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不過十六七歲,正當妙齡年華,乃京中有名的美人,在秦儼當皇帝之前,就就對他心生愛慕,來秦府找過好幾回了。
現在爲什麼會從御書房出來?
莫非秦儼壓根不是在與大臣議事,而是在與姚妙妙私會?
這個想法一出來,顏慧冉首先是怒火中燒,但隨即又想,秦儼不是這樣的人,這裏面興許是有什麼誤會。
思索間,姚妙妙已經過來了。
“參見皇后娘娘。”
顏慧冉微笑道:“不必多禮,姚姑娘這麼晚了回府,需不需要人護送呢?”
姚妙妙笑顏如花,答道:“多謝娘娘關心,皇上已經吩咐人護送小女回府了。”
“哦?是嗎?”顏慧冉不由揪緊手中的帕子,心頭一陣泛酸,想不到秦儼還是這般體貼之人。
轉而,她又想到,秦儼本來就是非常體貼的人,只不過這份體貼一般都只用在她身上,現在換了對象,她故而心裏不舒服罷了。
“如此,你便早些回去吧。”
正當顏慧冉要走,姚妙妙卻忽然道:“娘娘是來找皇上的嗎?方纔皇上與小女談心不得空,所以沒見您,現在正好閒下來了,您可以進去了。”
顏慧冉心中一梗,拳頭攥得更緊了,原來這麼長的時間秦儼真的是跟姚妙妙待在一起?居然還以與大臣議事爲由將她擋在門外!
怎麼,她這個皇后擋着他跟美人私會了是不是?
“不必了,我現在不用去了。”
說罷便直接離開。
回到寢宮後,顏慧冉氣不打一處來,在寢殿裏來來回回踱了不知道多少圈,依舊是鬱悶難平。
難道說人一旦當了皇帝,心就會變?
秦儼從前專心一意,從未有半分移情,現在可好,才當了幾個月的皇帝,就把手伸向了別的女子。
越想越氣,以至於顏慧冉這一整碗都沒有閤眼。
經過翌日一整天的思索,晚上她又去找秦儼,準備直接找他問清楚,是不是想召姚妙妙入宮爲妃。
倘若是,她可以成全,但是自己當然不會再留下,都活到這把歲數了,她不可能再委曲求全。
誰知到了御書房門口,顏慧冉再次被李公公攔住,李公公依舊是一臉難色,吞吐着道:“娘娘,皇上正在偏殿歇息呢,不宜見您,您還是先回吧。”
“現在就歇了?”這會兒纔剛到二更天,以往秦儼即便不辦公,也不會在這時候就歇,這不正常。
顏慧冉思索片刻,直接大步走向偏殿。
“娘娘,娘娘!您不能闖啊!”
她直接推開擋在前面的宮人,疾步而入,轉進內室,往牀上一瞧,面前的場景令她猛然間想起當年在宮裏見到秦儼與王一柔在一起的場景。
秦儼躺在牀上,確實正在睡覺,只是身上沒有穿衣物,而姚妙妙衣衫不整地從牀上跳下,走過來行禮。
“見過皇后娘娘。”
這場面何其相似,只不過那時候秦儼是被設計與王一柔發生關係,今日卻不一定了。
“是……是皇上召小女入宮,然後……”姚妙妙一句話沒說完,就哽咽着抹起了眼淚,哭得肩膀微微抖動,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被迫的。
可顏慧冉又不是傻子,還能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麼?
“穿好衣服,先出去吧。”
姚妙妙這才起身,被李公公等人帶出去了。
顏慧冉深深地刺了一口氣,這才走向牀邊,微眯雙眼看了還在沉睡中的秦儼一眼,喊了幾聲。
可秦儼並沒有反應。
她以爲是睡得太死了,於是直接上手,使力在他臉上拍了幾下。
出乎意料的是,臉頰都拍紅了,人還是沒反應。
顏慧冉這才發現不對,忙坐下給秦儼把脈,心下一驚,這是中了合歡散的症狀!
雖說這也證明秦儼是在非清醒的狀態與姚妙妙發生關係,但若沒有他的召見與允許,姚妙妙怎麼可能有機會給他下|藥?
歸根究底,還是他自己有問題。
因此,得到這個結論的顏慧冉心裏並沒有好受多少。
一般來說,合歡散的藥效,在行房之後一炷香的時間內就會慢慢失效,但估摸着姚妙妙下|藥時過緊張,不小心放多了,導致藥效過重,現在也還在睡。
不過,這個程度的藥並不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損害,頂多人醒來後頭有點暈而已。
顏慧冉也就不想再管,徑直扭頭離去。
到了殿外,姚妙妙竟然還沒有離開,婷婷地站在門口,垂首而立。
“娘娘……”
“你怎麼還不走?”顏慧冉沒給好臉色,也不可能給得了好臉色。
姚妙妙紅着眼道:“小女現在已經是皇上的人了,日後……”
“你想要個名分?”顏慧冉替她把話說出來,目光如刀一般犀利。
同樣的把戲許多年前就有人用過了,可是有些把戲不管玩了多久,都有用。
不管前因如何,姚妙妙終究是失身於了秦儼,這一點無可置疑,秦儼給個名分對其負責是應該的。
但是顏慧冉並不想管這個事,便冷聲道:“等明日皇上醒來再說吧,這個事本宮做不了主。”
“可是……”
“還有問題?”
姚妙妙顯然是想讓顏慧冉做主,把事情定下來的,但在聽到對方明顯不爽的話聲後,瑟縮着搖了搖頭:“沒有,小女這就告退。”
看她走遠,顏慧冉不悅地皺了皺眉,也回了寢宮。
半個時辰後,秦儼恍恍惚惚地醒過來,起身揉了揉痛腫的腦袋,發現身上未着寸縷,猛地大驚。
腦海中浮現出一些畫面,全是與姚妙妙翻雲覆雨的記憶,不由脊背一涼。
他怎麼會……
很快想到事出之前喝了一杯姚妙妙遞過來的茶,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頓時一片怒火。
“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