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溫柔臣服 >第64章 五十顆鑽石
    梁雪然平靜地問:“您老蹭飯還蹭出優越感來了?”

    一分鐘之後。

    魏鶴遠說:“我感冒了。”

    梁雪然託着下巴:“然後呢?”

    “味覺失靈,”魏鶴遠面不改色,“抱歉,我只是想讓你高興一點。”

    梁雪然看他。

    燈光明亮,在這個異國的公寓中,魏鶴遠慢慢地夾了一筷青菜,細細地嘗,誇獎:“不管雪然做什麼,我都喜歡喫。”

    他換個話題:“以前怎麼不見你做?”

    當初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梁雪然可是一次廚房也沒有進過。

    梁雪然仰着臉:“因爲你請來的廚師都很優秀啊,我只會做一些家常小菜,怎麼可能入您的貴口。”

    魏鶴遠十分誠摯地說:“作爲您的老情人,只要梁總能給一口飯喫,就夠了。”

    噗呲。

    梁雪然被他像模像樣的話逗笑。

    兩人尚且算的上愉快地喫完這頓飯,只是魏鶴遠心中還有些疑惑:“怎麼準備了這麼多菜?”

    說梁雪然胃口大其實並不對,她喫的和普通女生差不多,和魏鶴遠比起來當然差遠了;只是她卻準備了這麼多東西——

    梁雪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自己動手,默默地把碗筷收拾好,魏鶴遠主動地從她手中接過去,自然而然地端走。

    今天晚上,除卻那道西芹炒肉,其他的菜都被魏鶴遠喫光。

    他在廚房垃圾桶中看到了被梁雪然挑出來扔掉的那些配料——蔥、姜、蒜。

    作爲蹭飯的代價,他需要清洗碗筷;梁雪然已經去了客廳,此時哼着歌窩在沙發上看書,透過廚房門,只能看到她紮了個小馬尾的頭髮,下面有點絨絨碎碎的小毛髮,露出的一小截肌膚瑩白如玉。

    恰在這時,梁雪然回過頭來,兇巴巴地吼魏鶴遠:“你看什麼?”

    魏鶴遠笑:“看美人。”

    梁雪然又把臉轉回去,捧着書,臉頰紅成蘋果。

    幹嘛突然間說這種話啊!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間做了這麼多菜,隱隱中感覺魏鶴遠今晚大概會來,畢竟他要走了地址;但這個男人時間珍貴到可怕,來的可能性其實也沒有多麼大……

    這麼猶豫着,梁雪然耐心地多做了幾道飯菜,默默地把他不喫的東西挑了出來。

    她大概是病了。

    孤男寡女,半夜三更獨處一個公寓,似乎不發生點什麼都有點對不起這天時地利人和的大好時機。

    當梁雪然手中的書被魏鶴遠抽走之後,她其實很鎮定,畢竟多多少少有些心理準備了,只是不忘叮囑魏鶴遠:“你輕點啊。”

    魏鶴遠應一聲,親吻着她的脖頸;他剛剛清洗過,脣貼在她耳側,另一隻手解開她紮好的小馬尾,問:“怎麼準備了兩套洗漱用品?”

    梁雪然當然不可能說是以防萬一,哼哼唧唧:“當然是給可能的小白臉準備的,你咬疼我了!”

    “疼才記得,”魏鶴遠說,“還找小白臉嗎?”

    “不找了不找了,”梁雪然審時度勢,適當求饒,“就你一個!”

    魏鶴遠總算滿意,放開她可憐脆弱的脖頸。

    這個公寓準備好的薰香淡中帶一點微甜,窗戶沒有關嚴,留了一絲縫,把柔軟的窗簾吹的鼓起來,又溫柔地落下。

    魏鶴遠的手指是薄荷味的。

    梁雪然的脣是甜甜的提子味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梁雪然忽然記起一事,掙扎着推開他的手,問魏鶴遠:“哎,我這裏沒有小雨衣哎。”

    魏鶴遠咬着牙,放下她的腿,把她抱在懷裏,恨不得要把她揉壞吞進肚子裏:“我忘帶了。”

    除非早有預謀,不然不會隨身帶着那種東西。

    魏鶴遠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她。

    先前幾次都因爲她情緒的不對勁強忍着,但今天她顯然很樂意接受。

    這個時候再想忍,難度就有點高了。

    梁雪然十分堅決地要從他身體下面溜走:“那就不做了。”

    她補充:“我不能懷孕。”

    魏鶴遠俯低身體。

    “我知道。”

    修長的手指覆上她顫抖的脣,她的臉還是紅的,但語氣格外的堅決;魏鶴遠啞聲說:“不是都配備好管家了麼?我打電話讓他們送上來。”

    他抱着梁雪然,親了好久,纔去打電話。

    說什麼都不放開她,魏鶴遠抱着她等;過了好久,那管家終於把他需要的東西送上來。

    等到魏鶴遠一連拆開五種不同品牌找到合適尺寸之時,梁雪然扒着門,小心翼翼地說:“我和你講一件事,你可別生氣啊。”

    “什麼?”

    梁雪然小聲說:“我親戚來探望我了。”

    她如願從魏鶴遠臉上窺見震驚到不可思議的表情,像是餓了兩年的人面前擺着一桌大餐卻被告知只能看不能喫。

    還像是一隻獅子終於抓到了小兔子,洗乾淨準備開喫的時候,小兔子突然溜走。

    最終兩人什麼都沒有做。

    大姨媽來的突然,梁雪然沒有帶止痛藥。

    幸虧還有魏鶴遠這麼個人體暖爐,自動發熱。

    肚子疼的難受,梁雪然蜷縮着身體,魏鶴遠忍不住問:“又開始疼了?醫生不是已經開藥了嗎?”

    “而且,”魏鶴遠想起一件事,“醫生說,那藥喫下去之後,經量會變少;治療過程中,你生理期會停止——”

    “那生理期來了就不是不能做啊,”梁雪然委屈了,“生理期這種東西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魏鶴遠微怔:“我不是在說這個,我是問,你難道沒有堅持吃藥嗎?”

    “沒有。”

    畢竟這和感冒發燒不一樣,平時非生理期不痛不癢的,沒什麼症狀;輕雲的事情忙上了頭,她怎麼還記得吃藥。

    生理期的小姑娘情緒本來就不穩定,再加上生理痛,梁雪然一時間想岔,回答也帶着氣。

    魏鶴遠輕聲斥責她:“說過多少遍?藥要按時喫,該愛惜自己身體。”

    一想到醫生建議早點治療,上次雪然也回答想要可愛的寶寶,魏鶴遠不想把具體診斷告訴她,只是想到她竟然還不吃藥,現在肚子又疼的這麼厲害——

    又心疼又生氣。

    不能一味地慣着她,這些傷害身體的小毛病還是該糾正過來。

    梁雪然什麼都沒說,消極裝死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