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苦笑道:“孤”
卻到底是說不下去了。
不是因爲無言,而是因爲委屈:他什麼時候說要把徐氏送去青燈古佛了?他只求徐氏別給他沒事兒找事兒爲此他甚至於都不介意把徐氏供起來好嗎?但怎麼從徐氏的嘴裏聽來,冤枉如他也變成了渣到不能再渣的負心人了?
求理解啊!求解釋啊!求能正常溝通啊!!!
……
可程錚這裏雖是因爲徐氏的孤執而有些傻眼拙舌,但在徐氏那裏看他卻是在遲疑了:
遲疑着要不要給徐氏這點子手下留情的時間。
或者說遲疑着要不要給徐氏留下一條生路。
於是她也因此越發的激動,只看着程錚那默然的面容,就彷彿已經看到了一把高懸在自己頭上的刀對着自己噌然揮下
她不怕死,卻是不能帶着自己的孩子去死!
爲了這點母愛,她就再是剋制不住的發出了最後的吶喊:“殿下……”
卻是叫人給從中截胡住了。
就在她用盡全力吐出這麼一個稱呼並試圖在這稱呼中包含進悲憤祈求哀怨渴望等種種情緒的時候,屋外卻是陡然傳來了一疊的紊亂聲音:
“……小郡主不可。”
“殿下和娘娘在說話兒呢。”
“小郡主還請等等。”
“奴去傳報。”
“……”
“……”
一串的雜亂,彷彿是在阻止程曦進去再給徐氏和程錚添亂。
可也正是一連串的雜音,就像是一把火一樣的點燃了屋內的兩個人
他們斷是想不到就在自己爭執最激烈的時候會在撞上自己爭執的主角的。
程錚是驚慌。
驚慌於程曦將要知道這裏發生的事兒。
而徐氏卻是驚恐。
驚恐於程曦將要知道她懷有的那些心思。
如果
就在這個時候,夫妻兩竟是升起了一模一樣的心思:如果程曦知道了
……
…………
但不等他們想寫什麼,那個判定的時刻就已經到來了。
畢竟程曦是什麼人?又如何會因爲奴才們的話語而止步?
因此不過轉瞬,就在那些雜亂的聲音愈來愈大也愈來愈急的時候,程錚只看到門口掛着的簾子被人從中間部位一把就掀開了,其後更是一刻也不耽誤的衝進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彷彿炮彈一樣對着自己直直而來:“爹爹孃親這是在做什麼?”
程錚:“……”
他因程曦的登場也被程曦的登場震得一時都有些不敢說話了也或者是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此下意識的就扭頭去看徐氏。
不是他甩鍋甩的快,只畢竟是徐氏引的亂子,也該徐氏來解釋纔是……更何況他還被徐氏弄得蒙逼呢!
卻不想只一扭頭,就看到徐氏竟是是一臉的鐵青加雪白,一雙眼珠子更是瞪得溜圓,雙脣微張,也不知是懼是怒……但只看那彷彿連話兒都說不出的模樣,竟使得程錚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變成了一種荒謬又現實的想法:只怕下一刻她就得厥過去!
他是覺得徐氏有些多事希望她最好能夠閉嘴,但他也絕對沒有想過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叫徐氏閉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