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畢冉已經屬於脫繮的野馬,沒辦法與其交流,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束縛他。
煙塵延伸,可見全身金燦燦的畢冉在奔跑着。
歡快的奔馳,但卻是毫無目的的跑,即便平時最爲冷靜的暴食,也會因爲長時間操控身體而產生幾乎無止境的空腹感。
一旦這種空腹感達到一個忍耐極限,那麼見到任何東西暴食都會毫不猶豫的將其吞掉,哪怕是個人。
解開封印已經過去兩天,從海底回來,又快速的回到中原,七惡狀態下的畢冉,始終都是赤身裸體,如果沒有其中的一‘惡’接替身體,那麼畢冉就是赤條條的。
作爲肉身,恐怕此刻算是一種悲哀。
“好餓呀!”
“要到極限了!”
暴食奔跑的途中,已經開始進行抱怨。
其他沒接管的‘惡’卻明顯不當做一回事。
“餓了就找東西喫呀,現在身體是你在主導。”
貪婪控制嘴巴吐槽道。
“這可是你說的?”
“誒,等等,就你那好胃口,還是算了吧,什麼垃圾都塞入嘴,也不嫌髒……”
鮮少說話的色慾,忍不住的接替嘴巴,不滿的吐槽道。
“胡說,我可是美食家,不是大胃王。”
暴食辯解道。
自言自語依舊在繼續,而這期間暴食已經不知道跑了多少公里。
“嘿,一直在跑,目的地呢?”
暴怒那怒氣衝衝的聲音從畢冉嘴巴里面吼出。
渾厚響亮的聲音在山野間傳開。
鳥獸都被吼聲驚嚇到,樹木裏飛出一大波飛禽。
暴食仰頭望向天空,一大波大小各異的飛鳥從頭頂掠過。
“呲,看起來很好喫的樣子。”
這讓他不斷的咽口水。
“好喫就抓呀,在你的控制下,身體協調性不是最高嗎?”
嫉妒用酸溜溜的語氣從畢冉口中吐露而出。
“煩人,就沒消停過,真想去陪‘善’”
才說完,怠惰那慵懶的聲音又緊接而至。
“能別老是搶嘴巴的控制權嗎?”
“我想說話都要排隊,我覺得吧,以後誰是身體主導,就有着身體的絕對控制權。”
“省省吧,之前不是商量過了嗎?”
“你們也沒誰服從呀!”
“哼,大家都是畢冉,憑什麼要聽你的建議!”
該話題再次引起了爭吵,這讓暴食很無奈。
他只能專心控制身體奔跑,嘴巴讓他們去搶。
自己和自己拌嘴的奇葩現象一直在持續,而暴食控制下的畢冉已經衝出這座小山,擡腳一躍,眼前一座偌大的都城出現在眼前。
高聳的城牆,帶着原來的古樸和宏偉,但城裏的場景卻不一樣。
蒸汽朋克的氣味非常的明顯,高矮不一的煙囪滿城皆是,煙囪之上排出濃濃的煙。
機械運作的聲音,哪怕在城外都能夠清楚的聽見。
最重要的是,城市輕軌的叮叮聲從城內傳出,顯得這座城市顯得異常的怪異。
“我……!”
暴怒再次自告奮勇,但很快被嫉妒給搶先佔據身體。
“這個時候,很明顯你不行……”
嫉妒眼神陰鷙,說話的語氣也是非常的低沉,最重要現在這座城沒有任何東西能引起他的嫉妒,所以他還能控制住情緒。
咬指甲的習慣沒有出現,就意味着他現在還沒有產生病態的心裏。
看着城牆前面的建築羣,很多新建而起的廠房,城外南河有很多帶着煙囪行進的小船,嫉妒此刻倒像是個正常人,只是身上帶着能量圍巾的貼身能量服,讓他顯得特別的顯眼,當然也特別的怪異。
不過七大惡,每一個‘惡’都是特異化之後的極端靈魂,他們的七情六慾似乎都只剩下標榜着人性七大罪之一。
大搖大擺的走向這座巨大的都城。
如今整個華夏,京城、南京都已經無法住人,而且破敗不堪。
唯獨這個擴建過的臨天府(成都)可以稱之爲這個時代最大的城市。
巴蜀之地上,雖然不是這座城第一次成爲國都,但在這個時代,它卻是建城以來最爲輝煌的時刻。
無論是佔地面積,還是建築高度還有密度都是絕無僅有的。
但工業化第一個污染的城市,也是這座臨天府城。
取代了主世界的倫敦。
飄浮在空中的飛艇持續在巡邏,南門城外的地區建築密度也已經高於七年前,嫉妒操控下的畢冉,全身金燦燦的走在城外地區的街道上。
原本應該對他產生質疑的百姓們,卻無一例外的在他路過之後發瘋扭打在一起。
也許嫉妒現在還沒有出現病態嫉妒的狀態,但是他身上帶出來的氣息,卻誘發了所有人內心的嫉妒之心。
包括巡邏的天玄軍都扭打在一起。
哪怕曾經是好友,也在嫉妒氣息的影響下反目成仇成爲生死仇敵,是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而嫉妒只是好奇的望着這些造型奇特的建築,對周圍扭打廝殺的一切視若無睹。
“嗯,這裏是個很差勁的地方。”
畢冉的臉陰鷙着,那對金眸微微眯起,走過城門前的長橋,大步走入城池。
一時間,城池之內到處發生嚴重的暴力事件,嫉妒的心裏被誘發之後短時間內是無法自動消散的,這個和怠惰還有暴怒的情況不同。
天玄軍都不得不出動防暴小組出來,但罪魁禍首的畢冉卻駝着腰,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中游蕩着。
因爲根本不會有人去注意他。
打砸搶,爆炸頻頻發生。
基本畢冉路過的地方,基本已經出現了極爲嚴重的鬥毆事故,出人命已經是在所難免。
老百姓鬥毆的頭破血流,依舊不依不饒的扭打,撕咬在一起。
某條街道的商家屋頂之上,許南笙蹲在屋頂,眉頭緊鎖。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頻頻發生暴力事件?”
“不會是吳三桂的陰謀吧?”
街道的鬨鬧,嘶吼,慘叫聲不斷,這是許南笙埋伏兩個多月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駭人的場景,百姓都仿若魔怔了一般,拼命的互相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