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顏父當即陰沉下臉來,冷笑道:“怎麼,就因爲爲夫官職不如丞相高,所以在朝堂上得受他壓制,到了私底下,也不值得他來看一眼不成?”
“官做得再高,他也是我女婿,上門了也不知道來打個招呼,如此不懂禮數麼?”
“是我叫他不要來的。”顏慧冉微笑道,絲毫沒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顏父這下就更不高興了,臉黑得跟鍋底一樣,低斥道:“如今有了丞相這麼個靠山,翅膀硬了,連父親也可以不放在眼裏了,是不是?”
顏慧冉賠着笑臉,道:“瞧您說的,女兒怎麼敢?您是長輩,女兒永遠都把您放在眼裏的。”
“算了吧,依我看,你比沫沫還不如,她至少當了貴妃,還知道回來看看爹孃,而你一年半載也不會回來一次。”顏父的心現如今是完全偏向了小女兒,一心就指望着她了。
“女兒這不是忙着醫館的事,抽不開身回來嗎?”顏慧冉解釋着敷衍兩句,隨即問道:“對了,您怎麼就想起將妹妹送進宮去了?宮裏那地方,可不是好待的,您不怕妹妹去了受苦?”
“貴爲皇妃,只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哪有什麼苦的?”顏父一臉自豪,“再說,身爲顏家人,總得爲家族做出點貢獻,你妹妹當了貴妃,爲父在朝堂上也就走得平順些,沒什麼不好的。”
顏慧冉思忖着,點了點頭,“您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怎麼妹妹剛進宮,就能當上貴妃呢?以前沈家的二小姐剛入宮的時候,都只封了個長史呢。”
顏父聞言,目光微微一閃。
“那是你妹妹的本事,你該去問她,爲父怎麼知道?”
瞧他的神色變化,顏慧冉便知道其中有貓膩。
“那等妹妹回來,我再去與她敘話好了。”
回到正廳,顏慧冉想找秦儼,但目光搜尋了半天也沒見到人,最後在一堆人裏捕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秦儼雖然現階段跟皇帝鬧得關係不太好,朝中許多大臣都清楚,但丞相依然是手握重權的丞相,朝野之中沒人可以與之相抗,是故想討好他的人也依舊不會少。
現在就正有一羣人圍着他,上趕着拍馬屁呢。
顏慧冉笑了笑,也不過去打攪,索性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着。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一聲高呼:“貴妃娘娘駕到!”
賓客們立即停止了談話,分別站到兩旁,看着盛裝打扮的顏沫沫由宮人們簇擁着走來。
顏沫沫確實漂亮,尤其適合濃妝,再配上華貴的首飾與宮裝,看上去比天上的太陽還耀眼奪目。
顏慧冉在人羣后面靜靜地看着,清晰地看到顏沫沫眼裏的得意。
她實在不明白,當皇妃究竟有什麼好的,而且是葉城那種人的貴妃。
衆人紛紛向貴妃行禮,然後繼續三三兩兩並做一團聊天。
招搖了一番,出盡風頭後,顏沫沫就離開正廳,去了後院見母親。
等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顏慧冉起身,也往後院去。
“參見貴妃娘娘。”顏慧冉恭恭敬敬地福身行了個禮,臉上帶着笑,與上次在太后宮裏相見時的態度截然相反。
顏沫沫便以爲,是顏慧冉想通了,她地位今非昔比,該供着讓着,而不是與她做對。
“姐姐不必多禮,方纔在正廳我沒看見你,倒是瞅見了相爺,你去哪兒了呢?”
顏慧冉笑道:“我也在的,只是現場人太多,把我擋住了,你沒看見而已。”
要是被她看見,還不得又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與她打口水仗?
“原來如此。”顏沫沫主動拉住顏慧冉的手,表現得極爲親暱,“我還以爲你還在記恨上次在皇宮酒宴上,我針對你的事,不會來呢。”
顏慧冉聽出她這話的弦外之音,輕輕一笑:“怎麼會呢?我怎麼敢記恨妹妹,你如今可是貴妃了,誰得罪得起?”
這話聽着雖有那麼些嘲諷的意味,可在顏沫沫看來並不重要,只要顏慧冉能在她面前低頭做小就行。
“瞧你說的,咱們是姐妹,我還能用貴妃的身份來壓你不成。”
顏慧冉反挽住她的胳膊道:“只要貴妃能記得咱們是姐妹,以後多多關照姐姐就好。”
“我會的。”顏沫沫格外得意,嘴角勾出一抹戲謔的笑,“不過,那也要看姐姐的表現如何就是了。”
顏慧冉笑而不語,見她不備,出手飛快地在她後頸處給出一擊。
“你……”顏沫沫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顏慧冉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經過,當即將顏沫沫背起來,拐進附近的小院裏,進到房內,扯下布簾子,把人捆住,綁在樑柱上。
之後打來冷水,把她潑醒,栓上門。
“醒了?”
顏沫沫睜開眼,啐了一口,怒視她道:“顏慧冉,我還當你是學乖了,知道該怎麼當狗了,想不到你仍是執迷不悟,連貴妃也敢綁,你不想活了嗎?”
啪!
顏慧冉揚手便給了她一耳光,冷笑道:“顏沫沫,你現在可在我手裏,最好給我聽話一點,嘴巴乾淨些,否則,即便不殺了你,我也能讓你生不如死!”
“你敢?我可是貴妃!”顏沫沫怒吼出聲,氣得青筋暴起。
可顏慧冉根本不把貴妃這個身份放在眼裏,反手便又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下,顏沫沫終於徹底老實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也沒什麼大事。”顏慧冉搬來座椅,悠悠然坐了,“就是想問問你,是如何爬上皇帝的牀,一下就當上貴妃的。”
顏沫沫傲然道:“因爲我長得好看,皇上喜歡我,就是這麼簡單!”
“哦?是嗎?”顏慧冉挑了挑眉,抓起桌上的茶杯砸過去,嚇得顏沫沫大叫一聲,渾身直哆嗦。
“我看,你還是沒說實話。”
顏沫沫驚恐地看着她,“你想要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