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白晚舟南宮丞 >第267章 柳柏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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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丞不知自己說錯了哪句話,見她落淚,手忙腳亂替她擦,“你怎麼了?”

    懷孕的人矯情,這麼越擦眼淚卻越多。

    南宮丞急了,“我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我全都改。”

    “你要我像上次一樣不明不白的進你的屋嗎?從前無所謂,現今有孩子了,若沒個正式像樣的婚禮,上拜天地下拜高堂,旁人會笑話這孩子是私生子!”白晚舟真生氣了,連楚碧雲嫁進穎王府做偏妃都好大的排場呢。

    她又不是想要多大的排場。

    她只是想有個儀式感罷了。

    “辦辦辦,辦!”南宮丞怕她的眼淚,流得他的心都快碎了,“又不是不給你辦,只是擔心你胎不穩,傷了胎氣,怎麼跟個孩子似的,一言不合就哭了。”

    印象中,她可是堅韌無比的性子。

    “已經三個月了,胎象穩定了。”白晚舟噘着嘴道,她這個人,穩重內斂慣了,但愛情這個東西奇妙,一旦在男人面前敞開了心扉,女人就很容易變成小孩子。

    “婚禮照辦,但我有個要求。”南宮丞道。

    “什麼要求?”

    “一切事務交給我去辦,你切忌不可操勞,這些日子,老實給我在家躺着。婚禮那日,轎子從白侯府擡了你到淮王府,拜完堂你就回洞房。總之,減少折騰,減少動彈。你辛苦些,待到咱們的孩兒出生,孩兒交給我,隨你怎麼出去玩兒去。”

    白晚舟,“……”

    南宮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婚禮前兩天。

    這些天,可以說是白晚舟到這個世界以後最快活的一段時光,人人都疼她,圍着她轉,搞得她都有些不爽了,拍拍肚皮,“小東西,合着還是沾你的光?”

    南宮丞每晚都會來陪她,白天很忙,問他,他就說想攢些假期婚後好好陪陪她幾天,要把大理寺很多案子處置完。

    白晚舟也沒多想,她現在是隻快樂的豬,吃了睡,睡了喫,貼膘養孩子。

    大理寺。

    “爺,四爺受傷那天,在他別院四周出現過的人,都帶過來了。”爲了蒐羅這些人,阿朗都跑黑了。

    南宮丞眉目無驚,“都帶進來。”

    第一個進來的是個賣貨郎,他那天曾在那邊賣過貨,但他說什麼都沒注意到。

    第二個是個送菜的老漢,據他回憶,他往別院裏頭送菜的時候走的是後門,彷彿看到後門小巷裏有個黑衣人。

    最後進來的是一羣半大孩子,都是七八歲討狗嫌的年紀,閒來無事到處亂玩,那天跑到別院後面的一排枇杷樹下摘枇杷。

    進來前阿朗已經給每個孩子一吊銅錢,這對小孩子來說可是一筆大數目!可以買幾十串糖葫蘆,或者幾十包五香瓜子。

    所以孩子們進來都很安靜很配合,一個個瞪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望着椅上那個矜貴的男人等他問話。

    南宮丞原本最不喜歡孩子,但自從知道白晚舟懷孕,每每看到這些小毛頭,便不由得生出幾分柔軟,他把身子往前傾了傾,“你們那日在別院外摘枇杷的時候,有沒有見着什麼行蹤奇怪的人啊?”

    孩子們便嘰嘰喳喳,一個說見到個跛子,另一個不甘示弱,馬上說自己見到個瞎子,後面幾個不肯服輸,也嚷着自己見到癩子瘸子了。

    阿朗皺起眉頭,“實話實說,不許亂說,亂說的話,把錢還我。”

    孩子們吐舌,紛紛把銅錢往兜裏塞了塞不敢鬧了。

    第一個說看見跛子的孩子卻委屈不已,“他們是胡說,我沒有!我真的看到一個跛子,穿一身黑,走路明明一拐一拐,腳步卻飛快,這還不夠奇怪的啊!大哥哥不是問有沒有見到行蹤奇怪的人嗎?”

    南宮丞當即皺眉,“什麼大哥哥,叫叔叔。”

    他都是當爹的人了,沒大沒小喊什麼哥哥。

    孩子吐吐舌,叔叔卻是喊不出口,男人多年輕啊,跟他大哥也就差不多年紀而已。

    南宮丞也沒追究,他已經陷入沉思,黑衣的跛子,走路一瘸一拐,卻走的飛快。

    這跛子有功夫。

    端王的別院有人監視。

    白晚舟和他那日去給端王治病,並沒有計劃,卻能傳到晉文帝耳中,說明別院是長期被監視的。

    端王,一個從不爭權、幾乎邊緣化的皇子,都被這樣嚴密的監視着,那其他王府呢?

    “大……小叔叔,還有事兒嗎?”孩子們揣着銅錢,個個都饞的不行,想趕緊去街上買零嘴兒。

    叔叔就叔叔,還小叔叔,南宮丞想揍這孩子,手伸出去卻只摸了摸他腦門,“去吧,下回再看見那個跛子,還來這裏,找我也行,找這位哥哥也行,還給你錢買零嘴兒。”

    孩子高興壞了,“好!”

    阿朗嘴巴噘得比屁股高,爺是叔叔,他卻是哥哥,那他不是自降輩分,以後得管爺喊叔叔?

    孩子們一鬨而散後,南宮丞眸光倏然變冷,“找到這個跛子。”

    阿朗咂咂嘴,“爺覺得這跛子會是誰的人?”

    南宮丞沒說話,只淡淡道,“刺殺小宛國君的刺客真厲害,查了這麼久竟是杳無音訊。”

    提到這個阿朗就覺得很挫敗,不吹牛,在東秦還沒有他找不到的人,可那二三十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如萍蹤煙霧,劃過一道漣漪後連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若是兩三個人找不到蹤跡還能理解,二三十個人竟然都無聲無息,不管是死掉的還是逃掉的,竟都空白如紙,實在太誇張。

    除了現場撿到的那塊“慶”字腰牌……

    “屬下會繼續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些天殺的。”

    南宮丞卻搖搖頭,“這些人,還在不在世上都不一定了。”

    “那線索就斷了?”阿朗不甘心。

    南宮丞手指在桌上輕釦幾下,“換個方向想想。”

    阿朗懵然。

    南宮丞將手指移到他腦門,“你這腦門,什麼時候能跟上你的四肢?光長腱子不長腦子。”

    “爺,明示啊!”

    “當時那幾個刺客,明明有機會直取國君性命,可他們只是將國君刺成重傷。”南宮丞淡淡道。

    “這是爲什麼?”阿朗還是不懂。

    南宮丞恨鐵不成鋼的瞥他一眼,“他們想讓國君死在我手上。”

    阿朗猛地驚醒,“從守城官查?”

    南宮丞眼神總算流出一絲滿意,當日他便覺得奇怪,國君傷不在要害,及時搶救問題不大,但傷口很深,搶救不及時,流血過多就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