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后不會這麼做的。
原本太后勝券在握,卻突然被她全面反轉,已經丟了面子。而她在匕首上下了凝血功能,良妃的傷口藏在衣服裏,衣服上沒有一絲血跡,這樣的情況下,太后怎麼可能再自討沒趣?
蕭墨寒冷笑一聲,還要再訓斥,卻忽然注意到她的語氣有些不對。
似乎是......無奈中透着些安撫。
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她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後知後覺的錯愕和怔忪。
良妃見這兩人似有和好的趨勢,嘴角淺淺的彎了一下,沒有出聲,便直接轉身進了屋。
夏清淺笑問,“怎麼這麼看着我?”
蕭墨寒喉結滾動,目光緊緊攫住女人的雙眼,“楚憐惜跟你說了什麼?”
夏清淺挑眉,“什麼?”
“夏清淺!”
“你吼我?”
女人不高興的撇嘴,語氣甚至帶着幾分嗔惱、幾分委屈。
蕭墨寒心裏忽然像是被一根羽毛拂過,柔/軟的感覺剎那間溢滿胸腔,“沒有。”他幾乎是立刻低柔了聲音解釋道,“朕只是奇怪,爲什麼她跟你說了幾句話,你就改變主意願意爲自己辯解。”
更奇怪的是,她對他的態度好像也變了。
心裏忽然有個念頭閃過,他試探着道:“她是不是跟你說了......從前的事?”
夏清淺勾脣,“從前什麼事?你們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夏清淺沒有再打趣他,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聲音微微冷下去,“那個男人......是攝政王嗎?”
蕭墨寒眸色倏地一沉。
夏清淺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剛纔良妃跟她說那些事的時候,她就隱隱約約覺得奇怪,只是信息量太大也太震撼,來不及細想。
可是現在想來,良妃上回拿的那塊皇室玉佩,分明就是攝政王的。
加上攝政王妃也失去過一個孩子,又哪裏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她神色複雜的道:“所以前些日子在獵場,你不讓我救攝政王妃,是因爲良妃跟她有仇嗎?”
然而男人卻驀地一聲冷笑,“楚憐惜不屑跟這種女人有仇。”
他聲音裏盡是厭惡——如果良妃和宋相思之間只是尋常的愛恨,這男人應該不至於如此,怕是對方有什麼品行上的問題,才讓他說出這種話。
不過上回她見宋相思的時候,那個女人溫柔嬌弱,看着十分和善。
如果那副模樣全都是裝出來的,城府未免也太深沉,不知是個多可怕的女人。
夏清淺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蕭墨寒忽然看了她一眼,“昨日那個,還有剛纔中刀之前的那個......不是楚憐惜?”
夏清淺這才收回思緒,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怎麼不覺得,是我嫉妒成性,故意殘害良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