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一時間難以消化這些信息,南嶽的攝政王不就是蕭承逸嗎?可是蕭承逸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擰着眉沉思了半響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衛忠堂揚了揚眉:“今日宮變很多侍衛都在場,當然沒有假,想來明日朝堂之上,陛下就會下旨廢除蠱王宮。”

    姜念絞着手指,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如果真如衛忠堂所說這般,只怕她的母皇已經打算改變南疆的舊俗。

    而這正是大祭司的想法,之前正因爲他們母子因爲意見不合,才鬧得有些難堪,她纔有機會嫁給大祭司。

    如果她母皇改變了想法,那麼她和大祭司的婚事豈不是也要生變?

    她目光沉沉問道:“你爲何要告訴我?你們衛家到底有什麼目的?”

    衛忠堂一步步的逼近,他俯身湊到姜唸的耳邊道:“不是大公主許我衛家前途似錦嗎?一旦大公主和大祭司的婚事作罷,你覺得最後誰有可能登上這個王位?”

    姜念眸光一斂,咬了咬牙道:“是三妹妹。”

    “不,是大祭司。”

    衛忠堂直起腰身,低頭看着她:“攝政王已經跟陛下提了要求,讓陛下將王位傳給大祭司。

    如果大公主能嫁給大祭司,就算做不了女皇還能做王后,這同我們衛家一樣有利。

    可如果大公主和大祭司的婚事取消了,以大祭司的手段一定能查出這些年來,我們衛家爲你做的那些事情,所以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姜念沒說話,當年她爲了權勢不惜和衛家的這位公子合作,衛家在南疆不是多麼深受器重,一直都想青雲直上。

    所以當她找上衛忠堂提出合作要求後,他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這些年衛家爲了支持她,幫着她做了很多的事情,他們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

    如今看着他們的計劃生了變故,衛忠堂怎能不急,畢竟她是他們衛家傾盡所有押的賭注。

    姜念握了握手問:“你可有什麼主意?”

    衛忠堂眉梢一挑:“大祭司喜歡三公主這已經不是什麼祕密了,倘若陛下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願意成全他們,那麼三公主就是你最大的阻礙,只要殺了她,大祭司自然就是你的。”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了姜念道:“大公主知道該怎麼做吧?”

    姜念接過那瓷瓶,面色有些凝重,她問道:“爲何讓我來做?你去做豈不是更保險?”

    衛忠堂道:“如今皇宮戒嚴,我安插的暗樁找不到機會下手,但大公主不同。

    大祭司身負重傷,你入宮探望也是實屬正常,沒有人會懷疑,這藥不會立即斃命,發作會在十天以後,保險的很。

    大公主不是一直想要除掉三公主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能不能嫁給大祭司除掉你的絆腳石,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姜念握着那瓷瓶,眼底目光如炬。

    她等了那麼多年,終於等到了嫁給大祭司的機會,她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屬於她的機會。

    她收起那瓷瓶冷冷的聲音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回去等消息吧。”

    衛忠堂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很是佩服這位大公主,隱忍多年,藉着腿疾避其鋒芒,不動聲色的讓二公主和三公主自相殘殺,而她坐收漁翁之利。

    她心中有執念有想得到的東西,這樣的人做起事來才更狠絕。

    他期待着,她能給他帶來更多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