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儼驚愕,這才知道原來顏慧冉來過。
“皇后何時來的?”
李公公道:“就是……您與姚姑娘躺在一張牀上時。”
大事不好!
秦儼來不及多想,忙大步出門,往皇后寢宮去。
而這時候的顏慧冉正在收拾行李,準備離宮。
未經宮人通報,秦儼焦急地跑進內殿去,見顏慧冉拿着包袱要走,慌亂間拽住:“娘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顏慧冉還在氣頭上,根本看都不想看見他,更不想聽見他這聲“娘子”,有種被欺騙了二十幾年的感覺,越發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別碰我!”
秦儼只好先撒手,但仍舊擋在她面前,不給她出去的機會。
“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不是想說,之所以會跟姚妙妙發生關係,都是因爲她給你下了合歡散?你並非自願,而是被算計了?”顏慧冉冷笑。
“你都知道?”秦儼不禁錯愕,“你既然知道,那爲何還要生氣?”
顏慧冉怒道:“你以爲主要責任在姚妙妙那邊,你自己就完全無辜嗎?秦儼,這次的事跟以前王一柔那件事不同,因爲是你給了姚妙妙下手的機會,你不完全是個受害者!”
這話秦儼雖然不愛聽,卻不得不認同,他若沒有召見姚妙妙,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所以此事可說是他自找的。
但縱然如此,他也總該還值得給個機會。
“娘子,我錯了,我本來是想通過跟姚妙妙故意接近,讓你也嚐嚐喫醋的滋味,可是沒曾想,姚妙妙居然敢給我下|藥,我……”
“什麼都別說了,我不想聽。”這些話於顏慧冉而言,無疑是火上澆油,因爲她之前還弄不清秦儼究竟爲何會看上姚妙妙,現在卻全都明白了,越發心寒。
他不但與別的女人有了那種關係,還是爲了報復她。
“我先離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至於之後的事,到時候再說,你好自爲之。”
秦儼情急之下,只好再次拽住她,急切地問道:“你究竟要我如何才肯留下?”
顏慧冉冷漠道:“不用浪費時間了,我不會留下的。”
“你……”秦儼心如刀割,後悔莫及,實在被逼得沒辦法了,當即搶過顏慧冉別在腰上的短刀,抽出便往胸口捅去。
“我對不起你,以此向你賠罪!”
“不要!”顏慧冉要阻止已是來不及,刀子沒入血肉,身上的衣物瞬間被染紅,“你這是做什麼?”
她又急又氣,連忙將人扶住,找來藥箱給他止血。
秦儼握住她的手,無力地說道:“對不起,我真的……知錯了……”
而後就昏了過去。
他這一刀沒輕沒重的,刺得很深,幸虧沒有刺在要害上,否則必有性命之憂。
她還是不想留在皇宮,面對即將到來的糟心事,但眼下秦儼傷成這樣,若走了又必定放不下心,只能暫時留下。
待到秦儼醒來時,已經是次日的上午。
“醒了,先把藥喝了吧。”顏慧冉就坐在牀邊,接過宮女遞來的藥,餵給他喝,但經過昨夜的事後,她的態度很是冷淡。
秦儼不敢多要求什麼,只要人還在身邊就好,日後再想辦法和好也不遲。
喝完藥後,顏慧冉讓他躺回去,正準備走,外面就有宮人匆忙行來,稟報道:“皇后娘娘,兵部尚書姚策攜其女姚妙妙此刻正跪在宮門口,請求皇上給一個名分呢。”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顏慧冉早已料到會是如此,嘆了口氣,回頭看向秦儼,卻見他仍舊安安靜靜地躺着,一言不發。
“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立即來報。”
宮人退下後,顏慧冉回到牀邊,對秦儼道:“此事傳出去終究不好,你還是趕緊拿個主意吧。”
秦儼像聽不見一樣,仍舊一點反應也沒有。
顏慧冉以爲他只是因爲被姚妙妙算計,而暗自惱火,所以不想搭理那父女倆,便多給他一點時間考慮,暫時沒去吵他。
可眼看着兩個多時辰過去,外面的陽光越來越烈,姚家父女依舊跪在宮門口,而秦儼依舊不表態。
再這樣下去不行,倘若鬧出大事來,傳到朝堂上,秦儼這個皇帝肯定被文武百官詬病。
於是走進內室再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莫非是嫌事情鬧得還不夠大麼?”她真是要被氣死了,這人怎麼變成這樣?
事情做了卻不願負責?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如此吧?
“算了,你既然不說話,那就讓我來替你做這個決定。”
顏慧冉說完,再看了秦儼一眼,見他還是沒反應,也不再猶豫,立刻叫來宮人,令召姚妙妙進宮,封爲姚嬪,暫住沁陽殿。
後宮目前本來只有皇后一個,冷冷清清的,很多宮女都只能打打雜,沒有可巴結的對象,覺得日子過得很沒意思,這時候突然見姚嬪入宮,預感到之後肯定還會有更多的娘娘們到來,一下子便都感到生活有望了。
秦儼的身體日漸轉好,被顏慧冉轟回了自己的寢宮去,開始如常處理政務。
而姚妙妙從入宮後,就一直相當安分,每日早晨會按時來給顏慧冉請安,並且態度恭敬,極爲和善。
不僅是對她這個皇后,就連對後宮的其他宮女太監們,都十分親近,幾乎不會擺主子的派頭,很是平易近人。
因此,宮人們也都很喜歡親近這位新來的姚嬪,還常常誇她這好那好,彷彿直接要把皇后比下去了。
秦衡來看望顏慧冉的時候,說起姚妙妙這個人,猶自納悶道:“我還以爲父親不會像其他的皇帝那樣,三心二意,佳麗三千呢,想不到也是一樣的,這纔多久呢,就有了一個姚嬪,往後還不李嬪張嬪王嬪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