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盟費和供貨商。
這樣新穎的詞彙,陸德廣第一次聽到,包括眼前的這位渠道主任馮喜來,也同樣是第一次聽到。
魔都服裝廠雖然一直維持着盈利,但銷售額已經到了瓶頸,一直以來都沒有突破,隨着廠裏的員工日益增多及其他成本的不斷提高,廠裏所面的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
爲此,陸德廣一直在想着新的經營模式,想要突破此時的瓶頸,所以纔有了模特表演會這樣時髦的表演,但效果也並不是很好。
或許只是缺少一個契機。
周於峯剛剛說的那番話,完全說到了陸德廣的心坎裏,自己苦思冥想的經營模式,不就是這個年輕人口中說的這些嘛。
難道就是這個契機?
降低廠裏的風險,又能增加銷售額,同時收取加盟費,還能解決資金的運轉。
自己一直都想不出的方法,竟被眼前的年輕人清楚地表達出來,思維緊密,字字珠璣!
好一會,陸德廣使勁嚥了口吐沫後,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再看向周於峯的時候,已經是沒有了之前要開玩笑的心情。
“這些,你是怎麼想到的?”陸德廣看着周於峯,表情認真。
“來來回回在咱們服裝廠進貨多了,每天琢磨着,也就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陸廠長,我們的合作可以繼續談吧。”
周於峯笑了笑,隨口回答了一句後,又將話題引到了合作上來。
此時的周於峯有足夠的自信,陸德廣肯定會同意合作的,萬無一失賺錢的事,而且自己也沒有引起對方的反感,所以沒有拒絕的理由。
“呵呵呵…”
陸德廣笑了起來,看向馮喜來的時候,他也笑了起來,兩人合作多年,默契十足,此時的笑聲也代表着同意了周於峯所提的合作。
笑了幾聲,陸德廣也就停了下來,又看向周於峯的時候,嘴角還帶着笑意,問道:“那你覺得在哪裏舉辦模特表演會最爲合適?”
成了!
聽到這話,周於峯的心裏變得激動起來,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微笑,背在後背的手,緊緊地握着拳頭,以此剋制着激動的心情。
“就在購貨大樓裏辦!把一層中間的小場地租賃下來,圍在最前邊的,定爲貴賓位,然後座位向前擴展,整齊排開。
這樣一來,二、三、四、五、六樓的遊客也能從上方的位置看到模特表演會,雖然沒有一層的視覺體驗好,但也足夠了,再之後…”
之後的時間,也大多數都是周於峯在說着,怎麼舉辦表演會,怎麼發放貴賓券,甚至是模特怎麼來走秀效果最好,他也要說上一番。
然後簽訂合同、選定服飾,所有的事都提上了日程,到了9月份,夏季的衣服就不太好賣了,所以周於峯,包括魔都服裝廠,都要抓緊時間,合作共贏來幹好這件事。
值得一提的事,與魔都服裝廠簽訂的合同,完完全全達到了周於峯的利益最大化。
和之前說好的一樣,4萬塊錢作爲加盟費,不只是此時,也用於以後,
而魔都服裝廠作爲周於峯的供貨商,在此次模特表演會中,可以很大批量的直接拿貨!
也就是說,不需要墊付貨款錢,只需要出衣服的運費錢,就可以極低成本地去售賣魔都服裝廠的衣服,每件扣除14塊之後,剩餘的盈利都歸自己所有(包括與馮寶寶的協議)。
這也是周於峯爲什麼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提到14塊的返利點,這是一個非常容易混淆的數字,因爲這就是魔都服裝廠出貨的價格。
現在的合同制定下來,通俗點來解釋,就是魔都服裝廠免費給你提供衣服賣,運費你掏,賣了的貨,一件衣服14塊,返給魔都服裝廠。
這樣的美事,不就是相當於沒有返利,賣出衣服後,把衣服的進價錢還給廠家。
而周於峯從一開始提到的返利,已經成爲了一種噱頭罷了。
選完服飾從魔都服裝廠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馮寶寶跟在周於峯的身邊,臉上的笑容燦爛。
“馮哥,這是之前說好的那一千。”
周於峯低聲說了一句,拿出一張上午準備好的存單後,遞給了馮寶寶。
眼下痛快利索地給錢,能夠很大程度激起了馮寶寶的積極性。
雖然這些錢,給的太多,也是周於峯一開始的時候有些焦急了,但往往是自己犯過的一些過錯,利用好之後,所給自己的回報,是無可估算的。
“小周,謝謝了。”
馮寶寶拿錢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着,他從來沒有一下見到過這麼多的錢,攥在手裏,心裏變得異常激動。
“這…哈哈哈…小周…我…哈哈哈…這事…”
馮寶寶變得語無倫次起來,看着周於峯,心裏的喜悅也都寫在了表情上。
之前對周於峯那副不屑的表情,也只是在幾天之前。
不過之前的事,周於峯也完全的不在乎,立場不同而已,現在利益、立場一樣了,就要想着適應對方。
“賺了這麼多錢,馮哥,去國營飯店裏請我搓一頓?”
周於峯挑了挑眉,笑着問道。
“哈哈,當然可以啊,於峯,我們走,今天別跟我客氣啊。”
馮寶寶憨笑一聲,摟住了周於峯的肩膀,稱呼也改爲了“於峯。”,往着之前去的那家國營飯店裏走去。
很快來到國營飯店裏,還是挑了一張靠邊的位置,馮寶寶豪氣地點了兩葷、兩素、一湯的菜,外加一瓶茅臺。
在菜端上來之前,兩人不鹹不淡地聊着,馮寶寶對周於峯是不斷地吹噓,今天的那些表現,也足夠對周於峯刮目相看了。
這小子,絕對不只是個體戶這麼簡單。
不多久後,飯菜也就端了上來,兩杯酒下肚,周於峯的表情嚴肅下來。
“馮哥,我們兩個之間協議的事,要不跟你的父親提一下?”
這句話問出口後,馮寶寶楞了片刻,隨後又快速地搖了搖頭,如同撥浪鼓一般。
“這事告訴他幹什麼啊,於峯,這事我們兩個早就說好了的,跟誰也不能說啊。”
馮寶寶拿起酒杯,又向着周於峯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