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兩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天地之別。

    當時的秦光良在夜場裏叫了那麼多女人,那些陪酒女就單單在屋子裏站着什麼都不做,都有大筆的錢可以拿。

    這個男人把一箱子錢扔在空中,任由女人們在他腳下爭搶。

    如今若是有人扔錢,別說一箱子了,就算是十塊錢一塊錢,只怕這個男人都會如狗一般跪地撕搶。

    錢是個好東西,但也要擲地有聲。

    這種人根本都不尊重錢,就算是有錢他都不配花。

    沈瀟瀟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沒有一絲憐憫,這種人能混到這種地步,根本不值得人去可憐。

    這叫做報應!

    “妹妹……”

    秦光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眼下的他別說是像從前那樣揮霍放肆啊,只要能讓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他都心滿意足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折磨,他已經不像是個人了,簡直就是個鬼。

    每天一睜眼就是幹活,各種苦力鞭打不說,最重要的是喫不飽穿不暖。單薄的被子就是一層布,房間也破舊不堪,晚上風一吹進來,透心涼。

    這樣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再過下去,簡直生不如死!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空中響起,白峯狠狠地給了秦光良一個巴掌。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叫我們夫人妹妹?”

    沈瀟瀟危險地眯起眼,事已至此,她已經知道秦光良是冒充的,自然心中只剩恨意。

    敢冒充她哥哥,真是該死,若不是爲了尋找到她哥哥的下落,這種人她真的看都不想看一眼。

    這樣貪婪懶惰的人,只會讓她感覺到噁心。

    這種人,就和她那個爲了錢毫無底線的父親是一模一樣!

    “妹妹,你別聽別人胡說八道,我就是你哥哥啊!我做過親子鑑定的!”秦光良不停地搖着頭,眼神中滿是慌亂。

    “但凡要點臉,都說不出來這話。”一邊蔣燕子聽不下去了,冷聲嘲諷着,她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狗光良,別再裝模作樣了,你母親的事,你還不知道麼?”

    沈瀟瀟靠在椅子上,嘴角擒着一絲譏諷,陰冷的面色不怒自威。

    “我母親?我母親怎麼了?”

    秦光良當即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抹焦急,可下一瞬他才反應過來,忙又改口道:“我母親不是已經死了麼?妹妹,你別嚇唬我,我母親都死了還能發生什麼事。”

    “嗯。”沈瀟瀟點了點頭,慵懶開口,“是死了,真的是死了。”

    “妹妹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秦光良依舊在裝着糊塗,他一雙眼在眼眶中滴溜溜亂轉,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聽不懂麼?我們夫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告訴你,事情就像你說的一樣,你母親死了!”

    蔣燕子對這種人嗤之以鼻,這也太能裝了,真是有夠不要臉的,簡直沒下限啊。

    “我母親死了?”秦光良眉間再次擰成一團,好像明白了她們話中的意思了,“你們殺了我母親。”

    “終於裝不下去了?”

    沈瀟瀟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動着桌面,饒有意味地看着秦光良。

    瞧他裝不下去的樣子,真是有夠搞笑的。

    “我在問你們,是不是你們殺了我的母親!”

    秦光良有些惱怒了,他挺直了身板,圓睜二目,此時此刻即便是爲了錢也裝不下去了。

    生身之母被殺害,還怎麼能無動於衷?

    這是他最後的一點點人性了,就是還知道他母親。不過貌似這點人性也沒什麼作用,畢竟當初他母親在世時,他喫喝嫖賭坑蒙拐騙把所有錢都花光了,包括她母親留着養老的積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