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俏臉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握着的雙拳都在發顫。
儼然沒有想到聞律會說這樣的話。
“聞叔叔,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沈俏嗓子發啞,滿是羞恥的俏臉發僵。
每次皆是狼狽被他帶走。
若聞律是好色之徒,她早就被他玩弄糟蹋了。
又豈會等到現在?
也正因爲男人這種縱容,‘心善’行爲,沈俏對他纔沒有絲毫防備。
是潛意識裏的感覺,聞律並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
可現在,他竟然讓她陪他玩一晚?
男人的表情太真,一時之間,沈俏分辨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在嚇唬她。
“叔叔從不開玩笑。”面無表情的男人氣勢強大危險,如同迷濛大霧籠罩着沈俏,頭皮都在發麻。
“聞律,冒犯你在先是我不對。你屢次幫我,救我於水火,我欠你人情,以後你要有需要,我會還你這人情。但你說話客氣點,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沈俏屈辱的話說完,眼眶有些酸澀。
明明什麼都沒做,她卻有種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感覺!
聞律輕嗤:“恕聞某孤陋寡聞,從沒有見過馬路上攔車,坐到男人大腿上求歡的良家女子。”
沈俏俏臉通紅,指甲幾乎嵌進掌心裏。
吧嗒一聲響起,沈俏呆愣擡眸,幽藍的火光倒映在男人深邃的黑瞳裏,襯得本就俊美無儔的臉龐愈發顯得妖孽。
聞律不徐不緩吐了菸圈,漫不經心的扣動把玩着造型精緻限量版的打火機:“小姑娘玩不起,別亂撩。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如我這般,屢次放你一馬。”
沈俏耳根子發燙,心中無比自嘲。
她以爲她玩得起,可現實是,她一點都玩不起!
意識到他是要放過自己,沈俏愣了愣,像是驚訝,又像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沈俏走了,帶着無比尷尬走的。
幾乎一路狂奔回自己的臥房,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方將自己給埋了。
拿出房卡正要開門的時候,忽然旁邊的門打開了,沈俏愣了下,黑體恤工裝褲的年輕男人手撐在門沿裏,正盯着她。
儼然是江宇。
沈俏蹙眉,無視他,開門進去的時候,手裏的房卡一空,江宇擋在門口,居高臨下俯視着她:“小朋友,你跑哪去了?”
只不過此時的沈俏,心情很亂,壓根沒有注意,冷着聲:“讓開。”
“剛纔張棟祕書來過你房間,拿了套衣服走了。”江宇把玩着她的房卡,嘴角上揚一抹邪冷的弧度:“她拿你衣服做什麼?”
他步步逼近沈俏,輕嗅着她的秀髮,盯着她白玉般的天鵝頸,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是寶格麗的一款男士香水沐浴露。
偌大的行雲山莊,只有總統套房纔會出現在這款沐浴露。
“跟你有什麼關係。”沈俏用力奪回房卡,卻被江宇更近一步逼仄在門上:“小朋友,我可是在關心你。現在社會人心複雜,你這麼年輕貌美,可別被某些糟老頭給騙了。”
糟老頭?
腦中浮現出那張成熟俊美的臉龐,沈俏不怒反笑:“照我看,我要小心,首先也是小心你。”
沈俏踹了他攔着自己的長腿一腳,匆忙躲進房間。
江宇目光晦暗不明盯着沈俏的房間緊閉的門扉。
行雲山莊閉莊三日,唯一的總統套房賓客,是聞律。
沈俏該不會是聞律的人吧?
江宇覺得不可思議。
他可沒聽說過,聞律現在身邊還有其他女人。
……
翌日一早,天還沒亮,沈俏就自己驅車打道回府。
路上給負責人發了消息請假,臨時有重要事情。
也顧不得她這樣匆忙擅自離開,會不會造成什麼後果。
回到公寓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中介給她打了個電話,有人要來看房,問她今天方不方便帶人過來。
一週前,她委託了中介替她找房買房,
住了五年的房子,每一個角落,似乎都有厲晏辰的氣息和身影。
她騙不了自己,她其實沒放下。
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眼不見爲淨,時間一長,她總會放下這個執念。
沈俏換了身衣服,喫完午飯,不過半個小時時間,中介已經帶着要看房的人上門。
一開門看到佇立在門前的厲晏辰,沈俏就傻了眼,死握着拳頭,她脊骨緊緊繃着,瞬息間白了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