打開門。
“坐,”鍾深先把外套脫下來,隨手丟到一旁;他拿着杯子,示意她坐在客廳中的那個棕色小沙發上,問,“你想喝點什麼?”
洛檸並沒有迴應他的問題。
她一進門就脫了鞋,第一眼沒有看到地上有可以供她更換的拖鞋。
洛檸鞋子也不穿了,踢踏着甩掉鞋子,她赤着腳,踩在柔軟的毛毯上,四下環顧:“還行。”
這裏打掃的還算挺乾淨。
房子裏並不大,但肉眼可見的主人愛潔,每個角落裏的東西都被收歸的整整齊齊。
洛檸赤着腳坐在沙發上,盤好腿,晃着小腳腳,她看着鍾深彎腰,耐心地把她剛剛亂放的鞋子擺正。
做好這一切之後,他很快又拿了雙乾淨的鞋子,放在她面前,解釋:“這個是新的,我沒穿過。”
一雙黑色的拖鞋,洛檸伸出腳試了試。
非常不合適。
拖鞋太大了,她腳伸進去,像是伸進船裏面。
洛檸看了看鞋,又看了看鐘深。
鍾深洗乾淨手,走到飲水機前,倒了杯水,終於慢悠悠走過來;微微彎腰,把杯子放在她面前的矮茶几上。
洛檸防備極了:“你該不會在我杯子裏面下藥吧?”
鍾深說:“洛小姐不是說我沒這個膽子麼?”
被他話一刺,洛檸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她頭一次發現這人竟然牙尖嘴利到這個地步,說也說不過,她把氣都撒在小拖鞋上面,腳一踢一甩,盤腿坐在沙發上,高冷地望着不遠處的鐘深:“什麼破鞋,磨到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