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紅樓]公主自救手冊 >第 914 章 第 914 章
    賈母在溫柔的慈愛的笑。

    或者說賈母此時的笑該是慈愛的溫柔的——偏這種慈愛與溫柔卻又如同一張畫着僵硬粗劣笑臉兒神情的紙,再被厚厚的漿糊塗了,便硬邦邦直挺挺的就黏在她蒼老的骨架上!

    又,縱賈母的五官始終都彷彿‘畫出來’一般的有在死板的笑着,可透過這‘筆紙的假面’,更不難看出的卻是其下的‘漿糊’已是有因爲乾硬而無法如預期一樣‘貼合’標準位置了:雖賈母有極力的做出一副笑的模樣也真有讓五官的位置擺放得標準又規範吧,可當眼眸都已經笑作月牙了可眼角卻是在止不住的就抽搐什麼的……

    真的很驚悚!

    ——至少,賈政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賈母啊?也就幾乎都要懷疑眼下的賈母已是被王夫人陰魂附體了好嗎?!

    ……

    但,不管賈政的心裏是如何的在驚恐尖叫吧,賈母卻是全不顧這份驚悚的:怕什麼?她自己又看不到自己的臉,且現在也能是那還需顧表象的時候嗎?

    沒得這樣末倒置的!

    就再溫柔又強硬的就伸手捂住賈政那幾乎都已經飄逸出一絲尖叫的嘴,且用她蒼老到滿是皺紋的手將那聲尖叫死死的再捂做一團只能被賈政反咽回肚子裏的喘息:“我的兒,你且好好將養,既然你身子有恙,也切莫再開口了。”

    賈政:“??!!”

    他是難以置信於賈母在聽聞了他終於鼓足了所有勇氣的坦白後竟是就給了他這麼一回復的。這一情緒也甚至都趨使他想要開口問問賈母是不是……已經被他氣瘋了?!

    卻是不能。

    莫忘記賈母可還捂着賈政的嘴呢!因此在賈政出聲前的那一刻她就已有提前感知到賈政嘴部肌肉的拉扯了,再由此察覺到對方的意圖,並因越發不敢叫賈政再說些什麼而只能一昧的在手上又追加了一把子氣力……

    也好懸沒有把賈政捂得直接窒息而亡!

    ……不,或許賈母是真有想過直接將賈政捂死了事的?

    至少在窒息帶來的惶恐中,賈政也是真有這樣驚恐的猜測過一回的:不然無法解釋賈母使用的氣力爲何會這樣‘大’!

    賈政:“……”

    因着窒息,他此時的思緒已是有些斷續不能成形了,只恍惚又片段的記起自家老孃彷彿並不是這樣一個‘有氣力’的人——便之前的賈母在賈政認知裏也的確是以爲殺伐果決的主兒罷,但她更慣常於動用的,也多是她的經驗和智慧,更是她久經時光和世事考驗的腦子!不必也不屑降低身份做那些沒有‘技術含量’的氣力活兒……誰特麼的能想到賈母這主動‘動手’的殊榮居然就先用在賈政身上了?!

    ——這得有多恨自己這個賈母自個兒生下來的親兒子呀?

    一時間,賈政也真真是有些悲憤難言的:他明白自己也確有在這事兒裏做得不對的地兒,但再是有‘不妥’‘不對’,賈母也多少都該記得他是被王夫人這惡毒的婦人坑害矇蔽而非他自己打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啊?!再退一步說,哪怕賈母也是真因此而難以接受賈政的愚蠢白癡呢,也不至於就將這‘不接受’直接化作對賈政的恨了吧?

    她該恨王夫人才是啊!

    也該掐死王夫人那惡婦纔是啊!如何就……就——

    想到這裏,他竟是不由就‘化悲憤爲動力’,集中了自己所有還能夠動用的氣力,且往賈母的面上——重點在於賈母的眉眼間重重的抓去。莫忘記賈母可還捂着賈政的嘴呢!因此在賈政出聲前的那一刻她就已有提前感知到賈政嘴部肌肉的拉扯了,再由此察覺到對方的意圖,並因越發不敢叫賈政再說些什麼而只能一昧的在手上又追加了一把子氣力……

    也好懸沒有把賈政捂得直接窒息而亡!

    ……不,或許賈母是真有想過直接將賈政捂死了事的?

    至少在窒息帶來的惶恐中,賈政也是真有這樣驚恐的猜測過一回的:不然無法解釋賈母使用的氣力爲何會這樣‘大’!

    賈政:“……”

    因着窒息,他此時的思緒已是有些斷續不能成形了,只恍惚又片段的記起自家老孃彷彿並不是這樣一個‘有氣力’的人——便之前的賈母在賈政認知裏也的確是以爲殺伐果決的主兒罷,但她更慣常於動用的,也多是她的經驗和智慧,更是她久經時光和世事考驗的腦子!不必也不屑降低身份做那些沒有‘技術含量’的氣力活兒……誰特麼的能想到賈母這主動‘動手’的殊榮居然就先用在賈政身上了?!

    ——這得有多恨自己這個賈母自個兒生下來的親兒子呀?

    一時間,賈政也真真是有些悲憤難言的:他明白自己也確有在這事兒裏做得不對的地兒,但再是有‘不妥’‘不對’,賈母也多少都該記得他是被王夫人這惡毒的婦人坑害矇蔽而非他自己打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啊?!再退一步說,哪怕賈母也是真因此而難以接受賈政的愚蠢白癡呢,也不至於就將這‘不接受’直接化作對賈政的恨了吧?

    她該恨王夫人才是啊!

    也該掐死王夫人那惡婦纔是啊!如何就……就——

    想到這裏,他竟是不由就‘化悲憤爲動力’,集中了自己所有還能夠動用的氣力,且往賈母的面上——重點在於賈母的眉眼間重重的抓去!

    嚇得賈母登時就一鬆手,身子也下意識的往後一倒,同癱倒在了牀榻上。

    好在賈政的這一出也是困獸最後的反撲了:便他今兒的卒中前兆裏多少是有些裝相的成分在裏面的,但他被王夫人又嚇又氣到直挺挺的倒下去什麼的卻是真的,再有京城的冬日可不好過,躺在庭院裏的青石板上那就更不好過了……總之,賈政之前的‘沒力氣’也真是單純沒力而非出於孝道不敢動手。

    便眼下因着不想死不願死又有了些氣力了吧,卻是又能有到哪裏去呢?

    故,一時間賈母賈政母子倆也真是誰都奈何不了誰——尤其賈政這時還比不得賈母呢,也就只能登着眼睛對賈母喘氣不已了。

    便看得賈母是又氣又笑。

    氣自己居然有這麼個兒子,笑自己居然就把這樣的兒子當做寶一樣的維護了幾十年?真是眼瞎心盲,怪道有今日滅頂之災!

    卻終是悔之晚矣,且便是那個不被賈母放在眼裏心頭的兒子在葬送賈家時也不見得就有絲毫的猶豫了,故賈母恨賈政是在真,但要她就獨恨賈政……那也做不到的——好吧,鑑於賈母終究有對賈□□出了更多,故而賈政這時在賈母心中的‘排名’也真真有在賈赦之前的。

    雖賈母一慣是有高看賈政一眼的,但今日的‘高看’,也終究是與以往不同了。

    不想,不等賈母細細品味其間的悲苦呢,那賈政就憤而開口了——因終究有被賈母捂了一回,開口時聲音不免低啞:“母親何故如此?兒便有做錯什麼,母親也該細細教導纔是,哪裏就可……”

    賈母就呵了一聲。

    因着她已有聽出賈政話語裏的有氣無力了,便也不必擔心這人能扯了嗓子吼得屋裏屋外的人都聽見他們母子倆的爭執——並進一步知曉賈政沒‘殘’的事實:“你也有臉提教導二字?我這些年可又有什麼是沒有仔細教導過你的?可惜又有哪句話兒能被你真正聽進心裏去了?!”

    賈政也不免就被這質問懟得很有些噎不出話兒來——哪怕他剛有因求生欲而大逆不道到對賈母動了手吧,但真要他就否認賈母對他的偏愛與‘貢獻’,也是極困難的。

    故也只能支吾:“便兒子……卻終究還得怪王氏那毒婦纔是啊!兒固糊塗,更架不住有心人刻意算計!”

    賈母:“……”

    她就痛苦的閉了眼,頗覺得自己之前的那句質問也是白瞎了。

    賈政糊塗嗎?糊塗。

    可他最‘糊塗’的地兒卻不在心思而在認知:哪怕王夫人真是用有心算賈政的無意呢,但賈政既然是賈家正經的主事兒——賈母不願就將賈家交給賈赦也苦於自己不過女流之輩便主得事兒不得出面兒,也只能將‘賈家正經主事兒人’的帽子戴到賈政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