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腔中全是啤酒的苦味,卻像是摻了罌粟花一樣令他上癮。
本想只是淺嘗一下,這一吻下去厲天闕卻放不開了,更加放肆地吮吻她的脣、她的舌,彷彿在吞掉她的一切。
楚眠定定地看着他銳利的眉眼,腦中一片空白,好像覺得該抵抗,但又覺着那沒麼糟糕。
他的脣涼涼的,很舒服。
楚眠無意識地舔了下,換來更加狂風暴雨的對待。
到後面,楚眠被親得脖子都酸了,掙扎開來。
厲天闕坐在她的後面,氣息不勻地盯着她,拇指指腹劃過自己的脣,偏灰的異眸中勾着喫人的光。
就她了。
厲天闕聽到自己心裏的聲音。
楚眠坐在前面,沒有他那麼多想法,不一會兒又轉頭把下巴磕在椅背上看他,“你說你是我朋友,那你要不要祝我生日快樂?”
“我是你男人。”
什麼朋友。
厲天闕不悅地道。
“不說算了。”
楚眠也不在乎,轉過頭去,望着冷冷清清的足球場,又拿起一罐啤酒,找半天找不到怎麼打開。
“想過生日?”厲天闕看着她瘦小的背影,慢慢抿起了脣。
“唔。”
楚眠悶悶地應了句。
厲天闕的眸色發暗。
很快。
足球場周圍亮着陣陣閃爍的車燈。
一輛接着一輛的超跑駛到足球場外圍,車燈全部往着一側,從空中往下望,整個足球場儼然被包圍成一個巨大的光圈,又圓又亮。
跑車上的人紛紛下來,手上全都捧着大型煙花,動作統一地擺滿外圍一圈。
“點火。”
男人低磁的嗓音貼着手機響起。
“砰——”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
在足球場內的楚眠被炸得一激靈,手中的啤酒罐都被震得掉在地上,因酒意而迷濛的視線突然被漫天的白光刺到。
“……”
楚眠錯愕地擡起頭,就見足球場一圈上空飛起無數的銀色焰火,像一束束幻光乍破天跡。
“砰、砰。”
煙花聲一聲接着一聲。
各式形狀的煙花在夜空中炸起,金銀交替,陣陣染彩,像是將整片夜空都點亮了一般。
好美。
“砰。”
又是一聲炸響。
足球場上方的夜空由焰火拼出了“楚眠快樂”四個字,且久久不熄。
楚眠仰頭近乎癡迷地看着。
“好看麼?”
厲天闕坐在後面看着她。
“好看。”楚眠點點頭,然後認真地道,“看來附近有人跟我一天生日,還跟我叫一個名字。”
真巧。
楚眠被啤酒灌得視覺有些偏差,不感覺這煙花是圍着她放的,只以爲是足球場上有人家在放,只是她正好看到了。
“那是給你的。”
厲天闕有些無語地看着她,側臉極俊的輪廓隨着漫天煙火一明一暗,“只要你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夠乖,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楚眠壓根沒聽進去,只喃喃地道,“真好,這個人真幸福,沒替楚醒擋災,還有人替她放煙花。”
“……”
厲天闕的臉有點黑,懶得再說話,就這麼坐在她的身後陪她看煙花。
好久,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厲天闕歪頭往前看過去,只見她已民經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雙眼緊闔,長睫毛刷下淡淡陰影,小臉被漫天的焰火照得不時變了顏色。
下一秒,孟墅帶着保鏢們從暗處走來。
“厲總,夜深了,回去嗎?”
孟墅手中抱着一件男式大衣問道。
“回去。”
厲天闕站起來。
孟墅立刻展開手中的大衣準備替他穿,卻被厲天闕一把拿了過去,厲天闕跨開長腿,繞到前排,將大衣罩上熟睡中的楚眠,將人從座椅上橫抱起來。
孟墅看得驚呆了。
性子向來喜怒無常的厲總居然會這樣關心一個人?給披衣服還給抱起來?
……
厚重的落地窗簾擋住外面大白的光亮。
嗯……
頭好痛。
偌大的歐式牀上,楚眠在柔軟的被子裏蠕動了兩下,伸手按向自己的太陽穴,睜開眼看向頭頂上方的水晶吊燈,腦子裏一片渾濁。
不該喝酒,她現在可是寄人籬下,喝酒要是誤了事怎麼辦。
楚眠按着頭正要坐起來,忽然想到自己最後的記憶是在足球場,那怎麼會……
她心驚轉頭,就見男人躺在她的身邊,閉着狹長的眼,俊美的輪廓書寫着懶怠,長睫微動,將醒未醒。
厲天闕。
他怎麼會在這裏?
“……”
楚眠倒吸一口涼氣,正要撤走,男人一把將她扯進懷裏,光裸的臂膀擁住她,被下的大長腿擡到她的身上,壓得她動彈不得。
“去哪?”
厲天闕緩緩睜開狹長的眼,有些惺忪地注視着她,瞳仁帶了一點不同尋常的灰,眼角微微上勾,勾挑着妖冶。
這種妖並不是偏女氣的美,而完全是一種獨屬於他的味道。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眠現在只剩下這個疑問。
厲天闕盯着她清純的眉眼,忽然靠過去在她脣上親了下,嗓音慵懶,“我說過,沒我的命令亂跑,腿給你打斷,聽不懂是不是,嗯?”
“……”
楚眠一動不動。
看來,她逃不過一劫了。
她慢慢握緊拳頭,計算着將他擊暈後逃跑成功的概率,厲天闕卻忽然看着她笑了,“也是,你本來就聽不懂。”
嗯?
什麼情況?
“起牀。”
厲天闕直接從牀上坐起來,什麼都沒有對她做。
楚眠是被厲天闕牽着走出房間的,她穿着一件寬大的睡裙,像一隻小寵物被厲天闕領在後面。
外面已經是陽光四射。
客廳裏,荷媽和方媽正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孟墅和幾個保鏢站在一旁,孟墅冷聲道,“讓你們看着小姐,結果自己呼呼大睡,小姐一個人跑到了數百米之外的足球場,撿着垃圾箱裏的啤酒罐喝得酩酊大醉都不知道!要不是我正好去足球場附近辦事,小姐現在已經丟了!”
“……”
兩個女傭被斥得大氣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