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然是厲舒跟聞星河帶着個小孩逛街的畫面。
厲天馳心臟咯噔了聲,但思及昨天厲舒的叮囑,他佯作鎮定:“什麼意思?”
“有人發給我的,說舒舒有個女兒。”江宇自嘲一笑,嘶啞了聲線:“我也想知道什麼意思。”
江宇原本是不信的。
但厲舒的態度,讓他有點動搖。
她真的有個孩子了?纔不肯答應他?
但厲舒出國不過四年,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孩子?也沒聽說過厲舒談過其他男朋友,生過孩子。
哪冒出來的?
種種思緒在耳旁,江宇心裏煩躁不已。
他捏着眉心,壓着心底那股鬱結:“厲二,兄弟一場,你老實告訴我,厲舒是不是真偷偷摸摸生個孩子了?”
厲天馳嘆了口氣:“可能吧。”
江宇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什麼意思?”
有就有沒就沒,可能吧?這算怎麼回事。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厲天馳又嘆了嘆,沒忍心多瞞着江宇,也沒好賣了厲舒,面不改色道:“我這不是怕你年紀大了,受不了,纔沒急着告訴你。”
!!!!!
還真有了?
“舒舒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軟硬不喫,除非她自己肯說,否則,她的心思誰能猜出來啊。”
性格又冷,脾氣又倔。
“怎麼,她有孩子,你放棄了啊?妹夫。”頗具調侃的話,如同箭矢紮在江宇的心口上。
放不放棄是他說的算麼?
江宇心裏鬱結不已。
草,誰TM把厲舒肚子搞大的?!
“你也不知道誰的種?”
厲天馳聳肩,這會乾脆就跟江宇說了實話:“小丫頭叫七七,跟舒舒姓。不過,七七說星星那小子是她爸爸。具體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頓了頓,厲天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星星那小子,跟舒舒從小關係就好,問他他也未必說實話。”
“多大了。”
厲天馳思索了下,揣測:“三歲左右?”
厲舒沒說七七的年紀,小丫頭軟軟小小的一團,但口齒伶俐,應該是三歲左右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厲天馳說道:“具體歲數我也不清楚,不過,跟你在一起那段時間倒也契合的上。但,舒舒那會剛跟你分手出國。這孩子,還真不好說。”
厲天馳眼眸眯起,意味深長道:“舒舒當年突然跟你分手出國,該不會,就是爲了這個孩子吧?”
要孩子是江宇的,爲什麼要出國?
怎麼看,七七是江宇的種可能性都不大。
但厲舒身邊也沒別的男人。
總不可能真的是聞星河的吧?
這事別說江宇了,厲天馳也搞不明白。
見他繃着臉,一副深沉的模樣,厲天馳嘆了口氣,給他的酒杯滿上:“你就當舒舒沒回來過,你們早就分了,也別胡思亂想那麼多。今天我捨命陪君子,陪你不醉不歸吧。”
江宇沒接他遞來的酒,低着頭的面容在這光線暗沉的包廂裏,看的不太清晰。
他呼吸了口氣:“七七長得像我嗎?”
“……”
厲天馳眸色輕閃,勾脣勸道:“江宇,你跟舒舒也不搭,年齡差距還那麼大,不如算了吧。”
“不會說話就閉嘴!”江宇瞪他,還是接過厲天馳遞來的酒喝了。
說是捨命陪君子,照江宇看來,厲天馳分明就是想要了他的老命。
勸不喝是不存在的,還一個勁灌他酒。
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有仇,故意整他呢。
就一個損友。
江宇酒量好,也架不住厲天馳這損的。
一晚上下來,喝了不知多久,只覺得快頂到了喉嚨。
江宇喝多了,到洗手間裏放水回來,走廊裏,忽然被一道聲音給喊住。
江宇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視線都是模糊的,覺得眼前的年輕女人有些眼熟,一時間也沒認出來。
正發着呆,對方已經走了過來:“江宇。”
江宇皺着眉,眼睛眯起:“你……誰?”
“你不記得我了啊?我是安暖啊,白天在你家,我們才見過。”安暖手握着手機放置於腹部前,眉眼含着笑意,矜持淑女。
江宇愣了會,纔想起來:“是你啊。”
“你也在這喝酒啊?是來應酬的嗎?我跟朋友過來聚聚。”
江宇含糊不清的嗯了聲,也不多搭理安暖,徑直要走,安暖見狀忙不迭跟上:“你在哪個包廂啊?”
“做什麼?”江宇有些不耐煩,酒精上頭,江宇也不多留顏面。
好歹從前也是個情場高手,被搭訕過的女人海了去了。
安暖這種手段低級的,江宇不用想都看出來了。
沒興致。
江少上岸已經多年。
“我看你喝多了,你在哪個包廂,我扶你過去吧?”安暖上前就要扶着江宇的胳膊,被他偏身一躲,不悅讓人碰他。
冷淡的態度,讓安暖很是受挫。
還是頭一次被一個男人冷落。
“我有女朋友,男女有別,還是別拉拉扯扯的好。”江宇聲音冷了分,邁腿要走。
“你跟厲舒,真的在交往嗎?”
江宇聞言一頓,安暖走到他的跟前,跟他面對面。
江宇眼眸輕眯。
安暖道:“舒舒跟聞少孩子都有了,怎麼可能跟你交往四年?小江總,你不喜歡我,拒絕我也無妨。但何必要扯這種藉口?舒舒明明跟聞少在一起。”
“你從哪聽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江宇不悅,眉頭突突直皺起。
“難道厲舒沒告訴過你嗎?”安暖佯作詫異:“上次我二叔生日她回來,就親口說了她有個女兒。現在,應該是接回國了。難道小江總你,一直都不知道嗎?”
本以爲會看到江宇憤怒,安暖連安慰挑撥離間的話都給想好了。江宇忽然笑了下:“那她難道沒有告訴你,七七是她給我生的?”
安暖瞳孔緊縮。
江宇冷笑:“誰告訴你七七是聞星河的,那是老子的種。再胡說八道,信不信你江爺把你嘴都給縫上了。”
沉沉道了句,江宇一副鄙夷的模樣,徑直就走。
安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猶如被打翻的調色盤,難看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