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兒撲打着翅膀飛在前面,梵小木裹緊斗篷跟上去。
“這不是梨落院嗎,韓信找人把它收拾乾淨了?”
穿過圓拱形的院門,梵小木縮頭縮腦地溜進去,嘴裏不忘提醒豌豆兒:“快點,別被韓信發現了。”
其實被韓信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嚴重也就是打一次屁股,但要是被那兩隻兇惡的大鵝發現了......
梵小木一想到那種景象就渾身發抖。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因爲自己擁有與動物溝通的能力,但每次嘗試的時候都被大鵝拒絕交流。
“你怎麼還在那裏?”
豌豆兒特地飛回來:“你會爬樹嗎?那邊有個矮牆,你得從樹上跳過去。
以前的梵小木當然可以自信滿滿地說會,但現在的自己猶如八十歲老嬤嬤。
“應該...可以吧。”
頂多是有點喫力,翻個牆還是沒問題的。梵小木把身上的斗篷脫下來,團成一個球用力扔了出去,雙手攀上樹幹開始費力地爬。
“你到門口那兒幫忙看着人啊!”
豌豆兒從牆頭上飛起來,一臉的不情願。
“知道啦知道啦。”
豌豆兒在院子裏蹦了一圈兒,又回到樹下:“梵小木,你怎麼回事啊?”
“跳過去就行了!”
“你說的好聽......!”,梵小木抱着樹枝瑟瑟發抖,“這距離牆頭得有個兩米吧......要是摔着了怎麼辦,這天寒地凍的萬一骨裂......”
豌豆兒在她周圍繞來繞去,氣憤地拍了拍胸脯:“你怎麼跟個八十歲的老太太一樣......!在這磨蹭這麼長時間萬一有下人經過就露餡兒了!”
“可是萬一摔......”
“你跳不過去是摔,跳過去也得摔!”
梵小木一愣:“難道下面沒有什麼...墊着的東西嗎?”
豌豆兒翻了個白眼:“你想得美,當然沒有。”
梵小木作勢就要下樹:“那我還是不去了。”
“......”
豌豆兒剛要罵罵咧咧,等了很久不見她有動作。
“怎麼了?”
梵小木纔不會說自己好像不敢下去了。
“梵小木。”,豌豆兒飛到她前面,因爲鳥兒的體積太小,梵小木看它不自覺地鬥雞眼,“不用擔心,就這點高度掉下去肯定死不了。”
“你應該像我一樣勇敢一點~”
放屁!
你高高興興地飛在天上還好意思說?!
“誰說不會死的?”
一個身姿挺拔的身影快步走進院子,紅髮隨意地散在身後,肩膀上披着的外袍颯颯作響。蟒底花紋的黑靴停在樹下,凌厲的眸子看向樹上的梵小木。
豌豆兒被韓信的眼刀砍了一頓,差點兒從天上掉下來。
“呵。”
一聲冷笑,加上冬日裏本就寒氣逼人,豌豆兒的小心臟直接凍住。
“那隻鳥不鳥雞不雞的東西......”
“再敢唧唧歪歪死的就是你。”
敢教壞他小媳婦兒,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韓信心裏這麼想着,表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面色冷淡地看向樹上的某人。
“下來。”
梵小木本來就不敢,現在底下站着個閻羅,那是更不可能下去了啊?!
豌豆兒突然卯足了勁兒飛向梵小木。
韓信冷眉一豎,擡手掀起身上的外袍,嘩啦一聲,豌豆兒被衣袍包了起來,穩穩地落入韓信的手中。
豌豆兒:真tm倒黴啊!
梵小木閉了閉雙眼,那隻鳥兒應該還健在吧?
“下來。”
韓信手腕輕動將衣服擰緊,再次詢問時表情竟然帶了些無奈。
“我我我我不敢......”
梵小木抱着樹杈哆哆嗦嗦。
“......”
“跳下來,就你這小身板兒我接得住。”
梵小木伸出腳試探了兩下,又縮了回去:“要不還是找個梯子......”
話還沒說完,腰部突然出現一隻手,身子一歪,轉眼就穩穩地落在地上。
梵小木眨眨眼,腦子還沒反應過來。
韓信一隻胳膊託着她的屁股,另一隻手拎着衣服,慢悠悠朝外走。
“一會兒不看着你就作妖,這次是上天下次是不是要入地?”
“阿大阿二呢?”
韓信走出院子,詢問外面等候的小福子。
“主子,關籠子裏餵食呢。”
韓信把衣服扔到了地上,豌豆兒咕嚕嚕從裏面滾了出來。
“醒了就起來跟着。”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梵小木覺察到不對勁,抓緊了韓信的衣領。
“你跟個竄天猴兒似的,不就是想出去嗎?”,韓信挑挑眉,“爲了防止你出什麼意外,就好心送你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