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紅樓]公主自救手冊 >189.第 189 章
    ???

    程錚雖也覺得都察院上書和徐浩上書沒什麼區別,但這竟是自己求上門了卻又被拒絕

    不能忍

    便就打發了那徐家的小廝,只憤憤的在書房裏轉悠幾圈。

    終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隔日便就在朝會後叫住徐浩,陰陽怪氣道“徐大人,如今孤可是使喚不動你了。”

    那徐浩不由聽得一傻,幾乎下意識的就要反問程錚這是怎麼了,只還沒開口便就看到周圍的人竟是止不住的用眼角的餘光往這邊掃,不少人更連腳步都慢了幾分,明顯是等着看好戲。

    便就打了個哈哈,只上前去親熱的挽着程錚的手“殿下這是什麼話兒你交代的事兒我哪次不盡心盡力的辦了,只這爲東陽郡主找夫子的事兒委實不是那麼好辦的,微臣手裏有好幾個人選,且拿不定主意呢。”

    哦。

    周圍豎着耳朵等八卦的人羣登時便沒了興致程錚對程曦的溺愛可是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的,聽說爲了東陽郡主的開蒙竟是從白鹿洞書院挖了個老夫子來,就這還不滿意,嫌棄人家腐朽,說是隻能教些開蒙的東西,且不可留的久了,免得讓郡主也沾了那老邁之氣。

    這般這朝中便再是有人想要藉着程曦親近程錚也不由得自我掂量了一番,只別湊上去讓程錚打了臉。

    如今又聽到徐浩提起這事兒,人們早已是見慣不驚,連打聽那倒黴鬼名字的興趣都沒有了。

    那邊程錚卻是一奇,正要問這事兒和程曦有什麼關係,便就覺得臂上一緊,已是被徐浩捏了一把。

    這一捏之下他也乍然回神了,亦察覺到這裏果然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便就順着徐浩的話只和他鬥了幾句,一面鬥嘴,一面便被徐浩拉着走了。

    等到出了承天門,這往來的大人便就少了許多,路面上也清淨起來。徐浩這才鬆開程錚的手,就低聲苦笑道“微臣竟不知是做了什麼讓殿下這般急着來興師問罪呢。”

    程錚的腦子經過剛剛的那番指點早就清醒了,徐浩再這麼一說便就有些不好意思,只道“並不是興師問罪,只是有些不明白。”

    “什麼地方不明白”徐浩就看他“若是微臣能解答的,必定知無不言。”

    “大人爲何不願上書”程錚正經道“說是這事兒找都察院孤便不明白了,這國公的嫡出後人做宮女,禮部便如何不能上奏了”

    徐浩只笑着搖頭“我還道是什麼事兒,竟是爲了這件。”

    “便就是這事兒。”程錚此時也覺得有些底氣不足,只到底紅着臉堅持道“徐大人還是給個解釋的好,不然孤若是錯漏了什麼便就不美了。”

    徐浩聽了,就偏着頭想了一想,只道“殿下既然說是那賈元春的事兒,那殿下上奏的重點也在這賈元春身上了”

    “那可不”程錚就道“這國公後人做宮女,怎麼都是一件能說道的事情吧”

    徐浩只嘆息道“怪道殿下定要我上書呢。”

    便把程錚也嘆得猶豫了起來“可是有什麼不妥”

    “並不是不妥,只是難免讓人覺得大材小用了。”徐浩就笑着反問道“若是三皇子上書這事兒,那殿下會怎麼看”

    程錚只不解道“這事兒和老三有什麼關係他可是閒得慌”

    “正是這般”徐浩只拍手道“便如殿下不會相信三皇子竟有心思關心一個小宮女,這三皇子想必也不會相信殿下會這麼閒的去管宮女的事兒了,因此少不得就要在殿下身上多放隻眼睛看着瞅着,只等着抓些什麼貓膩出來。”

    程錚就一聲冷哼“孤還怕他不成”

    只這話之後到底覺得心中不舒服這程鈺若是藉機找事兒他雖不怕,但卻也和那哽在喉嚨裏的魚刺一般讓人膈應的緊。

    就沉了一沉思緒,虛心道“那徐大人的意思是”

    “這便是微臣要殿下找都察院的妙處所在了。”徐浩笑了“殿下爲何不奏一奏那十二監玩忽職守”

    “奏十二監”程錚當即便是一聲驚喘“徐大人莫胡說,這十二監可是在父皇手裏握着的,孤這般豈不是和父皇過不去”

    “殿下想的也太多了些。”徐浩失笑道“這十二監便是再是皇帝的私人衙門,難道陛下還能管到每個宦官頭上不成到時候自然會有替死鬼不,這事兒甚至不用皇帝操心,那戴權便就會爲皇上處置的妥妥當當。”

    程錚一想,果然便是這個理兒,只是依舊不開顏“可這般不是依舊是和皇帝過不去嗎”

    徐浩不以爲然“這般說來,那古往今來和皇帝過不去的人也太多了。便只說本朝,也多的是人劍指閹黨,而這閹黨還不是十二監爲大難道人人都是和皇帝過不去大多人不過也就借一借名頭而已。”

    便把程錚說得愣住了。

    其實他並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只他也是養在深宮之中,長於太監之手,因此對太監便難免有些自己人的看法,一時間要他就拿太監做筏子

    卻有些難爲情。

    但徐浩卻是沒這個顧忌的,他寒門出身,雖不像清流那般和太監勢不兩立,卻也沒什麼牽扯,因此要利用起太監來也是極爲順手的。

    就指點程錚道“這拿太監開刀的人多了去了,便是他們自己也應該習慣了,殿下只需將奏章寫的含糊些,方便他們應對時的操作,事後再花些錢找補便是。如此殿下和他們一個得了名一個得了錢,雖不說是皆大歡喜,但想來也落不下什麼埋怨的。”

    程錚這次是真的唬得跳起來了“還能這樣”

    “如何便不能這樣”徐浩就笑“那麼多的大人前仆後繼的和宦官過不去難道真是要肅清閹黨不過便是藉着這羣閹宦立自己的名兒罷了,而那些宦官們已是沒根的人了,在他們看來這名聲還不如手裏的銀子實在。因此可不是兩相便宜”

    程錚只沉默着走了兩步“徐大人的意思是光上奏賈元春的事兒,難免會有有心人多想,那孤便索性給他們一個想頭,只裝出孤要利用宦官來揚名的架勢”

    “確實這般。”徐浩就嘆了一口氣“殿下也別怪我想的多,只是如今這官員的任調才落下帷幕,那些屬地遠的大人們還不知到沒到地頭呢,如此我們卻是不好惹事的,若是一定要惹,那便自己準備好一根小辮子,免得被人揪住要命的那條。”

    程錚聽了,虛心受教,只道“雖是憋着一股氣來的,但問徐大人果真是問對了,只孤這裏還有一事兒。”

    徐浩又問是何事。

    程錚便將那軍校的事兒說了,只隱去程曦的功勞,說是自己和徐氏程曦一起討論出來的,還不知能不能用。

    徐浩便就一臉驚訝的看着程錚“這竟是殿下想出來的難爲殿下了,竟是如何想出這主意的”

    程錚一時聽不出徐浩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聽着不像是批評,便就打了幾個哈哈,只道“卻是不成熟,還望徐大人指點。”

    徐浩就又沉思着走幾步,這才道“這軍校微臣雖未聽說過,但卻恍惚記得北宋時好似有一個相近的只卻記不清了,還得回去查查典籍纔好說話。”

    程錚就將那北宋記下了,又則徐浩着實沒有別的話了,翁婿兩隻閒話了幾句,便就在禮部衙門的門口分開了。

    如此便就按照徐浩說的做罷,好在這事兒也並不算什麼大事兒,也不需要什麼心腹出。便就花銀子說動了一個右僉都御史,將那奏疏打磨了幾遍,只說是這十二監裏有人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謀其政,致使這屆的宮女中混入了絕不應該出現的人。

    奏本上去,滿朝譁然這宮女可是能夠貼身伺候宮中的各位貴人的,若是祖上積德,照顧一下皇帝的起居也不是不可能。

    這般的人中若是有那絕不應該出現的人

    人都是要命的,皇帝更是要命,當下只有一個字

    查

    查,翻來覆去的查,只將這批宮女的祖宗十八代全部從墳裏刨出來的查。

    然後一個名字就進入了大傢伙的視野。

    賈元春。

    平心而論,這個賈元春應該不會是有膽子弒君的人,但她的身世太招搖了些她的祖父是末代榮國公賈代善,父親是工部六品主事賈政,母親是金陵王家的嫡出小姐這王家的當家人王子騰可是兵部右侍郎喏,此時人就在大殿上站着呢。

    這般的出身,便是夠不着大選的邊,但怎麼看也至於淪落到進宮當宮女啊

    諸位大人們想不明白了,而通常世人對非常之事的看法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因此這事兒得查,還得徹徹底底的查,從皇宮到賈家一條線的查

    於是不等皇后說什麼,甚至於連皇帝都還有些愣神呢,這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的統一戰線又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