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可夏清淺還是聽懂了。
她看着蕭墨寒遠遠離去的背影,好半晌,忽然自嘲的笑了一聲,“是的吧。”
就算她易容變聲,可是在最初聽到他出價以前,她用的卻是自己的聲音。
大概那個時候,他就認出她了。
所以纔出這麼高的價,跟她搶奪永生花。
當然,她不會自戀的覺得他至今對她餘情未了。
或許只是......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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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淺和向風華回到居住的宅邸時,白炙正在教念念習武。
看到他們進門,一大一小眼神俱是微亮。
“孃親,哥哥!”
稚嫩的嗓音綿軟甜糯,向風華不悅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不是讓你叫叔叔,叫什麼哥哥?”
念念委屈,“可是孃親說,你也是個小屁孩呀。”
向風華,“......”
向風華真的忍不住想打人。
明明他現在用的是成年人的身形,而且他都幾十上百年的妖精了,憑什麼就比白炙小一個輩分?!
夏清淺笑了一聲,沉了一路的臉色終於好轉些許,“念念,今日有沒有好好的習武?”
小包子眨了眨眼黑溜溜的大眼睛,“當然有,義父說我學得可好了!”
白炙也跟着笑了起來,“當然,我們念念是最聰明的孩子。”
說完,又問兩人,“怎麼樣,永生花拿到了嗎?”
原本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他也只是隨口一問,可是沒想到問完,兩人的表情都難看下去。
白炙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怎麼了?”
白炙呼吸滯了滯,幾乎是立刻看向夏清淺。
女人嘴角扯出一絲嘲弄的弧度,“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拿到永生花的。”
她已經很對不起念念了。
不足七月的早產,哪怕孩子成功生下來,可是他先天有疾,自由體弱多病,不知經歷了多少的苦難折磨,近來這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她和白炙每日潛心製藥,纔想出一道新的藥方,或許能緩解念念的病症。
而永生花,就是藥引。
“你打算......幹什麼?”白炙神色複雜。
“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打探過了,他就住在無憂山莊。”
“可是你現在的身體......”白炙語氣明顯的擔憂,“我替你去,好不好?”
“不,這是我自己的事。”
夏清淺定定的看着他,“白炙,你們的恩情我已經無以爲報,我不能再連累你了。”
若是不出事還好,可萬一那個男人早有防備,該怎麼辦?
他絕對不會放過白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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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山莊。
涼亭中秋風徐徐,明顯沁着夜晚的涼意,唯有石桌上的酒盅冒着些許酒香的熱氣。
一身墨袍的男人坐在涼亭裏,面前擺着一杯酒,對面還擺着另外一杯。
裴盛試探着道:“皇上,您是在等人嗎?”
男人晦暗的俊臉隱沒在夜色中,不辨喜怒。
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意味不明的扯了下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