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銘看她一眼笑道,“女孩子得端着自己的身價,等摘下黑曜獎後再去接觸,說不定都不用你主動,他自己就來找你了。”
“嗯。”
楚醒用力地點頭。
待她拿下桂冠,站在萬衆矚目中,厲天闕自然也能看到她。
忽然,厲天闕轉過身去,把手伸進車裏。
楚醒頓時心裏咯噔一下,果然就見一隻雪白的纖纖玉手伸了出來,放到他的掌心上。
厲天闕直接將人從車裏領下來,是一抹纖細高挑的身影,背影和他靠在一起極爲般配。
媒體們更加瘋狂地要拍,楚醒歪頭去望,想看清那背影是誰,厲天闕已經擁着人往美術館走去。
他們身後跟着好些個主辦方的人,擋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清,只隱約看到穿的也是黑色長裙。
連記者們都沒有拍到真容。
“那是誰?難道厲天闕有女朋友了?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
楚醒又是緊張又是擔心。
“一個女伴而已,不必緊張,換句話說,他厲天闕就是有女朋友了,又如何?”
楚正銘再一次寬慰女兒,“你長得這麼漂亮,A國有幾人及得上你的樣貌,他厲天闕只要不是個道士和尚,就很難不動心。”
楚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對,她今天可是精心打扮過的,一定能壓過厲天闕的女伴。
“我不緊張,我們也進去吧?”
楚醒深呼吸一口氣,挽着楚正銘往走去。
……
美術館一進去就是微涼的空氣,開闊的視野,以及各式各樣的藏品。
一樓是雕塑,二樓是畫,三樓就是今天舉辦總決賽的活動場所。
楚眠被厲天闕牽着往裏走有些無語,別的男女嘉賓都是挽着臂彎,就只有厲天闕對她,是牽着,跟大人牽小朋友似的。
這也就罷了,旁邊還有一羣圍觀的。
主辦方以及美術館館長等一行人全圍着他們,給他們介紹這介紹那,多嘴多舌。
不過,楚眠現在算是知道厲天闕爲什麼敢領她出來,以他的權勢地位,就算她鬧出什麼夭蛾子,又有誰敢說半句。
她就這麼被厲天闕牽着,旁邊的一個個眼神好奇得都恨不得把她扒光了,但嘴上就是一句都不多問。
“我領厲先生去三樓坐吧?”
一行人乘電梯上了三樓,三樓到處張貼着關於比賽的海報板。
場館很大,明亮乾淨,不染一點塵埃,但大概因爲平時舉辦活動很少,因此舞臺沒有那種大型表演舞臺那麼大,但規格也不算小,更是佈置得非常有藝術氣息。
這裏就是藝術的殿堂。
“厲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因爲場地特殊,不好安排單獨區域的嘉賓席,就委屈您坐第一排了。”
領頭的人連聲表歉。
厲天闕嫌他們吵,瞥一眼孟墅,孟墅立刻上前周旋道,“諸位先去忙吧。”
衆人不敢再強留,紛紛退下。
楚眠被厲天闕牽着走到最前面一排的C位坐下,近距離地對着舞臺,這位置視野還真是好。
一坐下,厲天闕便自然而然地擡起一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彷彿是將她抱在懷裏一般。
楚眠作呆滯狀。
厲天闕看她一眼,忽似想到什麼,低頭靠近她,薄脣幾乎貼上她的耳根,嗓音低啞,“放輕鬆,就算你犯病拆了這裏,也有我給你兜着。”
“……”
楚眠無動於衷。
她是二哈麼她還拆了美術館?想得真多。
見她沒一點反應,厲天闕也不介意,只在她頭頂上方按了按。
孟墅忽然朝這邊走過來,站到一旁彎下腰道,“厲總,有個越洋的重要電話,需要您接一下。”
聞言,厲天闕伸手捏了捏楚眠的臉,落下話,“在這等我。”
“……”
楚眠看都不看他一眼。
厲天闕站起來往外走去,從場地大門出去,正與走進來的楚正銘和楚醒迎面撞上。
楚醒一喜,眼睛發光地看向他,不顧楚正銘的叮囑就上前,“厲先生,我是楚正銘議員的……”
話還沒說完,厲天闕便冷着臉從她身邊走過,由於她突然的靠近,他撞向她的肩膀。
“啊……”
楚醒被撞得腳一崴,驚呼一聲,伸手就抓住他的臂彎。
厲天闕停住了腳步,低頭,眸光陰沉地睨向她,一張完美得毫無瑕疵的臉上沒什麼好顏色。
甚至是瞬間陰雲密佈。
楚醒卻只感覺被他深邃的雙眼吸住,臉頰不由自主地紅了,“厲先……”
“放手,不想死的話。”
厲天闕沉着臉一字一字道,眼中壓着不悅,似寒冰覆滿。
從來沒被男人如此無視過的楚醒頓時呆在那裏,還是楚正銘聰明地將她一把拉走,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厲先生,我女兒她……”
厲天闕轉身就走,連半句解釋都不聽。
兩人就這麼被晾在那裏,楚正銘尷尬地拍拍楚醒,“等你拿了獎,他會高看你一眼的。”
“……”
楚醒看着他的背影,失落至極。
“走吧。”
楚正銘拉着她往場館裏走去,這會座位上幾乎已經七成滿。
楚醒專門盯着穿黑色裙子的女人,一張張臉看過去,見沒有比自己更漂亮的,才放心下來。
下一秒,她就看到坐在最前面鎮定自若的楚眠。
這個雜種養女可真夠神出鬼沒的,爸爸花了大代價去找找不到人,結果她卻混到這種藝術殿堂比賽來了?
楚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拉了拉楚正銘。
楚正銘顯然也看到了楚眠,他目光一沉,同楚醒走上前,在楚眠身邊一左一右地坐下來。
楚眠坐在那裏正發着呆,鼻尖忽然聞到一股綠茶調的香水味,一擡眸就看到了楚醒。
她側目,望向孟墅的方向。
孟墅身爲厲天闕的助理,也有一席座位,只是不在前面,在後面,此刻正低頭看着手機。
“你怎麼混到這裏來了?”
楚醒看向楚眠就咬了牙,壓着聲音質問道。
聞言,楚眠低笑一聲,滿是嘲諷味道,“楚醒小姐好大的忘性,這就不記得在聖座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