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第十八章 將錯就錯
    裴相皺了下眉頭,有些難以置信的打量了女兒一番,緩緩說道:“如此行事會惹聖上不悅。”

    “父親,我們與太子已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他若不廢,絕不會放過我們。”楚天歌勸道。

    裴相沉思過後,點頭,“好,你放心的做,爲父豁了這條老命也會護你平安。”

    他走出屋門後,青苔立在身側,恭恭敬敬的侯着。

    裴相停住了腳步,壓低了聲音道:“青苔,你是伺候小姐最久的,你有沒有覺得小姐像是變了一個人?”

    青苔心中一驚,她自然有這樣的體會。

    除了對待太子的態度大相徑庭之外,性子沉穩了些,不像過去那麼嬌氣浮躁。

    甚至很多其他的習慣都與從前全然不同。

    如今的小姐在冬日會因爲她的手冰涼而把暖手壺給她用,會給她長了凍瘡的手上藥,會在她肋骨被踢裂之後細心的照顧她,受傷至今都沒讓她乾重活。

    她是誰,重要嗎?

    青苔低頭回道:“相爺,我覺得小姐是被太子傷透了心,纔會有現在的轉變。”

    裴相思索了半晌,最終輕聲嘆息後拔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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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將散朝時,裴相揖手道:“陛下,小女雪霽昨日已甦醒,關於被謀害一事,她想上殿向陛下稟明原委。”

    皇上的目光淡淡的從李雲臨身上掃過,故作欣喜道:“醒了便好,朕也甚是牽掛此事,畢竟重傷未愈,奔波累身,遲些再來說這事吧。”

    裴相道:“陛下,小女已在宮外等候。”

    皇上微眯了下眼,斂眉道:“相爺子嗣稀薄,自當珍重。說起來,貴公子裴安遠在雲夢,近日寄來了書信,不如裴相與雪霽在御書房等候,一會兒朕把書信拿給你看看。”

    裴相的身子微微一怔,眼眸瞬沉,擡頭時又是一派謙順。

    “是,陛下,臣讓小女去御書房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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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相親自到宮門口與她說了皇上的意思,楚天歌苦笑道:“皇上將哥哥常年派在外頭,就是爲了鉗制父親。”

    裴相點頭,“陛下的意思,是不讓你指證太子,雪霽,你一會兒在御前就說你並未看清射殺你的人是誰,明白嗎?你要想想你哥哥。”

    她萬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早早的料到她這事要咬的是誰,所以得以在她上殿指證李雲臨前,就搬出了制衡的籌碼。

    可是不指證他,李燼霄的冤屈如何洗脫?

    楚天歌擡起下巴笑了笑,“父親,女兒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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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書房中,皇上未到,卻等來了李雲臨。

    楚天歌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的站着。

    李雲臨走到她面前,得意洋洋的挑了下眉。

    “要怪只能怪你運氣不好,我親眼看見你拿走了李燼霄的一支箭。”

    楚天歌眼簾微動,回憶了那日的事後,冷冷道:“你會有報應的,別得意。”

    李雲臨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每次費盡心思害我,最後落在我身上不痛不癢,是不是很不甘心?”

    不甘心,怎能甘心呢?

    楚天歌低垂了眼眸不言語,面色冷若冰霜。

    此時,皇上踏入了御書房,李雲臨端端正正的立在她身側。

    行過禮後,皇上給她指了座。

    “雪霽,這事來龍去脈太子都跟朕說過了,是他一時眼花,不小心射中了你,事後他第一時間就跟朕認了錯,絕不是故意傷你的。”

    楚天歌一愣,意外的看了眼李雲臨。

    他也知道說她故意自傷不可信,所以乾脆把事攬了過去?

    楚天歌淡淡道:“那爲何用的是五皇子的箭支。”

    皇上笑道:“是朕的太子小心眼,不想燼霄狩獵過多搶了他的功勞,便搶了他獵到的獵物,也就那麼巧,剛好用那根箭支傷了你。”

    好歹一把年紀,竟然將這樣鬼扯的話說得這麼理所應當,他聽李雲臨這麼說的時候難道不疑惑嗎?

    楚天歌啞口無言,沉默了好一會兒。

    皇上又道:“雪霽,既然是太子傷了你,也應當由他照料你的傷勢,即日起你就住在端木宮,不必再回相府了。”

    楚天歌怔了怔,慌忙拒絕道:“陛下,臣女還未大婚,住進端木宮不合宜,會遭人口舌。”

    皇上置若未聞,“你父親已經答應了。”

    她彷彿被一張陰霾大網兜住了一般,無處可逃無法呼吸。

    這是要軟禁她,好讓她不出去亂說是非。

    楚天歌咬脣憋下了所有惱火,強作平靜的問道:“那陛下準備如何對外言說我被射殺一事。”

    “將錯就錯。”

    皇上簡明扼要的回答。

    楚天歌繃緊的心絃差點崩塌,怎麼能?

    他竟然明知李燼霄是冤枉的,還要將錯就錯嗎?

    可是她絕不能讓李燼霄折在自己自以爲是的算計中!

    楚天歌拼命穩了氣息,儘可能的平靜道:“陛下不可,五皇子若因此獲罪,皇后那邊不會罷休的,朝臣也不會任由其蒙冤,只怕因此而掀起軒然大波。”

    皇上淺笑道:“你如此向着五皇子是爲何,你跟他有何干系?”

    語氣不厲,卻叫人不寒而慄。

    楚天歌深吸了一口氣,“砰”的一聲跪得端端正正。

    “皇后外戚勢大,臣女只是唯恐此事,會使父親在朝中遭受擠兌。”

    皇上道:“你放心,裴相的忠心朕已知曉,朕會護着裴相。”

    楚天歌卻跪着沒有起來的意思,眉頭緊緊蹙着,似乎竭盡全力的想着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救李燼霄。

    李雲臨看她如此爲李燼霄着急,心裏很不是滋味,即酸又澀。這個女子一心要自己死,卻又一心幫襯着李燼霄,在她心裏,自己和李燼霄的位置已是天壤之別。

    但不能讓她再說下去,否則會惹惱父皇無法收場,到時候,一定會遷怒於她。

    他開口道:“父皇,眼下的確沒到處置五弟的時機,不如此事隨意找個人擔了,皇后那邊想必也會感恩戴德。”

    楚天歌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竟然爲李燼霄求情,目的何在?

    皇上目光復雜的在她和李雲臨身上轉換了幾回,嘆息道:“好。”

    這一個字落入耳中,楚天歌心口的巨石纔算落了下來。

    只要他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