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眉骨狠狠的跳,眉梢眼角的陰霾濃郁的幾乎要溢出來。
夏清淺總算聽懂了事情的全部過程。
她的臉色也難看起來,“王爺,所以你請我來是幫你當說客,還是幫你傷害憐惜的?”
蕭尋閉了下眼睛,“本王不想強迫她。所以敢問清妃娘娘,有沒有辦法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取出她們體內的吸血蠱?”
不傷害?
夏清淺臉上也浮起一絲諷刺,“如果我說,王爺知道的方式,就是唯一的方法呢?”
蕭尋臉色微微凝固了。
夏清淺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不知道王爺的消息是從何而來,但是對方一定沒有告訴你重點——取出母蠱要劃開手腕的大動脈,稍有不慎就會不治身亡。你覺得憐惜說話難聽,或者戳中了你心頭的痛點,但她說的都是事實。”
男人的臉色徹底僵硬了。
【不治身亡。】
四個字忽然如千斤重,砸在他的心頭。
他眸色重重的暗了下去,喉結滾動,“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夏清淺面無表情,“是。”
“那若是吸血蠱一直不取出來,相思會怎麼樣?”
“大約......也是個死吧。”
這蠱蟲會一直汲取宋相思的精氣,傳輸給楚憐惜。
如果楚憐惜身體好的也就算了,可是五年前她替楚憐惜把脈的時候,結果並不好。
所以這蠱會一直消耗宋相思的精氣神兒,直至死亡。
屋子裏忽然安靜下來,透着落針可聞的詭異。
“站住!”
蕭尋下意識的開口。
楚憐惜臉色微微一白,本能的攥住了手心。
蕭墨寒嗓音驟冷,“皇叔,朕敬你一聲皇叔,你不要得寸進尺——別忘了,你今日還在因爲她去花樓的事爭風喫醋,難不成現在就要讓她以命相搏,去救你那個王妃?”
“皇上......”
這一次沒等蕭尋再說什麼,楚憐惜忽然出聲。
夏清淺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憐惜,你不用擔心。皇上說得對,沒有人可以強迫你。”
熟料女人卻溫柔的笑了笑,“不是的娘娘,謝謝你和皇上好意,也辛苦你們跑這一趟。不過,我總不能讓你們白跑......既然攝政王救妻心切,我可以答應他的要求。”
話音剛落,幾人看她的眼神都閃過明顯的震驚。
畢竟前一秒,她還那麼斬釘截鐵的拒絕。
可現在,竟然就答應了?
蕭尋動了動脣。
蕭墨寒驀地擰眉,“如果是因爲我們,大可不必。”
楚憐惜搖了搖頭,“不,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
她輕輕嫋嫋的笑道:“皇上您說得對,攝政王天生是個多情種只能給,前一秒還在爲我爭風喫醋,下一秒就要強迫我以命相搏——難保他會不會此刻還在心心念念救他的王妃,明日又要去太傅府煩擾我。所以我想着不如趁此機會,跟他談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