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微微一震。
她知道,他恨她。
只是從他們重逢開始,他就鮮少提及當初的事,所以她竟天真的以爲他不會再提。
可是此刻,他一張口,就像一把血淋淋的刀子刺進她心裏。
而她竟然無法反駁。
“我錯了,是我錯了。”她臉色煞白,身體也微不可覺得的顫抖着,“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人的錯,你有什麼就衝我來,不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嗯?”
“衝你來?”
男人脣間驀地溢出一聲冷笑,掐着她的下巴逼視着她,“淺淺,你知道麼,朕本來想放過你的——就算你不長眼自己撞進了朕的視線,朕也想放你一馬。”
可是此刻,看着她發紅的情真意切的雙眼,他的心頭就無端涌了一股森然的怒意。
她越是低聲下氣,這股怒意就越是強烈。
從重逢到現在,她始終沒有跟他道過歉,可是現在爲了這個孩子,她說這都是她一個人的錯。
呵。
這女人從前沒有心,如今倒是有了麼?
可是憑什麼,在她狠狠碾碎了他的心以後,就想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她簡直......癡心妄想。
男人薄脣輕掀,“可現在看到這個孩子,朕後悔了。你越緊張他,朕就越想弄死他。”
“蕭墨寒!”
她尖叫一聲,渾身顫抖卻強自鎮定的道:“你別動他!你不是想讓我死嗎?只要你放過他,你就殺了我吧!”
男人眸色陡然沉了幾分。
明明要她去死,是他親口說的。
可是現在從她嘴裏說出來,他卻只覺無比刺耳,心底那股火氣也更甚了。
他眼神冷極,一字一頓的道:“你想要永生花,朕可以給你,這個孩子,朕也可以完好無損的還給你,但是——你必須要跟朕回京,明日啓程。”
夏清淺猛地一震,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回京?
西涼的京城嗎?
可是她當初好不容易纔出來,如今又怎麼可能回去?
她好不容易......才讓他不必再飽受情思蠱的折磨啊。
但她偏偏又很清楚,這個男人想做的事,她拒絕也是無濟於事,他根本不會聽她的。
不過分秒的時間,她的腦中就閃過無數的對策。
比如大喊一聲,把向風華和白炙喊來。
可他如今的功力已經高於小向,若是白炙也打不過他......那他們兩個,不是死定了?
她不能再連累他們。
再或者假裝妥協,先把念念討回來,然後偷偷的藏起來躲開他。
對......這個可行!
她立刻道:“我答應你,但是你必須先把念念和永生花給我,否則我跟你走了,你反悔怎麼辦?”
蕭墨寒嗤了一聲,“你當朕是傻子麼?什麼都給了你,你反悔又怎麼辦?”
“那你先把念念給我!”她眼神堅決,“永生花容後再說!”
“淺淺,需要朕再提醒你一次麼——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朕談條件。”
“蕭墨寒!”夏清淺終於怒了,故意刺激他似的道,“你這是幹什麼,把我帶回去折磨我也就算了,可是念念——你是想給別的男人養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