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白牧川淺嘗一口咖啡，慵懶的聲音裏透着一絲別樣的情緒。
姜家的保鏢，還不至於厲害到將她的行蹤保護得一絲不漏。
“先生是懷疑......姜小姐身邊有其他男人了？”
聽見這句話，白牧川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收緊，杯中的咖啡晃了晃。
眼神，徹底暗淡下來！
——
大概是真的餓了。
小舒喫的有些着急，不小心撞到服務員，灑了一些湯汁在衣服上。
“小舒的衣服......”小舒眼睛紅紅的看向姜夕，可憐巴巴的卻沒有生氣責怪服務員。
是個很有禮貌、很善良的孩子。
“沒事，我帶你去處理。”姜夕握着桑桑的手，將她帶到洗手間。
洗到一半，身後忽然出現一個熟悉卻讓人厭惡的聲音。
“既然你已經回到姜家，就該讓送姜老爺子爲你做主，提早將你和宋修遠的婚事定下。”
“避免夜長夢多，姜夕那個賤人心有不甘。再覬覦別人的男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楚韻的聲音。
緊接着，另一個聲音響起。
“爺爺還是寵我的，只要我開口，自然沒有問題！”姜雪兒坐在輪椅上，臉頰微皺，“只是宋夫人和宋爺爺那邊不好處理。”
“我以爲什麼問題。”楚韻輕笑出聲，“你和宋修遠，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吧？趁早往肚子裏放個孩子！有了孩子，宋家不可能不讓你進門。”
聽見楚韻的話，姜雪兒輕抿嘴脣，陷入沉思。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可最近修哥哥好像變了個人，待她也不像從前那樣親暱。
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不會是......”楚韻停下腳步，站在另一側的洗手檯前，俯身邊沖水邊似笑非笑的開口：“姜夕那個小賤人施捨了什麼魔力，勾得宋修遠心猿意馬，打算吃回頭草吧？”
姜雪兒臉色蒼白，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她怎麼可能讓自己順利加入宋家。
一定是她暗中使了手段，離間自己和修哥哥。
聽見楚韻的話，再看到姜夕冰冷的表情，小舒輕蹙眉頭，小聲問道：“夕夕，她們是在罵你嗎？”
姜夕看她一眼，淡淡勾脣：“不用搭理她們，我們走。”
“嗯。”小舒抓着姜夕的手，乖乖跟在她身旁。
只是轉身瞬間，剛好與姜雪兒以及楚韻撞了個對着。
誰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姜夕，臉上笑容僵了幾秒，便冷嘲熱諷起來。
“沒想到姜大小姐還有背後聽人說話的習慣。”
姜夕擡起頭，神色不明，聲音更是清冷淡漠淡淡的：“我也沒想到，堂堂楚大明星也會在背後議論人。”
楚韻吃了次癟，視線落在姜夕身旁的女孩兒身上。
素白長裙，頭髮披肩，肌膚如雪，模樣驚人。
這張臉，放到娛樂圈，絕對實打實的美女。
姜夕捧了一個古稀與她作對，現在還想再捧一個？
楚韻打量小舒時，姜雪兒的目光也停在了女孩兒臉上，眉頭緊鎖。
這女孩兒......看起來怎麼那麼眼熟？
她確定沒有見過！
可這種強烈的熟悉感，到底從哪兒來的？
見楚韻打量着自己，小舒咬着嘴脣，高傲的揚起脖子，狠狠瞪她一眼，“壞人！”
這說話腔調，讓楚韻和姜雪兒都怔了一下。
“再敢罵夕夕，我打你！”
楚韻“撲哧”一下笑出聲，撩着長髮，刻薄開口：“原來是個傻子！”
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傻子！
小舒雖然智力有問題，可白牧川將她保護得極好，沒人敢將她當傻子看待，更別說當面罵她傻子。
之前有個不知死活的私下議論小舒不正常，剛好被小姑娘聽到。
問了別人“傻子”是什麼意思，氣得在房間裏哭了好久。
“我不是傻子！”小舒身體繃緊，像只炸毛的兔子，眼睛紅紅的反駁：“哥哥說，小舒是乖孩子，一點也不傻。”
楚韻卻笑得更加燦爛，譏諷道：“你這還不叫傻子？那什麼纔是傻子？”
“我不是！”
小舒氣鼓鼓的握緊雙手，淚水在眼眶打轉，受傷的看向姜夕，小聲道：“夕夕，我不是傻子，你別把我扔掉。”
“不會。”姜夕摸了摸小舒的臉，將她拉到身後護着，再次看向楚韻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楚韻小姐，請你向小舒道歉。”
聞聲，楚韻翹了翹脣，覺得好笑至極，趾高氣昂道：“她是一個傻子，我有說錯嗎？既然沒說錯，憑什麼道歉？”
“她是什麼樣的人，與你何干？”姜夕目光依舊淡淡的，可週身釋放出來的氣息卻一秒冷過一秒，一字一句冷聲道：“我說了，道歉！”
“姜夕，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楚韻抓緊包，對姜夕的恨意和厭惡，早就到達了極致，“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命令我了？”
語罷，她看向姜雪兒，冷笑道：“雪兒，我們走！”
兩人剛轉身，便聽見“砰”一聲，洗手間的門驟然關閉。
桑桑雙手環胸，冷冰冰的揚着下巴，狠狠的瞪着楚韻和姜雪兒，“不道歉，今天誰也別想走出這個門。”
又是這個不知死活的助理！
姜雪兒臉色微變，放在輪椅上的手漸漸收緊，隱忍着怒火賠笑道：“姐姐，你想做什麼？這裏是商場，公共場合把大明星關在洗手間，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只怕你的名聲也不好聽。”
“我最後說一遍，給小舒道歉。”姜夕完全忽略姜雪兒，擡腳走到楚韻身前，心裏的怒火已經燃到了頭頂，即將噴薄而出。
“我也最後說一遍，不道歉。”楚韻趾高氣揚地揚着下巴，像是想到什麼，忽然輕蔑笑了起來，“喔，對了。聽說你母親當年就是精神分裂，才跳樓自殺的。精神分裂和傻子......應該屬於同一種病吧。”
姜夕眼圈發紅，手指蜷縮，嘴角勾起的弧度釋放着一絲的危險。
找死！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動手，聽見“嘩啦”一聲，一盆涼水忽然潑在楚韻身上。
“啊——”
此時是深秋，這麼盆涼水下去，猶如萬箭穿心般痛苦。
姜夕側目，只見小舒拿着盆，氣急敗壞的盯着楚韻，兇巴巴說道：“不許欺負夕夕，你這個壞人！”
桑桑摸了摸下巴，默默的退到一邊，又從備用桶裏打了一盆水，遞給小舒：“來，小舒。爲社會做好事，洗洗楚大明星那張惡臭的嘴！”
“嗯。”
小舒接過盆，在楚韻剛擡起頭時，再次潑了過去。
“啊——”
“咚——”
楚韻站直身子，擡手就準備往小舒臉上甩，奈何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倒在地，慘叫連連。